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日春抓住了林羽话中的细节，一发不可收拾地怒叱道。

少女身旁的老人听到此话后，也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他拍了拍少女的手背，示意由他发问。老人看起来身体十分不好，仅仅这么两步，都像是风中残烛，颤颤巍巍。

“年轻人，这药液是你研制出的？”

林羽看着老人，仅仅盯了一秒，眼底深处的瞳孔微微一滞，顿时心中明了。他没有否认，轻轻点头。

“你知道你这么做，已经触犯法律了么？”

“触犯法律？”

林羽淡然啊地摇了摇头，反过来目光直视向老人的眼底最深处：“你尽可以去找不触犯法律的药液，可是……有用么？”

林羽这一问，将老人问得声音一滞，哑然在当场。

“我看你也求过不少遍医了，那么我想问你一句：你的病，治好了么？”

“这么说，你的药能医治好我爷爷了？！”少女从林羽的话中似乎听出了什么，不由急切问道。

这一刻，所有人不禁将目光聚集在了林羽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在万众瞩目之下，林羽嘴角忽然一扬。

出乎所有人意料，他摇了摇头。

“呵！”

立时人群爆发出了一阵失望加愤恼的嘘声。

虽然，他们只是一群看热闹的。但是，谁不希望有治愈癌症的特效药问世。原本，他们心里还抱着一丝微微的希望。可是当林羽竟然摇头否认之时，他们只感到自己被耍了。围观了两天，就像猴子一般被人左右耍弄。

黄日春见状，更是不遗余力地落井下石：“我说什么来，这就是一般的网红骗局！为的就是赚人眼球，其实屁效果都没有！”

“大家说，这样的人，我们能放过么？”

“不能！”

一众人齐齐出声。恐怕，若不是有周围的警察与保镖维持秩序，他们当即便会冲到最中心，将林羽教训一顿了。

场中央，少女的恼怒程度并不比围观群众要小多少。原本，她抱着无比大期望前来，可是等她到了这里，亲口问出“神药”能不能治愈爷爷的病时，对方竟然摇头回答……

一时间，原本的爽直性格一下子让她爆发出来。

“不能治病，你吹什么牛？！”

“不能治病，为什么你曾说能治愈癌症？”

“你知道我抱着多大的希望前来么？你……”

少女一发起飙来，就像是一只小母老虎，连林羽都不自觉地微微皱眉，多看了她一眼。

少女的容貌虽然英气美丽，但并不是那种独一档的存在。不过，少女爽直的性格还有那双雪腻的大长腿还是给她加了不少分。林羽从她身上移开后，淡淡说道：

“我说过不能治愈么？”

“嗯？”

少女那刚要如洪水一般倾泻而出愤怒当即如卡了壳，一下子憋在一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表情相当可爱。

她立时整了整脸：“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摇过头了么？”

“摇头，只代表此药液并不能完全治愈你爷爷的病。”

林羽在“病”字上格外加重了语气。

这话又将少女弄糊涂了，她扬着小脸：“你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清楚点？”

老人也一头雾水，皱眉只看着林羽，不知对方在所云些什么？

“此药，对于你爷爷来说，只治标不治本！”

林羽索性叹了一声，继续说道：“想来你们应该去各地检查了身体情况，没错，你身体中确实存在着癌细胞，且癌细胞已经侵染了你身体中的许多器官。如果照我推算，你应该活不过三个月了……”

此话一出，少女小脸煞白，美眸内顿时聚满了泪雾，差点没当场哭出来。

老人也是低头苦涩一笑。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正如林羽所说，癌细胞大量侵蚀，让他身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现如今，每到深夜时分，他的身体内部各个器官都会有阵痛传来，实在忍不了的时候，才会吞服止痛药来强行挨过去！

三个月？只怕自己连三个月都撑不过去。

“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林羽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接上话来。

在少女、老人讶异的目光注视下，林羽缓缓移动目光，最终停留在老人天灵盖上方三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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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问题是这个……”

“啊？”

少女根据着林羽的目光，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爷爷头方。

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这人，到底行不行啊？怎么感觉像个神棍似的呢？

少女心底的充满了疑惑。

“什么啊，你倒是说明白点啊。”

在少女的催促下，林羽倒是不急不缓，走到老人跟前。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到两米位置，两个全身笼罩着一股英气的汉子便阻挡上来。

“无妨。”老人忽然出声，并摆了摆手，两个汉子这才稍微一滞，缓缓退下了半步。但看他们肌肉绷紧的模样，仍时时刻刻准备着，以防林羽会对老人实施什么不利举动。

“我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我。”

“你说。”

老人点头，目光平静。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做那个梦？”

“！！！”

之前心绪一直平静的老人，在这一瞬间，却双目圆睁，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震惊地看着林羽。

“你……你……”

“你怎么知道的？”

连声音都变得颤抖，目光中含着不敢置信。

“回答我。”

林羽继续吐出三个字。

老人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自己掩藏最深的秘密被人突然说出，他不由得心中惊恐。他确定以及肯定，自己从没有将此事和任何人说过。自从在战场上杀了那个人后，梦魇一直笼罩着他。而且反反复复，每夜都会沉沦在那个梦境之中，无法摆脱。

他也曾想过无数的办法，可无论如何，那个梦境仍每夜准时出现，几十年来，从未断绝。

这一刻，他终于重视起眼前的林羽来。

“从六十年前，这个梦魇便一直缠绕着我……”

当吐出这一句话后，老人竟然感觉到无比放松，虽然身体已经如风中残烛，但是心里的压力却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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