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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欲坠的幻象

作者:牛二推广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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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来由地觉得有些胸闷,有些燥闷,有什么湧上了头顶。

「不要蛋糕那你想要什么?这个吗?」他恶狠狠地将她整个人扳了过来,堵住了她喋喋不休吐不出好话的嘴。她先前喝的鸡尾酒里酸甜的味道侵袭了他的大腦,是让人上瘾的,欲霸不能的味道。她猝不及防地被占了领地,有些喘不上气,却丝毫没有反抗的打算,任由他掠夺氧气。

说到底,他从来都是她赖以存活的那口氧气。

他终于松开她时她多少有些缺氧,大脑一片空白,再一次倒向了他。反正她设计好的部分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会如何发展都无所谓了。

像勉强捡回了意识,他恍过神来喃喃道: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接着一晁神,又是早上了。

伴随着熟悉的眩晕感醒来,他隐约感觉这场景似乎似曾相识,仔细辨别后发现自己怀里果然有一坨温热。心里顿时一阵冰凉。他不会又犯了同样的错误吧?也许只是两人都喝多了,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也许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很快地,他就像上次那样在床头找到了物证,铁证如山。这事上他倒是很负责任,每次都没有遗漏,却也恰恰说明了,每次意外的发生,他都是有意识,有理智的。他很快回忆起昨晚的情形,头痛得愈发厉害了起来。

他记起他是如何没忍住亲吻了她,又是如何肩并肩在大马路上嬉闹发酒疯,最后闹得累了进了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记得她搂住他不撒手,语调粘粘乎乎地说想抱着他睡,他说好。然后,然后呢?

然后是他主动采取了进攻,她只是乖巧地迎合,任由他禽兽般地摆布。他再找不到为自己开脱的借口,他将要被自责和更多的彷徨不解摧毁。他反复反复问自己,为什么?究竟是自己始终无法克服缺陷,注定被永远困在不受控制的□□冲动中,注定是庸俗的吗?自己注定无法摆脱命运获得进入乌托邦的资格吗?

Vera 这時醒了,她扯了扯身上凌乱得不成样子勉强掛着的衣服,将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只留眼睛在外面滴溜溜打转。

「老师?我,我又犯错误了吗?」她声音心虚极了。

这次的意外是一场货真价实的,不在她计划内的意外。她只设计了前面对着他卖惨的那一段,但那个没有吃上蛋糕的梦是真的,委屈也是真的,后面的情绪失控也是真的。但再后面的事她就基本没有印象了,好像哭累了之后她又续了几杯酒,好像她拉着老师到马路上陪她蹦蹦跳跳地数星星了。再然后呢?

然后她还记得他主动奉上的那个炽烈的吻。

「没,没有。昨晚我们都喝多了,所以随便找了个地方休息了。」老师回道,声音听着有些虚。

什么都没发生吗?她疑惑地想,却不敢问。那她模模糊糊的印象中,他温柔抚过的手,残留在她耳边的低喘,她胡乱地张了又收的手指,又是些什么呢?难不成只是做了个春梦?

他逃了。他趁 Vera 不注意時将他那侧床头上的罪证藏了起来,并编了个不甚高明的谎言。

「是吗?那就好。我怕我发起酒疯来又干了什么有失分寸的事。」她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没有拆穿他。

「昨晚,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老师别往心里去,我只是,只是觉得,好像什么心事都可以和老师说,希望不会让您感到困扰。」她声音闷闷地继续说着。他好不容易酝酿出一句\"以后还是少见面吧\"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没有,我很乐意倾听,有心事不要憋着,还是说出来最好。你愿意说给我听,我很荣幸。」这倒是句实话。他又发现,自己似乎每次在心虚的时候,都无法像平日里一样嚣张跋扈地维持自己自认为是至高无上的唯理。

「嘿嘿,那我就放心了!那之后老师可不要嫌我烦哦!」

事情就这样算是稀里糊涂地过去了,然后是各回各家,大家当无事发生。至少表面上是。

虽然这次事件的发生不在她意料之内,但他的态度让她不禁窃喜,觉得自己离成功越来越接近了。按照她对他的了解和猜测,她以为他会坚决地提出和她断绝来往。但他不仅没有,反倒抢了她的台词,一副大家还是朋友哦的模样。难道他已经抛弃了道德的那面?那样的他似乎又显得没劲了。

他只是需要点时间去想清。似乎他这么些年来坚守的\"价值观\"受到了挑战。此刻他才第一次意识到,也许他当真只是个摆脱不开低级□□的俗人,如果他所相信的却始终敌不过这低级的感官冲动,那他“自己”究竟存在吗?或许他从来不曾有过。或许他当真在自欺欺人。

一直以来总是她在向他提出问题,他难得地也想要问她一次,但终究觉得不合适,还是自己琢磨吧。他还记得自己之前和她说,带着问题去读书,书中会给出所有的答案。也许他自己该去读些新的书了。

他忽地才意识到,也许他和 Vera之前所说的那位朋友并无不同。他们被同一个,多个问题所困。但那个人是如何解决的?他拉黑了 Vera,选择了逃避,似乎只要见不到就能假装不知道。但他能像他一样吗?逃避问题真就能一了百了吗?或许真能。真能吗?他反复叹气。

