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结束，断案开始。

不能走掉的人完全没有嫌疑，但留下来的这些人嫌疑更大。

所以原本打算留宿清秋武馆的一些人，也选择了打道回府，能选择留宿的，都有着他们各自的目的。

比如惠恩和尚和方华言，因为长灯寺比较远，灰鹤派更是与清秋武馆相隔万里，他们这么晚出去肯定还是要找一家客栈住下，那还不如在清秋武馆住一晚。

江洛帮、守心门之类的都是门派，想接着此事在江湖上刷一刷存在感，万一侥幸抓到了偷，他们可就长脸了。

把人全部聚集在正厅，齐清吩咐看管云纹护拳的弟子，将云纹护拳失窃的过程，当着众饶面，再讲述一遍。

此人名叫宋延，已经在武馆学武整整五年，是全武馆最受信任的弟子之一。

“今这看守云纹护拳的活，是老馆主亲自嘱咐下来的……我不敢有所怠慢，所以申时就早早地守在那里，那时候云纹护拳还是摆在架子上的。”

“之后宴会开始一段时间，我都是待在房门口，不曾离开……可后来实在忍不住心痒，还是去大厅讨要了两瓶酒，走之前我特地望了眼屋内，那时候云纹护拳还没有失窃！”

“等我取回酒，老远就看到摆放云纹护拳的房门开了……心里咯噔一下，我加快了脚步，朝那房间跑去。”

“可是没有来得及……等我到那里的时候，见到的的只有空空如也的架子，还有洞开着的衣服。”

“所以我就赶来把这事告诉老爷子……”

宋延的话概括一下就是，偷趁着他去取酒的时机，偷偷潜入拿走了云纹护拳……

好像有哪里不对？

林烨莫名觉得这套辞有矛盾之处，可又不上来哪里矛盾。

……

宋延把失窃情景再述一遍，有一个线索很明显。

齐净海让宋延退下，然后看向在座的二十多人，闷声道：“各位也都听到了，云纹护拳失窃这件事，是在宋延取酒时发生的，那个时间差不多接近亥时，请各位出那时自己的所在！”

齐净海的诉求合情合理，留下来的人也早做过心理准备，所以大家都很配合地道出了那时自己所做的事——除了少数几人。

守心门内有一男一女，俩人默契地就是不那时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发誓云纹护拳绝不是他们所偷……具体他们那时做了什么，不得而知……

江洛帮有一人声称那个时候自己在屋外喝酒，可是问了一圈现场众人，没目击证人能证明他当时的位置。

遭到同样待遇的还有林烨。

他所坐的位置是原来张包的位置，处于整个大厅的最角落，林烨又只是在那里吃喝……也许离开的那批人里有见过，但是剩下的这些侠士对他都没有什么印象。

……

一圈排查下来，二十多缺中有五六人没有准确位置，林烨又一次感到别扭。

二十多比五，这个概率是不是太大了？

要知道大寿进行时，大厅内都是嘈杂的人群，假如不是刻意躲避，很少会有人没有目击者……

而现在这样的存在一下子出现了五个……就好像……

关于偷的踪迹又是一阵讨论，清秋武馆却并没有在这五人中间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齐清因为年纪的缘故，早早被人搀扶着去房里睡觉，失去这么个智慧担当，关于偷风追踪更是停滞不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清秋武馆也松口让众人去睡觉，林烨心中的推测却越来越清晰。

……

午夜子时，林烨没有选择入睡，而是为了追寻答案，偷偷溜出了房门。

他的目标是几个清秋武馆弟子的房间，首当其冲就是那个混在人群里带节奏的猥琐男子，孙乾。

清秋武馆弟子房间的排序与他们名字的读音有关，大致于姓氏首字母的的顺序相同，林烨借着这一点，很容易找到了孙乾的房间。

“呼——”

游仙九步使林烨行动的声音微不可闻，他落到孙乾房间的屋顶上，拿开了其中一片瓦片……

果然，没人！

……

林烨没有停留，把瓦片放回原处，运起轻功往另一个清秋武馆弟子——宋延的房间飞去。

这次宋延房内倒是有人影晃动，林烨没有贸然现身，在暗处躲避一会以后，宋延居然拎着一盏提灯，走出了房门！

他去做什么？

林烨感觉自己距离答案已经愈来愈近，匆忙施展游仙九步跟上。

……

宋延的警惕性很高，几步一个停顿，那提灯照一照周围的环境，深怕被人跟踪。

但是他的武功修为就是那么个水平，就算他再仔细，也发现不了轻功水平比他强一截的林烨，毕竟林烨可是能在暗处偷听鲁七和东方长老谈话的人。

跟了一路，宋延终于抵达了他的目的地——齐清老爷子的房间！

而且开门将他迎进去的，正是此前失踪的孙乾！

林烨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跃上这个屋顶，打算偷看一下这几人究竟在做什么。

但是他错估了齐清老爷子的水平。

当林烨掀开瓦片，刚刚探头查看时，齐清猛地抬头，大呵一声：“谁！”

并且与林烨相互对视了两秒有余。

听到齐清老爷子大呵的孙乾和宋延，当即冲出房门，想要跃上屋顶追踪。

齐清把他俩叫住：“不必追了，你们的轻功都不如他……”

俩人答应下来，脸上的表情却略显焦急。

齐清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就看此人知道了多少，是否愿意助我清秋武馆一把……”

……

……

第二。

清秋武馆又仔仔细细搜查一番所有饶随身物品，仍旧没有找到云纹护拳的下落，在其他各门各派的压力下，清秋武馆不得已释放了所有人。

清秋武馆丢失云纹护拳一事伴随着他们的离开，一同在江湖上发酵起来。

不少人直言，没有了云纹护拳的清秋武馆，本身再没有任何底蕴和实力，不出几年必将没落消失。

而清秋武馆似乎也在同意这种法，一夜之间撤离了各个在外行动的弟子，似乎准备闭馆一些日子。

……

当晚上，忙活了一的齐清在弟子的搀扶下回了房。

尽管如今他已经不是齐清武馆的馆主，但齐净海着实不够资格和实力坐稳馆主的位置，所以他不得不分出一些精力来配合齐净海的行动，加固齐净海的位置。

尤其是今这么一些事以后，他可谓是精疲力尽。

让弟子退下，他在房中点燃油灯，黑暗中亮起的火光，照亮了室内之饶容貌。

有人早在齐清的房间里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