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已经点了些菜，但还没动筷。

见于大夫进来，他怀着复杂的心情，热情招呼他落座。

于大夫坐下，却也没心情吃菜，开门见山地问道：“也……也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你搞得鬼？”

于大夫再不相信林烨的话，可晋也整整两都还未归却是事实，下午的时候，更是听衙门里新抬进一具尸体，许多人就是晋也，这让他不由地焦心起来。

林烨轻叹口气，斟酌着措辞。

“晋也确实死了，我也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扑通——”

于大夫抬着的双手顿时锤了下来，双眼也变得黯淡无光。

“也……他是被谁害死的？”

林烨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晋也的死和林烨脱不了干系。

正是齐净海为了逼迫晋也误导林烨，最后在晋也宁死不从的情况下，将晋也残忍杀害。

所以林烨也许算是一个“因”。

所以林烨稍稍觉得有些愧疚。

当然，他也不会圣母地把晋也的死因完全归咎到自己头上，罪魁祸首还是齐净海那家伙。

思考完这些，林烨重新抬头看向于大夫。

“凶手不是你能够对付的，但我可以保证，一定会帮助晋也报仇！”到这，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本薄薄的书，“这本《登龙册》算是一点补偿……”

“不用了！”没等林烨完，于大夫就拒绝道，“不论凶手是谁，我都希望能亲手帮也报仇！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可否告知在下凶手姓名！”

嗯？

这一刻，林烨敏锐地察觉到于大夫气息上的变化，尤其是体内涌出的那一股股内力，居然比齐净海还要高出许多，仅仅比齐清差上一筹。

于大夫会武功？！

林烨大惊，但仍旧没有道出实情：“于大夫，你若去报仇，虽有九成机会成功，但也有九成几率死在那里，我不能。”

于大夫的气势弱了下来，深深看了眼林烨，最后长长叹出一口气，诉起往事：“我本也是江湖中人，人送外号‘毒君鬼手’，早年作恶多端，最终因为得罪了追魂殿而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只能隐居在这的瑕瑜镇，给人看病为生……”

“晋也是我在十年前收留的孤儿，那年冬，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想起来我的儿子——可是他已经死在追魂殿手中了……收留晋也以后，我便将我的医术倾囊相授，不传半点毒功，就是希望他能成为一名纯粹的大夫，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不要与江湖事物扯上关系……”

“没想到……这也许就是我的报应吧，晋也还是死在了江湖人手上……兄弟，请告诉老夫凶手的名字吧！即便我因此而死……也能了愿！”

听着于大夫将他的生平缓缓道来，林烨微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这就是江湖吗？

没有快意恩仇肆意潇洒，没有长地久儿女情长，没有高山流水知音难觅，也没有一剑开剑气纵横……

有的只是悔恨的少年和他一生的救赎，有的只是脆弱的希望和复仇的追逐……

“齐净海……”

林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这个名字的，但他觉得就算自己不，于大夫也会得到真凶的信息，不管用什么方法……

“谢了……”于大夫眼神中有丝诧异，毕竟清秋武馆在附近的声望还算不错，但很快，这丝诧异被坚决所取代，他将要付出所有代价，取得齐净海的项上人头！

“在下告辞！”

时间，是最重要的东西。

于大夫站起身，准备回去准备。

“等一下！”林烨赶紧把他叫住，这邀请于大夫来酒楼喝酒可不单单是为了告诉他晋也的死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询问。

“请问您前几日是否给一名叫做月若秋的女侠疗过伤？”

“月若秋……？”于大夫瞬间就记起了此人，“当然记得，她身中的就是追魂殿的断魄爪！我记得很清楚！”

“那于大夫，你可知她往哪儿去了？”怕于大夫误会，林烨又补充一句，“我正在追踪追魂殿的踪迹，所以……想找月姑娘打听一下，她初中招奄奄一息的时候，就是被我所救！”

林烨大言不惭地把鲁七的功劳按在了自己头上。

于大夫复仇心切，不疑有他：“月姑娘去往了长东城，那附近不是传出有欧冶子古墓将要现世，吸引了不少江湖侠客……”

“哎……什么早已退出江湖，这些事情倒是都知道不少……”于大夫自嘲一笑。

得知月若秋去处之后，两人也再没有其他瓜葛，便各自散去。

这间雅座之内，饭菜却是没有动过一筷。

……

长东城在瑕瑜镇东北方，坐马车的话得耗时两三。

林烨倒也不急，既然欧冶子古墓就在那附近还没现世，月若秋肯定会在那待上几日，自己去应该是来得及的。

所以他开始找人打听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这个世界上“最烈的火”和“最寒的冰”，具凯米琳所，这两样是解开【赤玉金蛤】封印的关键。

而这种问题，问一般都武林侠客还都不知道，反而是那些客栈里大声聊的八卦客人，可能会知道一些消息。

所以这早上，林烨从住宿的客栈下楼，吃早饭的时候特地找了张有两饶桌子，坐过去询问。

这种类似于街上找人搭讪的事，林烨还是第一次做，难免有些难为情，还好这两人性格不错，本身对林烨的问题也比较感兴趣，所以很快就热烈讨论了起来。

“最寒的冰？这肯定是山上的千年寒冰啊！据那里的积雪常年不化，已经成为神物了！”

“这种谣言你也信？山上的千年寒冰确实不错，但哪里比得上京城玉家的极冰剑？据那把剑镶有三块极冰宝石，可以催发出至寒内力！那才是最寒的冰！”

……

关于“最寒的冰”，这两人争论不下，没有结果。

但是对于“最烈的火”他们却有相同的认识。

“这世间最烈的火，自然是欧冶子留下的炉火！传欧冶子锻出的那些名剑，都是由那一炉炉火淬成，它可以完美剥离钢铁中的杂质，给剑体以最纯净无暇的状态！据即使过去千年，那炉火仍然燃烧不灭，这次欧冶子古墓开启，除了那些绝世名剑，最重要的就是那炉不灭之火了！”

……

得，这长东城必须得去一趟了，不论是为了追踪追魂殿，还是夺取“不灭之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