整个人像被困进了看不见的牢笼里,无论往哪个方向跑都是错的,都会一头撞上无形的墙。他不知还能往哪个方向跑才能逃脱。但他隐隐约约地,下意识地觉得,罪魁祸首的Vera能夠给他答案。只是他无法开口,也不可能开口。

Vera 的每次假期都非常短暂,没几天就又要回 S 市去了。他借此安慰自己,反正见面的机会这样少,且相隔如此之久,他有的是思考的時间。

而 Vera与此同时还感到极度的不爽,忍一時越想越气。气自己又喝得过了头,没能消醒着好好体会拥有他的感受。二来是惱怒地意识到,老师与她的谈话中往往只有她在单方面地将整颗心剖出来,而他呢?他似乎只会刻薄地指出她思想的浅薄处,高高在上的样子使她引以为傲的思辨能力显得窘迫拮据,叫她难堪。她又止不住地猜,是否除了和她上过床以外,他对待她的态度与对待任何一个别人,都并无不同。他的安慰他的关心,不过是任何一个人都懂得的社交礼仪而已。

于是她又问了,问 Vera你到底想要什么?又在贪图什么?她提醒自己,本就没想从他身上获得些什么,重要的是过程,只是这个过程。她喃喃道。

她认真回顾了下自己定好的计划,自己零零碎碎在日记里记下的心情。她难道真有幻想过和他有什么,浮于表面以外的交流吗?真有想过让他看清自己的内心吗?如果能被看清?

这个想法本能地令她感到恐惧,她打了个冷颤,像赤身裸体被人看了个精光。

她再次提醒自己,不必关心那些,她对他内心深处的模样一无所知,更不感兴趣。她所说的做的,不过是按照自己早没好的剧本演绎罢了,怎么还把自己给陷进去了。她反复告诫自己,他只是个工具,是让自己这在酒精里泡到腐烂掉了的心有那么一丝奔头的,让自己每个为现实头疼失眠的夜里能靠意淫他来安抚自己入睡的,工具而已。

她晁了晁酒杯,里面的冰块撞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闷了一大口,兑了水的高度酒清甜冷冽,下肚后又火辣辣的一片。好冷呀,真想要老师的抱抱。她想着。

然后她又回 S 市去了,丢下一个怀疑人生彷徨无措的他。高中時她一直是让他最省心的,上进努力,所有功课都完成得又快又好。如今倒好,倒成了给他制造最多麻烦和问题的。他甚至忍不住会想,不如学她那样喝点,就不必再想了。

但比起再一次犯错,他的理性再次受到挑战这件事所带给他的迷茫,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好像不再把这事当作什么急需解决的问题,而更多的是在考虑如何调整心态,如何重新认识这错误,以让自己过得更,心安理得。他似乎在劝服自己接受这事。

不不,怎么可能接受?但他拼尽全力,再没能从心底挖出一经对妻子的,应有的愧疚感。他能找到的只有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会反复地犯同样的错?问题出在哪里?到底是错在他?还是在她?还有第一次那个夜里她问的,他自己呢?

他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记得她的回答,她说她比他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彼時她没给他追问的机会,岔开了话题。他始终想再问问她,那你是什么样?

他被困在她的那个问题里出不来了。但日子总要继续过。

日子还是要过,班要继续上,家要继续养,那么多人一辈子活不明白的,到底还是活了一辈子,不会因为两个想不开的问题让全世界停转了。毕竟在一切的温饱问题和现实责任面前,那些什么精神上的内心的,都成了不值一提的事,显得微不足道起来。每次他想空出一点和自己独处的时间好好地去琢磨明白这个事,总是会有别的问题恰到好处地钻进他的腦海,打断他的思维。账单,孩子的成绩,父母的医药费,刚换了新工作要如何和学生打好关系。维持现状已然这么难了,哪还有空想别的?

他恍惚间记起了,似乎有些问题,似乎还没有找到答案,但他逐渐不再问自己,甚至不曾再想起过了。毕竟想那些又能有什么用呢?能换口饭吃吗?她还能天马行空地想这些恰恰说明她还年轻,还没有被生活捶打直到变成齑粉,直到零落成泥被碾作尘土。

他又问自己,这样声嘶力竭是想证明些什么吗?这难道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吗?这样的他的思想毫无价值,被丢进人群中只会被汹涌地淹没吞噬,直到他的姓名消失,直到\"他\"不复存在,成为了无数人中的一部分,从此作为「之一」活着。不,不是这样的,他实现理想的方式是通过自己的工作,是指引这些孩子们,让他们像Vera一样能够生长出自己的意识。但如今他却违背了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在一个她身上沦陷了。就如同心理医生爱上病人一般的不道德,不公平,不应存在。

自己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探究。那样具有太多未知的风险和不稳定性,届时,他又该如何面对妻儿呢?他深深叹了口气。他是个父亲了,他几岁大的儿子还依赖着他才得以存活,他没有资格再像年轻時候一样肆无忌惮地去做梦了,他该要负起为人父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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