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道晨觉得这个倒是无关对错，他自问如果太玄界之兽与他签定双向共生契约，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万一契约兽运气不好死了，他岂不是要陪葬？

不过司空道晨又有些奇怪，之前云苏伊人召唤的战兽似乎只是一族，而并不只是一个。

想到这里，司空道晨便出言问道：“据我所知，似乎在外界召唤之兽是一族之兽，而并非是同一个。”

“不错”，太阴幽荧语气冰冷，她似乎在竭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同境界的兽族与人族，兽族的生命会长很多，人族则是境界提升比兽族快得多，故而为了兽族和外界人族，太玄界中的兽族与外界中的人族签定契约，便是一族之约。而在这契约之中，极不平等的便是兽族亡对人族没有任何影响，而人族亡兽族则要陪葬。无数年来，也有许多心怀叵测之辈，以此抓捕吾太玄界之族，有不少种族甚至被灭族了。”

太阴幽荧轻纱之下的纤纤玉手掐出了深深的印记，俏丽的脸上带着阴霾。

司空道晨仍是有些不明白：“那为何不与人族签定平等契约，虽说可能有许多人族不愿意，不过应该也有愿意的才是。”

“道晨小友”，一旁的敖烈无奈道：“吾太玄界之族曾尝试过与外界人族签定平等契约，可不知为何，其结果便是外界人族与太玄兽族均会被本纪元天道所灭，并不是吾族不想如此。”

“原来是这样”，司空道晨虽说心底惊讶，可隐隐也猜到了一些。

就在这时，太阴幽荧冷冷说道：“哼，本纪元天道当真是好手段，让吾太玄诸族不得好死、不得好生。”

虽说司空道晨对所谓的本纪元天道也没多少畏惧之心，不过也未多说，只是问敖烈道：“前辈，我在外修行的通灵符召仙法，将我带入了这太玄界，难道是因为……”

司空道晨并没有将话说完。

敖烈点了点头：“不错，正是需要小友与吾族签定契约。”

“这个？”司空道晨有些迟疑，虽说这对他来说有不小的好处，可他之前并不知道太玄界这些隐秘。

如今明摆着太玄界是要签定屈辱契约，司空道晨从心底反而不愿了。

见司空道晨有所迟疑，敖烈皱起了眉头：“道晨小友可有什么顾忌？”

司空道晨点了点头，如实说道：“不瞒前辈，如果只是术法一类，在外界召唤太玄界之兽，道晨自问不是什么圣贤君子，可也能问心无愧，但如今前辈告知道晨这些，道晨却是不愿的。”

听司空道晨如此说，虽然太阴幽荧面色依旧冰冷，可比之前缓和了许多，加诸在司空道晨身上的威压也减轻了许多。

敖烈眉头松开，点了点头：“道晨小友果然不愧是太玄门选定之人，还请小友不必介怀，与外界人族签定契约，对于吾族也有一定的好处，就是契约人族修为提升一个境界后，契约兽族突破的时间也会减少一半。再说这也是吾太玄界最后一搏了。”

“哦？晚辈愿闻其详。”

敖烈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如今太玄界已如微尘一般，再有些岁月，可能就彻底被磨灭了，而原本太玄门选定来此之人有许多，可经过岁月的流逝，来此的外界之人越来越少。据你来此，上一次有外界人族进入，已是十多万年前之事了。”

司空道晨想了想，十多万年前，莫非是太虚仙门的玄玑子祖师？

就在司空道晨若有所思之时，敖烈接着说道：“如今我们已经不能再等，必须要有外来之人将吾太玄界之族带走一些，所有在太玄界无法离开的种族会在太玄界毁灭之前，全部献祭，让离开的种族能够多存续一段时间。”

说着敖烈看了看太阴幽荧：“这也是师尊与吾的分歧所在，师尊不愿吾太玄界之族屈辱存续，宁愿与天道一战，就算是以卵击石，就算战死在天道之下，也不愧吾太玄界之风骨。”

听敖烈如此说，司空道晨深深地看了一眼太阴幽荧，之前对她满满的恶感也减轻了许多。

在司空道晨看来，敖烈与太阴幽荧的想法似乎都没有什么错，一个是希望种族延续，一个是失望轰轰烈烈战死。

司空道晨想了想，接着问道：“前辈，如何肯定晚辈就不会行不轨之事？”

敖烈看向太阴幽荧，只见太阴幽荧轻轻点了点头，司空道晨便感觉整个人身上的压力一松，这时敖烈大喜道：“看来小友当真表里如一，刚刚师尊加在你身上的威压，便是对你的考验，所幸小友通过了师尊的考验。”

这时司空道晨才明白，原来一开始的威压便是太阴幽荧对自己的考验，可他丝毫没感觉有什么考验之意：“这算什么考验？如果没通过考验呢？”

太阴幽荧脸色略缓，声音听不出喜怒：“以你的修为，尚还不能感知到，刚刚是对你本心的考验。若是你没通过考验，现在你已经变成碎冰了。”

司空道晨倒抽一口凉气，自己这是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了？

他不禁苦笑一声，对着太阴幽荧佩服道：“前辈当真厉害。”

接着司空道晨又转头看向敖烈：“前辈，就算晚辈愿意，可似乎也只能带走一族吧？”

敖烈点点头道：“不错，若是正常情况下，当是如此。不过刚刚让小友一观的《道经》，便是上纪元最接近天道的修士所留，据吾先祖推测，若修士能以《道经》入道，每提升一个境界，便可多分出一倍的分身，都可与不同族签定契约。”

司空道晨听敖烈如此说，不禁大吃一惊，这修炼了道经岂不是跟开挂了一样？

不过他又有些奇怪：“之前入太玄界的人族修士皆是修炼了《道经》吗？”

敖烈摇了摇头：“没有，这部《道经》是上纪元留下的至高修炼宝典，之前吾族都不曾拿出让外界人族修炼，只是这十多万年，外界再无人族来此，吾不得不将之拿出了。”

司空道晨倒不是怕别人跟他一样开挂，而是觉得奇怪，如此功法，不该没有传承才是，起码如果太虚仙门得了如此功法，怎么也不该是混到了如此境地，仙缘峰多年来都是单传。

敖烈似乎看出了司空道晨的想法：“小友可是想将《道经》传给他人？”

“不错，晚辈正有此意。”

敖烈连忙摆手：“小友万万不可。”

司空道晨倒是奇怪了：“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