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然脚步轻盈地慢慢走向我。

“我们的时间不多，李若云，我们不必用太多时间来作序。转过身去，让我帮你脱掉衣服。“

我转过身，看了一眼门口，确定门已经锁上。

他在我身后对我耳语：“不要把面具摘下。“

还没等他碰到我，而我身体的每块肌肉都已经揪紧。当他抓住我裙头，手指碰到了我的皮肤，我浑身立即起了鸡皮疙瘩。他敏捷地拉下我的拉链，让它滑落到地上。然后，蹲下身，他帮我把脚跨出来，转身把裙子挂到椅背上。

他停了下来，站到我的面前，欣赏着我。我只穿着紧身抹胸和内裤，我为他的注视而满面火热。

“你知道吗，李若云。”他温柔地说，并且走向我，松开了他的蝴蝶结，让它吊在脖子上，然后把衬衣最上面三个钮扣解开。

“你把我的拍卖项目买下时，我非常生气。但我们说过，我不再惩罚你。但这一次，你自愿了。”他透过面具，看着我，问“你为什么那样做？”

“自愿？我什么时候自愿了？哦，糟了……我醉了……应该是。“我温顺地说。

那时候，我可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吧。

其实，那时候，我想要他，可现在，我更想。我的期待越来越强烈，而我知道，他能让这种沸腾的渴望平息下来，他能用他身体里的野兽来征服我那只垂涎欲滴的野兽。

他紧闭双唇，然后又用舌尖舔舔上唇。哦，我想要他的舌头。

“我对自己发过誓，不再掴你，除非你求我。“

“那我现在求你了。“我恳求道。

“可我后来又想，你也许也为此感到舒服，只是你没有习惯罢了。“他狡黠地对我笑笑。这个傲慢自大的家伙！不过，傲慢就傲慢了，现在，我需要他，他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

“嗯。“我喘着气说。

“那么，我们得有个限度。还有，如果我这样做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你受不了，你就告诉我，我就不掴你，我只跟你做爱，好吗？“

“好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渴望他的手，不论以什么方式放在我身上。

他咽了一下口水，牵起我的手，挪到床前。把羽绒被扔到一边后，他坐了下去，抓起一个枕头，把它放到身边。我站在他身旁，他抬头看着的我，突然用力拉住我的手，我横倒在他怀里。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我身体放到了床上，胸部压在枕头上，然后，她用手指轻轻地撩着我肩膀上的头发和面具顶上的两根羽毛。

“把手放到背后来。“他喃喃地说。

噢！他很快解下他的蝴蝶结，并把我的两腕反绑在一起。

“你真的想要吗？李若云。“

我闭起眼。我知道，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真心想要他这样做。我真的想要。

“嗯。“我低声说。

“为什么？“当他的手一边抚摸着我背上的后背时，他一边温柔地问。

在他抚摸我时，我轻声地呻吟着。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啊……你不是叫我不要想得太复杂吗？很简单，为苏兰，为老妖婆，为有关我的那档案，为你身上的那些红线，为奢华的晚会，还有面具，美酒，为银珠，为拍卖等等……我想要。

“你不问行吗？“

“不行。“他说：”我想要了解你。“

……

二十分钟后，我全身每处敏感的地方，都经历了一声暴风骤雨，并且宁静了下来。

我嘟哝着坐在床沿，从地板上捡起我的内裤穿上，然后慵懒地走到椅子前，要穿裙子。这时，我才发现，从始至终，我没有脱高跟鞋。

林昊然已穿戴整齐，并且还把床上一切整理停当。

我边穿裙子，一边看着墙上的那些相片，有跟林昊华照的，也有跟皎儿照的，有在长城的，有在海南“天涯海角“的，更有以凯旋门作背景的……青少年时代的林昊然也喜欢旅游。尽管那时林昊然年少青涩，可已经眉清目秀，惹人喜爱。

而那些门票和入场券五花八门，包罗万象：英国U2的，后街男孩的，美国纽约交响乐团表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张学友演唱会，那英演唱会……泰山景区的，有故宫的……布达拉宫的……吉斯尼乐园等等，林林总总，杂七杂八。值得注意的是，在右下角，有一张手掌大小的黑白相片，上面是一个少妇。我看着似曾相识，可就是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见过。不过，凭感觉，她绝对不是那个老妖婆。

