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林太太。”孙姨招呼我，我红着脸，记起前一天晚上她跟刘默的幽会，我有点尴尬。

“早上好。”我回应，她递给我一杯茶。我坐在凳子旁，我的丈夫，他看起来容光焕发：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穿着挺括的白衬衫和银灰色的领带，就是我最喜欢的那条领带，它让我有过美好的回忆。

“你好吗？林太太？“林昊然问道，他的眼神很温暖。

“我想你是知道的，林总。”我望着他。

他笑了起来。“吃吧。”他命令：“你昨天没吃什么东西。”

唉，专横的控制狂。

“那是因为你这大笨驴。”

孙姨让什么东西掉落到水槽里了，“喀”的一声吓了我一跳。

林昊然似乎对那声音无动于衷。忽视她，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不论我是不是笨驴——吃。”他的语气严肃。我没有与他争论。

“好了！我要拿起调羹，我要吃粥粥。”我咕哝像个任性的小女孩。

我伸手出去，在一个小砂锅里舀出一些乳鸽肉粥，然后又从碟子在要了一调羹的葱花炒鸡蛋。

我看了一眼孙姨，她的目光和我的眼光相遇。我微笑一下，她回报以一个温暖的微笑。

“在本周晚些时候我可能要去北京一趟。”林昊然的话，打断了我的心思。

“哦。”

“这将意味着我要在那里住一夜了，我想要你跟我去，李若云。”

“昊然，我抽不出时间呀。”

他白了我一眼，那眼神，有种不屑的神情，意思是说，我可是老板呢。

我叹息一声。“我知道公司是你的，但是我已经离开了三个星期。如果我不上班，你怎么能指望我做好业务？我在这儿会很好的。如果你带刘默一起去，但王辉和廖瑞将还这里的。“

我停下不说了，因为林昊然正冲着我笑。

“为什么笑呀？“我问。

“没有什么，只是笑你。”他说。

我皱了一下眉头。他是在嘲笑我吗？然后一个令人不快的想法闯进我的脑海里。

“你怎么去北京？“

“公司的喷气式飞机。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乘白鸽号去。”我的声音平安静，但一阵冷战传遍了我全身。我记起了上次他驾驶直升机的事。

想起我在等待他消息的那些时间里，一阵痛苦袭上我心头。那时，可能是我一生中最低落的时候了。

我注意到孙姨也已经愣住了。我试图尽可能不去想那件事。

“我不会用直升机飞到北京的，它没有那种续航能力。此外，两个星期内它也不会从回得来，它正在修理当中。”

谢天谢地。我放心地微笑了一下，一方面是因为林昊然不开着它去北京，另一方面是因为白鸽号还能修好。

“还好，白鸽号还能修理好，但是——“我停了一下，我要不要告诉他？下一次他开飞机，我会是很担心。

“但什么？“他问，他吃完了一片煎蛋卷。

我笑笑。

“李若云？“他问我，语气更严厉。

“我只是担心……你知道，你上一次开着它……我认为，我们认为，你——“我吞吞吐吐，不敢把话说全，而林昊然的表情柔和了下来。

“嗨。”他用他的指关节背抚摸一下我的脸。

“上次是人为破坏。”一丝忧郁掠过他的脸。此时此刻，我想，他是不是在考虑，谁应该为这事负责。

“我不能失去你。”我低声说。

“已经有五人因为这事而被解雇了，李若云。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五个？“

他点点头，一脸严肃。

天啊！

“哦，我记得，在你的桌子里有一把枪。”我把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听到。

“那是苏兰的，上次她来时，她把手袋丢在我书房里，好在她没有用那把枪。这也有点怪。”他终于说。

“它装满子弹。”

“你怎么知道？“他皱眉深化。

“我昨天看到了。”

他生气地看着我，说：“我不想让你去碰到它，希望你把枪保险关上了。”

我对他眨眼，一时呆了，对他说：“林昊然，那种左轮手枪是没有保险的。对枪，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常识？“

