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卧室，林昊然还是没有醒来。我又走进了另一间房，终于找到了浴室。他的浴室，比我的卧室还大，并且有一大一小两个浴池。

我站在洗手槽边，面对着一块巨大的镜子，我想看出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我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起码，我已经是个女人。

我身上酸痛的感觉还隐隐约约，嗯，如果有时间在，我需要锻练身体了，不然，我经受不住这般折腾。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有些怕了。爱上一个高富帅，同时还有一个渣滓洞和审讯室在等着我，这真令人不寒而栗。我现在心里好乱，我不知道我的爱是喜还是忧。我的头发又一次顽固地跟我作对了，要想用爪子挠直它，那是不可能的了，我看来只好从手袋里找个橡胶圈又把它绑成一束，放到后边。

我回到卧室，睡美男还在沉睡。我记得我的手袋放在林昊然的书房，我找到它时，我看看手机上有没有什么动静。

有三个短信息，都是吴梦绮的。

“你还好吗，李若云？”

“你现在哪里，李若云？”

“该死的李若云！”

我拨吴梦绮的号码，没人接听，我于是谦卑发了一个短信，让她知道我还没有被某个男人生吞活剥掉，请她放心。唉，可现在，我对自己倒是不放心了。

心好乱！我应该找个时间，找个地方，对林昊然的情感好好梳理一下了。我应该一个人冷静一下，远离林吴然，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审视我和他之间的事。

我在手袋里找到了两个红色的发圈，迅速解决了头发的问题。我把手机播放器打开，把手机放在衬衣口袋里，戴上耳机。

我走到厨房，趁林昊然还睡着，我想做个早餐。厨房里的柜子都没有拉手的，我颇费周章才发现，这些柜子的门是按压式开关。

打开冰箱，里边东西不少。我就想，作为早餐，煮个火腿粥，再来个炒鸡蛋，就可以凑合吃了。

一边跟着王菲哼着《因为爱情》，一边忙乎着，脑子就没有时间去思考烦心事了。二十分钟后，火腿粥终于可以停了火，鸡蛋也煎好就要装盘。这时，林昊然站到了门边，穿戴整齐。我愣了一下，把耳塞拿下时，同时脸红了起来。

“早上好，睡得好吗？”他似笑非笑地跟我打招呼。

“我，睡得，还好吧。”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也是，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他说，有点轻叹的语气。

“你饿了吗？”我问。

“相当饿了。”他说，我看到了他嘻皮笑脸的表情，以及他眼中幽幽的光芒。我知道，他话里另有深意。

“鸡蛋送火腿粥，合不合口味，也只能凑合着吃了。”

“平时一个人时，我对于早餐不是很讲究。”

林昊然帮我把两副碗筷拿到饭桌上，我们终于可以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吃了几口，他停下来，看着我说：“你的头发看似不经意地绑着，可这马尾辫让你更加可人，成了极度诱惑。”

“你认为你的鸡蛋还行吗？”我顾左右而言它，但也不是没有歧意。

“很好吃，你打掉了两颗，对吗？”

我转过头去，不让他看到我脸上的笑意。

“你现在还痛吗？”他突然问，目光暧昧。

我脸马上赧红起来，这是个不正经的问题。

“嗯，我浑身像要散了架一样。”我嗡声嗡气地说：“你要不要表示一下怜香惜玉的悲悯情怀？”

他口里含着东西，因此拼命压抑住，没有张开嘴笑。

“我只是想说，如果你还行，那么我们就继续进行初级训练。”

“哦。”我惊得目瞪口呆。不行的，现在可不行。

“先吃东西吧。”林昊然说，可我哪里还能把心思放在碗里的食物啊，满脑子的，都是……性。

“你做的火腿粥很好吃。”他微笑着说。

其实，我的炒鸡蛋味道也不错的，我想再夹一块，可我好像手腕发软，没有了伸手的力量。

初级训练！男女相悦，一切不是自然地进行吗？怎么还要来个训练呢？

“不要咬嘴唇，那样很令人难受。你现在只穿着一件衬衫，一想到这里，就让我不安。”他嘟哝着说。

我不理他的话，吃了一口粥，问：“我能问问训练的内容吗？”

我本想心平气和地把话说好，可我声音还是偏高了，让人感觉我对此心怀不悦。荷尔蒙的泛滥已经让我无法自然、镇静地说话。

“我们现在先从口技开始，别的，等你不痛了再说。”