“那是谁？“我问。

“不是很重要的人。“他一边拉直蝴蝶结，一边说。”帮我看看，这领结这样行了吗？“他边说像个小男孩般边抬起下巴，我笑笑，帮他整了整。

“那么，你为什么要把她贴在墙上？“

“那个剩下的空地正好能容下这么大的相片。“

“系好了。“

“谢谢。“他说着，抱一住我，动情地吻着。”感觉怎样？“

“很好。“

“我也快乐。“

当我们来到舞场时，那些嘉宾们大多都已经聚集过来了。林昊然对我笑笑——我们正好能赶上。于是，他牵着我的手，走进那个七彩的舞场之中。

“现在，女士们先生们，第一支舞就要开始，林律师和欧阳医生，你们准备好了吗？”林昊然的爸爸一只手牵着老婆的手，对主持人点点头。

“有幸跳第一支舞曲的女士和先生们，你们准备好了吗？”我们都齐声回答：准备好了！皎儿被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牵着，我真不知道那个叫孙恩的人到底是怎么了。

“那么，就让我们在妙曼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吧。”

他话音一落，掌声响起，一个漂亮的歌手站到中央，向观众鞠躬，然后转头向乐队点点头，一曲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也随即奏响，林昊然把我搂到他的臂弯里，开始带领我跳起来。

他舞步娴熟轻盈但又兼顾对方，让人可以轻松配合。当他带着我旋转在舞场里时，我们都在看着对方，像两个傻子般微笑着。

“我也喜欢这首歌。”林昊然说：“因为它能代替许多人说出心里要表达的情感。”

他说话时，脸上没有笑，而是很严肃。

“月亮也代表我的心。”我回答：“否则我不会跟你去你卧室。”

他撅起嘴，露出浅浅的顽皮的笑容。

“李若云，”他揶揄我说：“想不到，你这人也不正经。”

“林昊然，你要知道，我学会的这些，都是谁言传教的。”我反唇相讥。

“是我们一起探讨的嘛。”林昊然又严肃起来了，好像现在只有我们两和那个乐队了。我们像是在自已的泡沫之中。

当一曲终了，我们都拍手鼓掌。歌手优雅地谢幕，然后向观众介绍她的乐队。

“我可以请安小姐跳一曲吗？”有个男人走过来，对我们说。

我认出，那是为我跟林昊然竞拍的高个子男人。林昊然放走我，撅着嘴，极不情愿的样子，但样子也很逗人。

“这是我的嘉宾。李若云，这是魏甦医生。魏甦，这是李若云小姐。”

我向魏甦微微一笑，他微笑着。

林昊然对我傻笑一下，就走向舞场的另一边。

“你好，李若云。”魏甦彬彬有礼地说，带着河南口音。

“你……好。”我结巴地回答。

乐声再次响起，魏甦把我拉到了他的臂弯里。尽管在七彩霓虹中，我没能看清他的脸，可我感觉到，他也很年轻。他也戴着跟林昊然一样的眼罩，高个子，但没有林昊然那么高，他的舞步也没有林昊然的优雅和敏捷。

我能跟他谈什么呢？为什么林昊然那浑蛋把我让给了他？

为什么他会跟林昊然那样较劲？这才是我真正想问他的事，可这一问就显得没了修养。

“终于能认识你，李若云小姐。今晚玩得天心吗？”他问。

“很开心。”我说。

“换了舞伴，也许你不高兴，你不会怪我吧？”他冲我短暂笑了一下，很亲切的一个微笑，这多少让我稍稍放松了点。

“魏甦先生，你好像是个心理学家，对吗?”

他笑笑，说：“有什么问题吗？心理学家又怎样？会吃人？“

我出声笑起来。“我担心我在你面前被你看透了所有心事，所以，我就有点不自在和害怕。老实说，我只是想问问你有关林昊然的事。“

他也笑了，说：“首先，我们这里是参加舞会，我没有回答问题的职责。“他诡秘地轻声说：“其次，我不能在别人背后说人，尤其不能说林总。“

我大为错愕！

我脸红了，感到局促不安，转而还渐感厌恶。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他的说话方式。

“医生大都能守口如瓶，医生也往往是昂贵的骗子。“我温和地责备他。

魏甦冷冷地笑了两声，说：“你会对那些事有所了解的。“

“你是河南人？“

“是的，正宗河南郑州人。“

“你认为上海怎样？“

“是个令人快乐的地方。“

“你从来没有泄露什么东西，对吗？“

“没有什么可泄露的。我其实是个很木讷的人。“

“你好谦虚。“

“河南人的特点就是不爱说话。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

“哦。“

“我也认为你不爱说话，李若云。“

“那就是说，我也是木讷的人吗？魏医生。”

他笑笑说：“不，李若云，我是说，你也守口如瓶。”

“没什么可守的。”

“我真怀疑。”他居然皱了一下眉头。

我红了脸，我想说什么，但音乐结束了，林昊然又回到了我的身边。魏甦医生放开了我。

“很高兴认识你，李若云。”他再次冲我亲切地微笑了一下，我有种感觉，我错过了一个试探的机会。

“魏甦.”林昊然对他点点头。

“昊然。”魏甦也对他点点头，转过身走了，消失地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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