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吃了。”嘴里塞得满满的顾盼，不忘冲着钟冽伸出一个大拇指。

吃饱喝足，钟冽开着车，载着顾盼往回开。心情大好的顾盼，大发慈悲让钟冽点首歌，她可以人肉播放。钟冽沉思一会儿，点了一首《葫芦娃》。

“我还以为直播时候要听儿歌的是钟幕，想不到好这口的原来是你啊。”顾盼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打量着钟冽。

钟冽苦笑，他从来也没有听歌的习惯啊，平时都是听新闻。

微凉的晚风中，一个清亮温婉的女声随风飘散。

“……你得到你想要的吗

换来的是铁石心肠

可曾还有什么人

再让你幻想”

钟冽握着方向盘，侧耳听着，顾盼轻声唱着。她喜欢唱歌，但是网友们在直播时点的那些艳俗的歌，她不喜欢，她喜欢朴树，简单自然唱进心里的旋律。

两个人到家时，已经是深夜，都有些疲惫，早早睡了。

梦里，顾盼见到了一大桌子早餐，有吐司，有煎蛋，有牛奶，还有沙拉。味道好极了，闻着格外真实。翻了个身，顾盼睁开眼睛，天刚蒙蒙亮，食物的美好气味，并没有随着梦境消散。

眯着眼睛走出卧室，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厨房的灯光下，忙碌着。

“钟冽，你怎么起这么早？”顾盼揉揉眼睛。

“你醒了？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忙碌间，钟冽向顾盼投来温柔一瞥。

“嗯，好多了。”顾盼点点头，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早饭我做好了，看你状况差不多了，我也要去公司了，午饭不能跟你一起吃了，晚上我来接你，今天小宝生日，我们带他出去玩。”钟冽解下围裙放在一边，把做好的早饭，端到桌子上。

真是神了，跟她梦到的一模一样。顾盼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

见顾盼不说话，嘟着小嘴的样子，钟冽揉揉她的头发问：“怎么了？不合胃口？”

顾盼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钟冽坐到对面，用叉子叉起一块吐司。

“你要去上班都不跟我商量。觉得我好了我就好了吗？你问过我吗？”顾盼扭了几下肩膀，低着头闹脾气。

女人啊，还真是麻烦，不过看到顾盼越来越在乎他，麻烦也是开心的。

“你听话，先把早饭吃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都想好了，如果你真的不可以一个人的话，我就带着你去公司，照顾你。”钟冽拿起叉子，塞到顾盼的小手里。

顾盼鼓了一下腮帮子，拿着叉子开动了。

临走前，钟冽再三问了顾盼的意见，她表示想待在家里。钟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公司里，办公桌上文件摞了老高，钟冽脱下外衣交给助理，便坐下批阅起来。两个小时以后，桌上的小山被移平了，钟冽长舒一口气，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几分钟后，一个长了大众脸的男人，悄没声地走了进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的确有些棘手，毕竟事情过去五年了，很多人证物证线索都断了。”

“都查到什么了？”钟冽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

“当年那份代孕合同，的确是顾盼小姐签的字，但是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个狂娱酒吧的酒保可以作证，当年安好曾串通他，一起灌醉顾小姐。我还调查了安好的经纪人安娜，她的手里，有一份放弃信息费的说明，是安好亲笔的，大致交代了，安好把顾小姐代孕的证据交给安娜，并曝光，所获利益，归安娜一人所有。”

“这些证据，够了。”钟冽接过男人手里的牛皮袋，仔细翻阅了里面的文件。

“理论上，确实是够了。但这些是我侧面调查的结果，不知道当事人，愿不愿意出面作证，并提供证物。一旦这些成为既定事实，他们虽然是证人，但同时也是参与者，不排除被判刑的可能性。考虑到这点，我还没有跟证人正面交涉过，一面打草惊蛇。”

钟冽吐出一口气，“我们只是要在网络上澄清事实，并不是要追究法律责任，这两个人之所以能够跟安好沆瀣一气，无非是为财，这种人的嘴，没有撬不动，只是钱多钱少的问题。给他们钱，并且跟他们说明白，只要他们作证，我钟冽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如果他们不做证，我可保证不了他们的安全。”

“明白了。”男人点点头，又悄没声地走出去。

钟冽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了一会儿，助理便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工作，总是那么多。

忙碌着到了晚上。钟冽看了一眼表，准备开车去接顾盼。之前出去联系证人的男人又一次悄没声地来了。

钟冽又坐回椅子上，给顾盼发了个短信：“临时有事，不能去接你了，你打车先过去，陪小宝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看到短信，顾盼撇撇嘴。收拾了一下，下了楼。门口的记者们上次从这里得到了足够满意的信息，已做猢狲散。看着清清爽爽的门口，顾盼松了一口气。走出门，拦下一辆车。

“师傅，去附近的商场，麻烦快一点。”第一次给小宝过生日，顾盼想挑一份礼物给他。

师傅点点头，踩下油门。车子停下后，顾盼给了钱，小跑着进了商场。看了商场的导购图，迅速找到一家玩具店。钟幕那孩子看起来成熟，对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不屑一顾，可是顾盼还是想买给他，买一次他不喜欢，买量词他不喜欢，买的次数多了，他也就能接受了。她希望他能像同龄的孩子一样，天真可爱一点儿。当然这不是改造他，她相信，钟幕看似成熟的外表下，依然是个活泼烂漫的孩子。

挑了几件看起来不错的，顾盼付了钱，又小跑着到了门口，伸手拦车。

钟冽再次看了一下线人带回的信息，交代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掏出手机，拨通了顾盼的电话。

“喂？在哪呢？”

“我在欢够商场的门口拦车呢，给小宝挑了几件礼物，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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