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牵着林昊然的手，直走到我们的浴室里，我才放开他。我搬过在角落里的白色木椅子，把它放在水槽前。

当我看着林昊然，他也正凝望着我，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他的两全大拇指都插在他的裤带上，两眼散发出热烈的光芒。

“坐着。”我向那个空椅子挥挥手，装出一个发型师应有的、不可违抗的威严。

“你要洗我的头发吗？“

我点点头。他惊喜地挑起一个眉毛，这时我想，他看来要退缩了。

“好吧。”他慢慢地开始打开衬衫纽扣，第一个解开的是在他的喉咙下的那一颗，然后他灵巧的手指移动到下边的那些扣子，一一地把它们解掉，直到他的衬衫完全敞开。

林昊然向我伸出一只手，意思是让我把他的袖扣解开。他的嘴挑衅地，微微带着笑意抽动着，很性感，像平时一样。

哦，袖扣。我抓住他伸出的手腕，把一枚刻有他家姓首字母的白金袖扣摘下，然后是第二个袖口。

当我做完，我瞥了他一眼，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代之以一种兴奋的神情，很兴奋的神情。我伸手把他的衬衫从他的肩膀上脱下，让它掉到地板上。

“准备好了吗？”我问他。

“准备好了，李若云，要杀要砍随你便了。”

“别这样说好不好，你不是坚强的共产党员，我也不是穷凶极恶的渣滓洞刽子手。”

我的眼睛离开他的眼睛，他的嘴唇。

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唇性感地张合着。

那可是一张精雕细刻出来的轮廓分明的嘴，而他应该也知道它的漂亮，所以，他才知道如何使用它，知道用它来做什么。他那一张一合，是不是就是对我的诱惑？我实在扛不住了，不禁俯身吻了它一下。

“不要。”他说，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不行。如果你这样做，我就无法让你剪头发了。”

“可我是忍不住的啊。”我逗着他。

“可我只想先剪头发呀！”他说。他的眼睛圆睁，脸上肌肉完全放松。

“为什么呢？”我轻声问。

他盯着我一眼，他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他说：“因为，你给我剪头发，让我有一种被呵护、被珍惜的感觉。”

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哦，林昊然……我的控制狂。我情不自禁地把他抱在我的怀里，亲吻他的胸口，爱抚他的脸，把我的脸贴在那宽厚的胸膛上。

“李若云，我的李若云。”他低声呼唤着我，抱着我。我们静静地在浴室里抱着对方。哦，我多么喜欢被他抱在怀里。

即使他是傲慢的，自大的浑蛋，他还是我的需要终生体贴的自大狂。我向后仰，但没有放开他。

“你真的要我剪头发了吗？“

他点了点头，害羞地对我微笑。我也对他笑着，看着他，然后挣脱出他的拥抱。

“那么，就坐下。”我重复刚才的命令。

他老老实实地坐下去，背靠在水槽上。我脱掉鞋子，把他们踢到他的衬衫旁边。

从架子上我拿出他的香奈尔洗发水。那是我们在法国买的。

“先生，你喜欢吗？“我用双手把它举起来，像法国的香奈尔电广告片造型。

“这是从法国南部快递过来的。我喜欢这味道……这是你的味道。”我学着一个男人的嗓音，加了一句，做了那个电视节目主持人的动作。

“别逗了，来吧。”他笑着说。

我从毛巾保暖器上抓起一条毛巾，孙姨总是保持毛巾柔软如新。

“前倾。“我命令道，林昊然乖乖地听话。我把毛巾围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我打开水龙头，把水调成不冷不热的程度。

“向后靠。“噢，我喜欢大权在握、发号施令的感觉。

林昊然向后靠，但他太高了。他把椅子向前移动，然后向后倾斜整个椅子，直至椅子顶部紧靠水槽。哦，这样就好了。

他扭过头。眼睛向上凝视着我，我微笑着。我拿了一个我们闲置不用的玻璃杯，从水槽里舀了水浇到林昊然的头上，将他的头发淋湿。我俯在他身上，重复着这一过程。

“你闻起来很香，林太太。”他嘟囔着，闭上眼睛。

我有条不紊地弄湿他头发，我自由地凝视着他。为什么看着他，我总不厌倦呢？长长的黑睫毛像几把小小的扇子安放在他的脸上。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他轻轻地呼吸着。嗯……我多么渴望用我的舌头去探索分的嘴巴。

