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章心头一紧。

感受着影卫的目光逐渐带上杀意。

他慌乱地说：“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自己不是找过了吗？除了我，没有人能找到你妹妹！”

影卫眸光一凝。

他确实……没有找到。

在他犹豫之时。

空中似乎传来一声轻啧声，而后白煜章的惨叫声响起。

影卫愕然地朝前方望去。

前不久消失不见的鹤晋，正一只脚踩在白煜章胸前碾磨，躺在地上的白煜章不断地喘着粗气，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鹤晋与影卫的视线对上。

他漫不经心道：“你太慢了。”

“我……”

“所以，”鹤晋勾了勾嘴角，“你的福利取消了，自己去找自己的妹妹吧。”

还剩一口气的白煜章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他拼命地往外吐出字眼：“快……救我……我知道你妹妹在哪……”

鹤晋眸中神色看不太真切，他挑了挑眉。

影卫却从那抹淡漠的视线中，看到了威胁。

他喉间一紧。

喉结滚动了几番，再深深看了白煜章一眼，而后对着鹤晋道：“主人，这一生是我背叛了您，下一世我定会倾全力报答您的恩情。”

鹤晋没有太大的反应。

影卫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地上的白煜章眼中希望的眸光随着影卫越走越远而越来越淡。

鹤晋垂眸看了他半晌，眼神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傲然，特别平静，没有声调起伏的字眼从喉间溢出：“我说过了，你先死。”

*

鹤晋回到小竹屋。

竹屋里的布局很简单，一眼便看到了墙角处的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脸色苍白不见红润，静静地躺在那儿，没有半点生息。

鹤晋的手指轻轻从鹤知州脸上划过，眉眼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终于勾唇一笑，轻声呢喃：“阿州，我想好我最后一次，该对血月许什么愿了。”

……

*

故事很长很长。

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的都是鹤晋那清冷而好听的声音。

司黥一声不吭地听着属于鹤晋和另一个人的爱情。

心脏的位置，有种陌生的情绪。

有些抽痛。

司黥拧了拧眉。

他有些不太懂。

一直抱着这样的情绪，听着鹤晋讲到血月之夜的愿望。

而后鹤晋停下，含笑的眉眼养着司黥，笑问：“陛下猜一猜，臣许了什么愿望？”

司黥的心头还有些不太舒服，连着回答鹤晋的时候都有些没好气：“不知道。”

声音里还隐隐约约带了些不耐烦。

鹤晋低低地笑了一声。

司黥皱了皱眉头，正准备继续说话。

鹤晋突然直视着他的眼，眼眸里灿若星辉：“陛下，臣许的愿望便是你。”

司黥不解。

鹤晋轻笑，“那一夜，鹤晋抱着鹤知州的尸体，沐浴在血月之下。一直到死去的前一刻，他心里还在想——

若是两个人都有来世，愿他能带着记忆，找到鹤知州，然后照顾他爱他一辈子，不求回报。”

司黥微微瞪大了双眸，心里突然有一个猜想形成，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鹤晋却仿佛猜到了司黥心中所想。

笑了笑，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