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宇智波一族与羽衣一族是签订了友好协议的两个家族, 他们的都受雇于同一个雇主，共同对抗着雇主的敌家所雇佣的千手一族。

在这样的利益下发展的友好关系，使他们家族的忍者在执行任务时也会互相协作, 偶尔在接到难度较大的群体性任务，还会拉上彼此一起完成。

这一天羽生一族的族长前来拜访宇智波斑，他面色沉静的递上一份任务卷轴。

已经是族长的宇智波斑并没有马上接过来, 而是看向羽生族长：“这是什么？”

“这是关于最近新起的雪之国任务卷轴, 任务是协助雪之国大名将掌权从他的女儿佐保姬手中夺回。”羽生族长仍然保持着递的姿势, 眼睛乌黑让人看不清他心理在想些什么。

“这是羽生一族的任务, 你不该说给我听。”宇智波斑比之之前少年心气的模样, 此时穿着绣着族徽和服的他已经相当沉稳, 他并不急着询问羽生族长的目的，只是闲话一般坐在自己的蒲团上。

羽生族长收回了拿着任务卷轴的手，“实际上, 这个任务的背后还有一个任务。”

宇智波斑喝了一口茶, 坐在他身边的宇智波泉奈说：“羽生族长，我想我们两族之间或许不需要像这样绕圈子。”他温润如玉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如果是有需要协助的地方，您直说即可。”

羽生族长看向宇智波泉奈，“既然您这样说了, 我就不再绕圈子了。我想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羽生一族要接受这个任务吧？雪之国的佐保姬之名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水无月一族的忍者依靠着血继界限名闻天下，还有那位不知来历的人柱力。”他拿出了另外一份卷轴, 打了开来，“请看, 这是那位大人所下的任务，要求我羽生一族接下雪之国贵族的任务。”

在像是这种场合, 宇智波斑一般都不会轻易开口，而是由宇智波泉奈来交涉对答，此时也一样。@

“竟然是那位大人？”宇智波泉奈微微皱起了眉，“难道是因为近来雪之国的交易让他有了危机感，想要先下手为强？”

“这就不是我等该想的事情了。”羽生族长将卷轴放在了案桌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那你的意思是？”

“我希望我们两个家族能够合力完成这个任务，任务的两份佣金其中七成我会尽数奉上。”

宇智波泉奈挑眉，“这可不是一比小数目。”

羽生族长微微苦笑，“我羽生一族近来名声减弱，因为屡次对抗千手一族而败，虽然还维持着表面的风光，但任务却日渐稀少。此次就是希望能够一举打开其他国家的声名，钱财反倒是小事了。”

宇智波泉奈转念一想，的确对于现在的羽生一族来说，急于将自己的名声扩开才是正确的道路。即使现在的大人放弃了他们，也可以保全自己余下的族人。

“关于这次任务，你们有什么应对之策吗？”宇智波泉奈问。

“半月之后雪之国会举办冬之祭，由佐保姬亲自祭祀。他们将会离开大名府七日之久，其中大部分可战斗力都会跟随佐保姬而离开，城中会有雪之国兵力不俗的贵族以及原本的大名为我们接应。到时占领中城之后，……”

羽生族长毫无保留的将计划托盘而出，这幅信赖的姿态让宇智波斑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赶在宇智波泉奈之前说：“抱歉，我拒绝。”

宇智波泉奈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

羽生族长显然也没想到这个结果，他牢牢地看着宇智波斑，半响将两份卷轴放在案桌上站起身来：“我希望宇智波一族，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虽然是为了提高羽生一族在外国的名望，但是关于那位大人的任务，我们却从未想过要掩盖宇智波一族的功劳。”

“明日我会再来拜访的。”

羽生族长说完后便离开了。

宇智波泉奈现在才开口询问：“哥哥，为什么拒绝羽生族长？他们的计划的确切实可行，如果完成任务不仅能够解决族内的情况……”

“泉奈。”

宇智波斑看了宇智波泉奈一眼。

“……”宇智波泉奈沉默下来，“我还是希望哥哥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这的确是一本万利的任务。”

半响后，室内只剩下了宇智波斑。

他看了一眼摆在案桌上的卷轴，刚刚他其实什么都没有考虑，只是下意识的选择了拒绝。这种想法似乎完全不需要经过大脑，只是本能的不想去破坏那个自己眼中的、和平的雪之国。

“佐保姬……”

话语中剩下的声音被淹没在倒茶的声音中，雾气蒙蒙眼前，似乎隐约有一位身着华丽的女性低头浅笑的模样出现。

送走羽生族长后宇智波斑也无心再去训练，他给族里的人分完的任务，又一个人洗了一个冰冷的凉水浴才觉得大脑冷静下来。明明已经打算好不去靠近现实中的雪之国，也拒绝听到所有关于现实里的佐保姬的任何消息，但……

