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然把彭嘉的计划铺散在餐桌上。我看到，她真的有一些新颖的想法。

“我喜欢她这种提议，使整个楼梯下的房间都是玻璃幕墙，但……”

“但是什么？“林昊然马上提示我。

我叹了一声，说：“我不想把原来房子的总体特征都忽略掉。”

“房子总体特征……“

“是的，彭嘉的提议是很前卫的，但……嗯……我真的……爱上了这幢房子……”

林昊然的额头皱起，好像我说的话是一句咒语一样。

“我也有点喜欢它的风格，”我耳语。这会让他生气吗？

他镇静地看着我，然后说：“我要让这房子按照你想要的思路来做。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它是你的了。”

“我希望你也喜欢它。我更希望，住在它里面，能让你快乐。”

“不论住在哪里，只要有你，只要你快乐，我都会很高兴。就这么简单，李若云。”他的目光直视着我的眼睛。

从那清澈的眼睛里，我看到了绝对真诚的目光。我对他眨了眨眼睛，因为我的心脏正在舒展着。哇，他真的爱我！

“好的”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也喜欢玻璃墙，不过，也许我们可以让她对这房子多一点同情心，少一点破坏。”

林昊然笑了。“那好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对楼上和地下室，你怎样规划？“

“我觉得它们都很好，对它们，不必再大兴土木。”

“那也行。“

好了……我决定问他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想在里边有个游戏室吗？“

我话一出口，我就感觉一阵熟悉的红晕爬上了我的脸上。

林昊然的眉毛扬起。

“你想吗？“他马上惊讶和高兴起来，急忙问我。

我耸了耸肩。“嗯……如果你想要，就要吧。”

他注视了我一会儿，说：“我们要开诚布公地把问题摆出来，毕竟，这将是一个家庭的事。”

我感到吃惊，我竟然有一种很浓重的失望的感觉。但我认为他是对的……不过，我们什么时候有了家庭吗？那可能是猴年马月的事。

“此外，我们可以变通的。”他笑了起来。

“我喜欢即兴表演。”我说。

他笑着，说：“有点事，我们要讨论一下。”

林昊然指到主卧室那里，我们开始详细地谈有在浴室和独立衣帽间的设置、布局等问题。

我们谈完房子的事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你要回去工作了吗？“我问林昊然，他正卷起那个计划。

“如果你不想要我去，我就不去。”他微笑着说：“你希望做什么？“

“我们看电视吧。“我不想看书，我还不想睡觉。

“好吧。”林昊然欣然同意，我跟着他进电视室。

我们总共已经在这儿坐过三次，也许四次，林昊然通常读一本书。他对所有的电视节目，都不感兴趣。

我蜷缩在沙发上，他坐在旁边，我盘着腿，头靠在他的肩上。他用遥控器开启了平板电视，漫无目的地摁着那些频道。

“你想看哪些胡说八道的东西？“

“你不喜欢看电视，对你？“我低声嘲笑他。

他摇了摇头。“浪费时间！不过，我会陪你看的。”

“我认为我们可以在看电视中相互抚摸呀。”

他对我甩过脸来。“抚摸？“

他看着我，好像我已经长出了两个头。他停止了无休止的乱摁，把电视开到了一个韩国肥皂剧上。

“是的。”

他为什么那么震惊？

“我们可以去睡觉相互抚摸的。”

“我们总是做那事。你在电视前，最后一次跟别人抚摸是什么时候？“我问，同时害羞地取笑他。

他耸耸肩，摇摇头。又一次按遥控器了，他把电视变换到另一些频道，最后是停在X档案的一个插曲上。

“林昊然？“

“我从来没有这样做。”他平静地说。

“从来没有？“

“没有。”

“甚至跟老妖婆也没有？“

他嗤之以鼻。“宝贝，我跟龙美娜做过了很多事情。但要相互抚摸，就从来没有过。”他傻笑着，然后眯着眼睛，戏谑的眼神看着我。“你呢？“

我脸红了。“当然有。”多多少少有过……

“什么！跟谁？“

噢，我不想讨论这个。

“告诉我，”他穷追猛打，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势。

我望着我的手指。他轻轻地用一只手盖在我的手上。当我抬头看他时，他对我微笑。

“我很想知道。那么不管他是谁，我都要把他打成肉浆。”

我呵呵笑起来。“嗯，第一次……”

“第一次！你还有另一个男人？“他吼着。

我又哈哈大笑了。“你怎么那么笨，林昊然？”

他短暂地皱着眉头，抚弄一下他的头发，看着我，完全懵了。他耸了耸肩。“是啊，我就是那个男人啊。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没有过，怎么就……”

我凝视那双执着的眼睛，想了解他现在的心情。这会使他生气了，或者他是否真的想知道吗？我不想让他生气他真生气了是令人难以忍受的。

“你真的要我告诉你吗？“

他点了点头，慢慢地一次，他的嘴唇扭曲着，伴着顽皮的、傲慢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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