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从初薇摇了摇头，咳嗽了两声。因为被秦泽下了药的关系。她的嗓子有些哑。

叶笙歌的手脚发软。她几乎要站不起来。

目光落在秦泽身上。秦泽的后脑被头发挡着看不出伤势来。可是他的额头却流了好多血。

叶笙歌看了从初薇一眼：“他，他不会是死了吧？”

“放心吧。他死不了的。”从初薇打人的时候用了多少力气，她自己知道的。

秦泽可能脑震荡，但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去死。

看着秦泽趴着一动不动，叶笙歌总担心他会就这样死了。

她忍不住就又看了从初薇一眼：“要不，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用。我说了。一时半会死不了。更何况祸害遗千年。像这样的混蛋，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的。”

从初薇看着秦泽，眼中有明显的恨意。那样的恨让叶笙歌有些不明白。

她看到了从初薇身上穿着的睡衣，她好像突然反应过来。刚才从初薇一直没有出现，却到了这会才出现？

“你刚才在里面——”

如果她一直都在，那秦泽说的话做的事，她不就都知道了？

从初薇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我被他下了药。所以之前一直在睡。”

“那你——”

“昨天他过来，把我绑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今天会对你不利了。他给我灌药的时候。我吐了不少出来。”

不过她低估了秦泽的无耻跟变态。他给她的药量哪怕是她吐掉不少，也依然让她睡到刚才。

要不是听到叶笙歌跟秦泽在外面的争执声，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昨天跟秦泽的争执，被秦泽绑架的事情只是她的一场梦罢了。

叶笙歌因为她的话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我们现在先报警吧。”

秦泽现在这样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她不能，也不会就这样算了。

她总觉得她要是不把秦泽关起来，只怕回头秦泽可能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没用的。”

从初薇看着秦泽额头上的血渍，嗤笑一声，那个笑意不达眼底，看起来冰冷万分。

“你是不是想着，把他抓起来，送到监狱里去？”

“不然呢？”秦泽现在是绑架，还有意图侵犯女性。就冲这两条，够秦泽在里面关好些年了。

“你可能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把秦泽送到监狱去，不现实。因为他马上就能出来。”

“为什么？”叶笙歌还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就算是秦家再有钱，也不可能手眼通天。明明犯了这么大的错，也没事吧？”

“对。你别觉得不公平。秦泽现在就算是把我们两个人杀了。他也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对上叶笙歌一脸震惊的模样时，她脸上的笑变得嘲讽：“叶笙歌。你知道为什么秦泽不用承担责任吗？”

“为什么？”

“因为秦泽有人格分裂症。”怕叶笙歌听不懂，从初薇不介意解释得更清楚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以我的专业水平鉴定，还有之前秦泽在我面前的种种表现，我都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秦泽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你是说他现在是神经病？”

“不。这不算是神经病。人格分裂，是人精神疾病的一种。患者会在自己不知道或者知道的情况下分裂出另一种人格。”

“心理学上。我们管这种分裂出来的人格称之为次人格。秦泽的主人格，就是他在外面表现出来的。温和儒雅，对所有的都是一副君子面孔。但是他的次人格就不一样了。狼戾，阴沉，暴戾。”

叶笙歌差不多明白她的意思了：“你是想说，今天攻击你的，还有刚才欺负我的，都是那个次人格？”

“对。没错。”从初薇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同时也不忘为她继续说明，为什么报警现在没有用。

“秦泽现在有这个症状。就算是你报警，然后去告他，也没有丝毫作用。因为他家里的人完全可以出一份精神报告鉴定，来证明秦泽的精神状况。到时候，他什么事也没有。”

叶笙歌瞪大了眼睛看她：“那，你的意思是就这样算了？”

她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这样说，我们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

“原则上来说是的。”从初薇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秦泽，在心里叹了口气：“所以你现在说报警，我才会跟你说根本没用。”

叶笙歌看着躺在地上的秦泽。她的眼神十分复杂。恨恨的盯着地上的秦泽半晌，她突然就抬头看向从初薇。

“你怎么知道他有这个人格分裂的？会不会根本是他装出来的？他事实上什么毛病也没有？”

