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截蠕动的指骨就像是最恐怖的东西，让我们所有人都心惊胆寒。

小小的杂物室里，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样，甚至呼吸都变得停歇了。那半截指骨只是在不停地转动着，希望可以立起来一样。开什么玩笑？它能立起来吗？

我发誓这屋子一点流动的风都感觉不到，桌子也没有一点的移动，可是那里面的半截指骨就像是被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一样，那么晃动着。

周支队的心里素质算是最好的了，虽然我也经历了旧楼里的一幕幕诡异之处，但是那些不是梦境就是幻觉，现在却是实打实的存在。而且不止我一个人，现在周围还有着很多人。那半截指骨不停地蹭着工具箱的内部，发出一阵阵的咔咔的声响，摩擦之声让人头皮发麻。

周支队伸出手，把那个变形的箱子盖上了。四周这是又都静了下来，再也没有声响。

“谁也别说！只是简单地桌子晃动。”说完，周支队抱着那个工具箱，就像是炸弹一样，离开了。

相比较那些同事，我的心里素质应该好多了，毕竟这么多年的梦境和李建安的事情，让我对这些奇怪诡异的事情多了不少的免疫力，不至于一见到就吓得不行，还能有些自己的看法。我想，虽然局里的许多警员对办案都精通，可是这件事已经完全的超乎意料了，超出常识，或许我们希求的只是那冥冥之中的神秘之力。

我的第二站是李建安出事的夜总会，用秦羽的话说：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夜总会就是这件案子开始的地方，至少现在是这样。

秦羽已经判断李建安身上似乎有着什么秘密，而他也调查到这个李建安工作之余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这里算是一个销金窟，不过是对于李建安这样的有钱人的。既然他经常来这里，就一定会留下证据。虽然那个神秘的女人别人都没有见过，但是不代表不会留下其他的一些蛛丝马迹。而且秦羽也说了，他的身份比较特殊，这里的人是不会买账的，所以我来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今天夜总会里也很是冷清，出了这些案子之后，对整个安平的地下行业影响之大，可见一斑。不止是这家夜总会，其他的娱乐场所都要平静一段时间了，不过这里还是要打开着大门，不为欢迎客人，为了我们这一波波的调查人员。

似乎是这几天见惯了我们这些警察了，这里的保安都有一种麻木的感觉似的，没有问我话就让我进去了。

夜总会里很冷清，只有那么两三个服务员还在清扫着不知道在哪的灰尘。

看到我来了，一个服务员第一个反应就是说到：“经理在楼上。”说完继续着自己的工作，不时发出一两声抱怨。

经理的办公室很好找到。

我敲了敲门。

门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慌乱的声音，似乎是在收拾着什么。但是开了门，我却没有看到自己预想的情况。似乎是这几天被我们这些警察麻烦都习惯了，开门的人脸上倒是没有露出什么不满。

经理是一个中年男子，略胖，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一身很名贵的西服。但是那乱乱的头发和参差的胡茬总和这身好衣服有些不配合，但眼睛中的那种精光是掩盖不了的，想来这些人都是如此，否则也到不了这样的位置。虽然如此，经理的反应倒是不慢，连忙招呼我坐下，说道：“这位警官是有什么事吗？能说的我可是都说了。”

“就是聊一两句，算不上是多么的正式，你放轻松就可以了。”我接过经理递过来的茶水，继续说道：“我今天来是还有些情况想要找你了解一下的。”

“哦……您问？”说完经理还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脖领，但是正是这样下意识的动作，我才看到经理脖领处的衣服竟然脏得很，很像是一个手印。那里应该有这样的手印吗？

我知道就算自己现在说出了，经理也绝对只会掩饰，况且有些事不是我应该关心的。我问道：“李建安的情况，还有些不清楚，我今天是来问问的。”听到这，我看到经理的面部肌肉似乎是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好像很紧张。

我没有管他，接着说道：“姚经理，您知道这个李建安一般和什么人接触吗？还有她平常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姚经理听到的问题，似乎是松了口气，那种不安淡了很多，没有一开始的紧张和不自在。难道姚经理紧张的不是关于李建安的事，可是刚刚听到李建安的情况他还是紧张了。