他的眼睛睁大了。“嗯……没有。

刘默谨慎地在门口咳嗽了一声。林昊然对他点头。

“我们要走了。”林昊然说。

他站起来，我跟着他到走廊上。

他留有苏兰的枪，这让有些吃惊。我突然想知道，苏兰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目前在哪里呢？

“早上好，刘默。”林昊然说。

“早上好，林总，林太太。”他对我们两个点点头，但他的眼神闪烁不定，没有直视我的眼睛。其实，现在我也感觉不好意思，昨晚我们在走廊相遇时，我没有穿内衣裤。

“我先去要去刷牙了。”我说。

林昊然总是在早餐前刷他的牙齿，我就不一样，我一般是在早餐之后刷牙的，不明白他为什么是那样。

“你应该让刘默教你如何用枪。”我说，在我们乘着电梯往下降时，我向他提议。

林昊然凝视着我，脸上挂着笑意。

“我现在要学吗？“他干巴巴地说。

“是的。”

“李若云，我鄙视枪。我妈妈见过很多枪支犯罪的受害者，我爸爸也是强烈反对个人拥有枪械的。我从小就一直受他们思想的熏陶。苏兰的那把枪，其实只是一把仿真手枪，我不知道是不是有杀伤力，但我最后会把它上交给公安局的。”

“哦。刘默带着枪吗？“

林昊然的紧闭着嘴。

“有时”。

“你不同意吗？“我问，林昊然让我先走，引领我走出电梯，到了地面。

“我也不同意他持有枪。”他说：“但是，话又说回来，刘默是刘默，我是我。我和刘默在枪的持有方面有着不同的观点。“

林昊然为我打开大门，我朝着车走去。自从他发现白鸽号是人为破坏后，他就一直没有让我独自开车到公司去了。

王辉高兴地微笑着，为我把车门打开，林昊然和我爬进车里。

“求你了。”我伸出手，握着林昊然的手。

“求我什么？“

“学习如何用枪。”

他转动着眼睛看着我。“我不会的，别讨论这问题了，李若云。”

我又像个一个小孩一样被责骂了。我想说些讥讽的话，但我不想在一大早，刚去上班就弄个坏心情。我把手臂抱在胸前，看了一下后视镜中的刘默，他正在注视着我。

他移开了目光，集中精神看着前面的路，但是他微微摇摇头，明显的，他有种挫折感。

嗯……有时林昊然也让他生气的。这种想法让我微笑了，我的心理得到了平衡。

“苏兰现在在哪里？“我问正凝视着窗外的林昊然。

“我告诉过你。她跟她的家人在她老家那里。”他看了我一眼。

“你核实过吗？毕竟，她也留着长头发，所以，那辆吉利车有可能是她开着。”

“我核实过了，她现在在一所艺术学校里读书，这一周已经开始了。”

“你跟她说过话吗？“我低声说，心里酸酸的。

林昊然听到我的话，甩过头来。

“没有。魏甦跟她通过话。”他仔细看着我的脸，想看出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知道。”我喃喃地说，长长叹了一口气。

“干嘛？“

“没什么。”

林昊然也叹了一声。“李若云，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叹气？“

我耸了耸肩，不想承认我非理性的嫉妒。

林昊然继续说道：“我一直关注着她的情况，确保她一定是在那边呆着。她现在好多了，李若云。魏甦在那边给她找了个精神病医生，效果也是比较好的，他们向我报告说，她基本上是好得像个正常人了。

“她一直对艺术感兴趣，所以……”他停了下来，他的眼睛仍然在观察着我。这时，我怀疑他是为她支付了艺术学校的所有费用。我想知道吗？我要问他吗？

我的意思是，并不是说他支付不起这费用，但为什么他认为这件事是他的一个义务呢？

我叹息。林昊然伸手握着我的手。

“别过多考虑这件事了，李若云。”他低声说，我把注意力转到了那令人不安的挤捏。

唉，我知道，他认为，在这件事上，他那样处理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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