“叶笙歌。我是专业的心理分析师。”

从初薇打破她的幻想，毫不客气的给她一个极为肯定的答案。

“秦泽的心理真的出问题了。事实上他之前并没有这么严重。他是最近变得严重的。”

“那——”是什么导致了秦泽的“病”变得严重？叶笙歌看着从初薇。可千万不要说什么是因为她跟秦泽的退婚。就让秦泽不正常了。

这个锅，她不想背。

“秦泽一直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只是以前很轻微，一般看不出来，对他也没有更深的影响。”

从初薇想到她跟秦泽最初相见的时候。温和谦逊的一个男人。

可是秦泽有他不能跟人说的秘密。这个秘密就是他因为童年秦远山跟董晴一直不断的争吵，导致他的抑郁。

他的抑郁症并不是特别明显。可是这样隐性的，却是更厉害。

从初薇甚至一开始都没有发现秦泽的问题。她一直以为他只是报复心切。

直到她气不过秦泽的变心，给秦泽的车子动了手脚到现在。她才开始去追寻那些蛛丝马迹。

“准确的说，秦泽的病确实是最近才开始变得更恶劣的。”

“原因很复杂。但是我想都跟项璟城脱不开关系。”

“这也太可笑了。”叶笙歌不接这个话题，她甚至根本不相信秦泽有病：“那按你的说法，秦泽是因为想报复项璟城没有成功，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的。”

叶笙歌觉得很可笑。可是她笑不出来。就因为秦泽没有如愿的报复项璟城，所以就精神分裂？

这简直比电视剧还要夸张。

“你不要不相信，如果你带秦泽去做精神鉴定，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叶笙歌不说话了。她是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的。秦泽折腾这半天，对着她又是绑架又是意图侵犯。而现在这样的情况，都不能让秦泽付出代价？

手机适时响起，叶笙歌看了从初薇一眼，她快速的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项璟城打来的。

“怎么样？看过你朋友了吗？她没事吧？”

“没有。”叶笙歌看了看从初薇。她正弯下腰来，把地上刚才绑着他的绳子开始拿去绑秦泽。

叶笙歌的嘴唇动了动，想阻止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项璟城没有听到叶笙歌的回应，下意识的开口关心。

“没事。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好了。”秦泽的病，还有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她是真的想跟项璟城好好说一下。

“我在XX广场附近。”项璟城看了：“我现在就过来。”

那一头，从初薇已经将秦泽绑像刚才他绑叶笙歌那样，牢牢的绑住。

叶笙歌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对着电话那头的项璟城极小声的说清楚了自己的地址。

挂了电话，叶笙歌看着从初薇的举动。内心莫名涌上一丝不安。

“初薇，就算是秦泽的父母可以用一纸精神鉴定报告让他逃过惩罚。但是我也觉得你应该报警。”

不是她伪善，也不是她高尚，而是她总觉得现在的从初薇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至于叶笙歌没有在她身上找到多年前的影子。她找不到那个热情开朗，一直劝着她让她想开一些，让她积极一些的从初薇。

“你不是要去见项璟城？你就不用管我了。你去吧。”

从初薇站了起来，指了指秦泽：“你看，他的额头已经不流血了。这就说明他不会死掉，既然不会死掉。你又何必紧张呢？”

“我——”秦泽的死活跟她无关。叶笙歌想说这句话，从初薇却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再听下去的模样。

“项璟城应该是在楼下等你。你快点走。”

叶笙歌看着从初薇的模样，目光扫了眼放在一旁的花瓶。

她没有跟从初薇去争执，而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只是她一出从初薇的房间，就打电话报警。

等她跟警察说明了刚才的情况，然后出了电梯，才发现项璟城的车子就停公寓外面的草坪上。

叶笙歌的心头一松，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了项璟城的面前，伸出手，想也不想的圈住他的腰。

项璟城抱紧了她，对于她这样突然而来的热情似乎有些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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