我咽了一半的东西停在喉咙上，呆呆地盯着他。真不知道他看到我这种表情会有什么想法。

“如果你愿意继续我们的合作，我就这样训练。”他冷漠地说了这一句。

“我下午还可以呆在这里，可明天，我得回去上班了。”

“你明天什么上班？”

“九点。”

“别担心，我会在上班前把送你到店里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还要跟他共度今霄？

“我想今晚回去，因为我要回去换洗衣服。”

“衣服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可以买新的。”

我手袋里大约还有百来块钱，不够买衣服的。他突然伸出手来，拉了拉我的下巴，把我下唇从牙间拉出。无意间，我又咬了嘴唇。

“今晚不用回去了吧？”

“不，我还是想回去。”

他抿着唇，想了几秒钟，说：“那好吧，拗不过你了，让你今晚回去。”

嗯，他应允了。

“现在，吃完早餐才是头等大事，吃吧。”他催着我。

看着碗里还剩下的一些粥，我的心乱如麻，我哪里还能咽得下了呀？

“我吃饱了。”我轻声说。

他眉头拧成了一个结，看着我，说：“把碗里的粥吃光，现在都在提倡光盘行动呢。我说，谁浪废粮食，我就跟谁过不去。”

那是什么意思？既然主人那么珍惜粮食，那么我就不能浪费，我只好一小口一小口地再吃起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本意是不是说，每一粒饭都像苦药那样难以下咽？

好不容易吃完了，他说：“你做饭了，轮到我来洗碗。”

“这很平等。”

“哈。”他说：“我可不平等。洗好了碗，我们就一起洗个澡。”

“嗯。”哇……我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想入非非。

是吴梦绮。

“嗨。”我一边说，一边走向阳台，远离林昊然。

“嘿，重色忘友了。李若云，昨夜没有回我短信，是不是在争分夺秒？”她生气了。

我还能怎么解释？有人说，友谊之于爱情，正如月亮之于太阳，当太阳升起来后，月亮就黯淡无光了。我并不认同这种说法，可昨夜我真的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顾及了我跟吴梦绮的友谊。

“对不起了，梦绮，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我真的没空嘛。”

“你还好吧？”

“还行。”

“你……？”她想打听我的事了，我不能让她得逞。

“梦绮，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林昊然在向我这里瞥了一眼。

“我说，你一定……”

我一定什么？我签了保密约定，我不能跟她说什么。

“梦绮，先不要说了。”

“他会怜香惜玉吗？”

“吴梦绮，别说这些好不好。”我几乎要生气了。

“李若云，别对我保密了，我等了四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你有一件秘密呢。“

“那得等我今晚回去再说。”我挂了电话。

看来，吴梦绮这个坎是跨不过去的。她是头倔驴，她一定会从头到尾地审问我，可我又签了那个保密合同，我怎样做才会既对得起林昊然又对得起吴梦绮呢？我走回去，看着厨房里的林昊然，他忙乎，我茫然。

“签了保密协定，是不是对外人什么都不能说？”我试探着问。

“不是所有的事。”

“如果我有一些关于性的事情，我想问问吴梦绮，这可以吗？”我低着头，问。

“可以。”

“昊然，我会尊重你，该问的我才问。”我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我多想问你，可是我受不了你在性方面的古怪的观点，我要的是一种正常的性观念。“我跟她说的，都只是技术上的事情，关于游戏室，我只字不提的。”

他扬起眉毛，说：“嗯，问问也好，反正昊华和吴梦绮正在做那些勾当，你闻所未闻的的。”

“你家里人知道你的……特殊爱好吗？”

“他们不会知道。”说着，他走到我的面前。

“你想要了解什么吗？”他问，同时双手指轻轻地捧起我的脸，直勾勾地看着我，眼里喷着炽热的火。

看着他的眼睛，我内心深处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我知道，现在，我的欲望已经无法掩饰、压抑。

“我不知道。”我低声说。

“嗯，昨晚，感觉还好吗？”他的眼睛充满着好奇，渴望知道我答案。

“很好。”我喃喃说。

他的嘴唇得意地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然后絮絮说：“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雅地做过。”

我倒抽了一口气。那么，他以前做的，都很粗野？

“来，我们一起去洗个澡。”说着，低下头来吻了我一下。我的心底的欲望洪水已经决了堤……一泄千里地冲击到我身体最幽暗的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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