姚经理说道：“这个李建安啊，只是我们夜总会的一个普通客人。警官您也是知道的，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总不能对所有客人的来历都追根究底，那些隐私什么的……关心多了就是问题，所以我对这个李建安不是很熟悉，如果你想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的话，还不如问那些服务员。呃……那些招待也好。”

“嗯，的确是啊。我想姚经理也是个大忙人，怎么会留意这些客人呢。真实对不起了，上面只是交代我来打听下，姚经理也是大忙人，我就不烦你了。我走了。”

姚经理似乎很错愕，对我这就这问一句离开感到很惊讶，可能是一开始就想到了很多的说辞，现在我竟然没问什么就要走，不过他反应还是很快的，立刻站起身把我送走，临走时还说一旦发现了什么，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个保安似乎只有一个还在，另一个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我走到他身前，问道：“这兄弟，问你点事呗？”

“哦，你说……不过我知道的不太多。”

“对了，那个李建安一般几点过来啊？他平常和什么人在一起？主要喝什么酒？他和你们经理的关系好吗？”我问的很快，但是我知道他听得清，我最后的问题加重了语气。

那保安反应很快，立刻说道：“我们经理和那人的关系不是很好的，经……经理是忙人，与……”这时候，一声轻咳打断了保安的话。

另一个保安走了过来说道：“警官，我这同事新来的，他不太知道，您有事问我？”

我看了看他上衣口袋里的手机，笑了笑，说道：“没事了，该问的都问了，你们忙吧。”

我坐上了出租车，没有回局里，反倒是到了一家快餐店，点了几个菜，吃了起来，还要了瓶啤酒。我吃的很随意，很慢，直到跟着我的人离开。

看到那个只要了一瓶酒却喝了半个小时的人离开，我忍不住拿出手机。

车上发的短信已经回复了：已跟上。

夜总会旁边的小巷。

这里我的同事们已经搜索了很多次了，证据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不过也出了一把带血的刀，但那属于某起打架斗殴事件，和这件案子的关系不大。

我打通了秦羽的电话，把经过简单地说了说。

“齐安，你做得很好啊，很有些前线侦查员的感觉。那个姚经理的面部肌肉不自然抽动，必然是紧张到你会有些问题问他，但是之后放松，一定是听到了你问的问题他已经有所准备了。我现在肯定了，这个姚经理应该很有问题。”

“秦老师，他会出危险吗？要不您通知局里，让局里派人监视。”

“应该不会，你也看到姚经理领子那里的手印了，更多的可能是他现在被人威胁着，但是这事情还不到那种十分严重的地步，否则姚经理就不是被威胁了。我跟着姚经理，也查到了他去的地方了。你猜猜？”

“我觉得他回家的可能性很大……要不就是朋友那里，对了，还有一种可能，他去银行了。”

“你怎么想到银行的呢？”我听得出对面的秦羽语气里也略带了些兴奋。

“首先，秦老师，您也说了，这个姚经理被人威胁了，可是能在市区里管理一家夜总会的人，也不是什么善人了，关系必定也很复杂。再加上这时候很敏感，一旦姚经理死了，警方只会加大搜查的力度，想掩盖真相，反而会适得其反。但是，除了威逼，还有一种利诱。打他一棒，还要有些甜头的。所以我估计银行也很可能。”

“你猜猜他存了多少钱？”

“十万？这样的事情应该不少吧？”我觉得十万就已经很多了，再怎么想这个姚经理也不可能有那么重要的关系吧，就像秦羽所说，如果关系很大，他已经早就被灭口了。

“五十万，这还只是收买一个并不知道什么内情的人。这里面的水更深了。”

秦羽的话让我惊讶无比，难道真的值得花五十万买通一个人，但是这人却不那么重要吗？仅仅是为了掩盖什么消息。

我挂断了电话，因为一个熟悉的人从我眼前走过。

姚经理走的很快，而且他最这里很熟悉，行进速度很快。

虽然我的体力比他好很多，但是我跟踪他，却不能跟的很紧，再加上不熟悉地形，很快就是去了他的踪影。

这里离夜总会已经很远了，至少有三四公里，但是偏僻的很，即使我们搜查也找不到这样的地方。

我环顾四周，根本找不到那个姚经理的踪迹。看来完全是一场空，我心中的失落难以言喻。

这时候，我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你是在找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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