宇智波斑躺在了榻榻米上，迟迟不敢入睡。

一旦入睡他就会又成为那个‘宇智波斑’，那个拥有佐保姬的他。

即使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梦到有关佐保姬的事情，但仍然有一件事他没有搞懂。那就是……为什么自己会杀了佐保姬。深夜困意袭来，宇智波斑还是慢慢的进入了梦乡之中。

「啊，是斑回来了，快过来一起喝茶呀。」

熟悉的布局，但装饰却过于华丽的庭院，三三两两的有着艺伎在跳舞，还有奏乐的，形成了一幅贵族奢靡的画面。隐约记得之前还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宇智波斑沉默的走到了佐保姬的身旁，他想伸出手触碰她，却被另一个人所快一步。

「请喝茶，佐保姬。」面白若女的少年挑衅似的抛给了宇智波斑一个眼神。

身为主角的佐保姬却仿佛一无所知一般接过了茶碗，「浅草泡的茶真是越来越香了。」佐保姬笑盈盈的望向宇智波斑说：「斑这么久没有回来，应该不认识浅草吧。他是浅草一族的孩子，之前为了救我身体孱弱下来，我就把他带到了身边。」

「……」后面的话，听入耳中时却显得极为模糊。宇智波斑只觉得自己眼前的红光消失时，庭院里的所有人都不见了，只剩下坐在原地的佐保姬。

「媛子……？」

佐保姬看也没看宇智波斑一眼，冷淡的说：「以□□院中的守卫不需要你了，斑负责外头的防卫吧。」

为什么不看他？想问出口，但最终说出的却是平静的：

「……是，我知道了。」

从这天之后，宇智波斑再也没有进到过媛子的身边，只是麻木的守在外头。不知道在第几天的时候，他处理了一批暗杀者，在他们的衣服里发现了水无月一族的记号，打算进去和佐保姬汇报。

却意外的听到了佐保姬身边的侍女一脸冰冷的对着底下的忍者下达佐保姬的命令，杀了他。

…………

……

宇智波斑猛地坐了起来，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才将梦里的那种绝望痛苦的情绪慢慢遣散。

佐保姬……

第二天一早，又来拜访的羽衣族长带着他满意的答复离开了宇智波一族。

-

“宇智波斑？怎么突然想要了解他的事情。”

媛子喝了口热茶，在棋盘上下了一步。

“嘛，毕竟你那么多次都是被他杀死的，现在离他杀你的时间也近了吧，还有三年。”桂木桂马随手将棋前进了一步。

媛子边下棋边沉思着回忆自己跟宇智波斑的过往，“他是个非常强大的忍者，而且乐于锤炼自己，即使是在保护我的时候也更加的倾向于杀敌而不是退避。最开始的几次轮回中，几次因为他离开我的身边，导致我身边护卫不够而遇到危险。”

“不过他也及时赶回来救我就是了。”

“但这也对我产生了一些阴影，从第五次轮回开始，我就减少了外出，尽量呆在大名府里不让自己有机会面对危险。我跟斑真正熟悉起来也是从那个轮回开始的……”

当时的自己因为十分无聊，没事就找宇智波斑聊天，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说起来，第五次轮回就是我失去死亡前记忆的那一次。当时我跟斑的关系非常要好，他可以随意进出我的寝殿，代替我下达任何命令。……但我死的那段时间，他应该是接到了火之国雇主的任务，和千手一族发生了战争。”

桂木桂马示意媛子继续讲下去，顺便吃了她的一枚棋子。

“啊！好过分……趁别人在说事情。”媛子手下反击回去，很快就将了桂木桂马的军，但还没等她得意一会，就发现这只是一个陷阱，不仅被吃棋子，还要被反将一军。

“不玩了。”媛子丢下属于自己的黑棋，“再来就是第六次，因为有第五次的铺垫，我跟斑很快就成了要好的朋友。我的情绪会说给他听，他觉得困扰的时候也会来找我……”

“虽然依旧经常回到自己的氏族，但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给我带上一些礼物。有时候是花，有时候是一些不出名的游记……还有一次怕我无聊给我送了一只白猫，不过那只猫很快就不见了。”@

媛子想起那只猫咪来，脸上露出了几分怀念，当时的她吃饭睡觉都带着猫，可惜只过了短短几天就不见了……当时斑虽然安慰了自己很久，却再也没给自己送过小动物。

“你真的要我说我跟斑发生了争执或者不愉快的地方，我也说不出来……”媛子无奈的看着桂木桂马，“因为无论我说什么斑都没有反对过，非要说的话……只除了一次，他隔了很久才回到雪之国。当时我正在看舞排解无聊，他回来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反而还发了脾气将人都赶了出去。”

桂木桂马看着媛子，“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很生气的让他以后不要近身保护我了，但如果他跟我道个歉，我就会原谅他。但他没有，……后来时间过得久了，我冷静下来，打算借着生日的名头跟他和好，还专门让人准备了私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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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长长没有后续，桂木桂马好奇的看着媛子。

媛子撇了撇嘴，“然后他就把我杀了。”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居然还觉得自己做错了，一点错都没有，就应该当场停止雇佣关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