一分心，我让水溅到了他的眼睛上。倒霉。

“对不起！“

他抓起毛巾的一角，笑出声来，将水从他的眼角擦去。

“嘿，我知道我是只大笨驴，但你可不要整死我呀。”

我弯腰吻他的额头，笑着说：“别诱惑我。”

他伸出手来捧住我的头，他的嘴唇找到了我的嘴唇。他短暂地吻了我一下，他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这声音牵动了小腹深处的肌肉。这是一个非常诱人的声音。

他放开我，乖乖躺回去，向上眼巴巴地望着我。此时此刻，他看起来很脆弱，像个孩子。看着他这个样子，让我的心柔软起来。

我把一些洗发水挤到我的手掌，然后按摩着他的头皮，从他的太阳穴开始，一直到头顶上下两侧，我有节奏地按动着手指。他闭上眼睛，喉咙里又发出了哼哼的声音。

“这种感觉真好。”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把手指的力度减弱。

“是吧，这还不错吧？”我再次吻他的额头。

“我喜欢你用手指和指甲抓我的头皮。”他的眼睛仍然紧闭着，但他的脸上是幸福满足的表情，那种脆弱的样子已经烟消去散。天啊，他的情绪总在发生变化。但我感到欣慰，是我，让他有了这种变化。

“抬起头。“我命令着他，他服从。嗯，有一天，这个女孩子，也会习惯这种发号施令的感觉的。我在他背后的头发擦了香波水，我用指甲抓挠他的头皮。

“后仰。“

他向后靠，我用玻璃杯子冲洗泡沫。这一次我很小心，没有溅中他的眼睛了。

“再来一遍，好吗？“我问。

“好的。”他的眼睛渐渐睁开，用安详的目光看着我。我对他笑笑。

“马上就来，林总。”

我转向水槽，刚才我已经把它开足水，并且水温适中。

“来，到浴池里冲洗一下。“他困惑地看着我。

然后，我又用冼发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过程，又一遍听着他那些粗重的呼吸声。

当他再次满头是泡沫，我又有了一个机会来欣赏我丈夫漂亮的脸。我忍不住了，温柔地，我抚摸他的脸。

他睁开眼睛，像是刚睡醒，眼睛迷朦地通过他的长睫毛看着我。我俯身在他的嘴唇上印上一个纯洁的吻。他微笑着，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天啊。谁会想到，今天下午，争吵了一番后，他现在又变得那么轻松了？虽然没有做爱。

我俯在他身上。

“嗯，”当我的那一对大白兔刷过他的脸，他不由自主地低吟了一声。我尽量不晃动身体，俯身把浴池里的塞子拔掉，把泡沫水排干。他的手移到我的腰，然后滑到我的臀部。

“不要捣乱好吗？”我低语，假装斥责他。

“别忘了，我是聋子，我老年痴呆，我。”他说，依然闭着眼睛，同时他的手还往下游动，开始拉起我的裙子。

我拍打他的胳膊。我在享受着理发师这一角色，我先不想要别的东西。

他咧嘴一笑。那是孩子气的尽情的笑，就像我发现他做了什么被禁止的事，可他心里还在暗鸣得意。

我再次伸手去拿玻璃杯，但这一次使用的水是相邻的那个浴池的，用以彻底冲洗头发上的洗发水。我继续俯在他身上，他的手还停留放在我的背后，他的那些手指向前向后、向左向右地来回游动，我扭动着身子，他在喉咙里低声呻吟。

“好了，清洗干净了。”

“好，”他说，可他的手还没松开。他坐了起来，他的湿头发披散了下来。他把我拉到他的膝上，抱着我，面对着他。他的手从我背后滑向我的脖子，然后到我的下巴。

我喘息着，他的嘴唇压在我的嘴上，舌头在我口中放肆地搅动着。我抓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水滴到我的胳膊上。

他的手从我的下巴移到我胸前，把我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解开。

“在这里，还是到卧室去，李若云，你来决定。”我问我。

林昊然的眼中喷着火焰，充满炽热的渴望。他头发上的水滴落到我身上，我有的地方湿了，而喉咙却发干。

“回答我，李若云。在卧室里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吻着他。

“说呀，李若云，回答我的话。”

“在这里。”我轻声地说。他的头发，先不剪了，日后再说。

他微微一笑，慢慢地，他的嘴唇弯起，一个性感的微笑让人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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