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也要处理啊。”张大爷悻悻地道。

“当然，你以为你偷偷打牌的事就这么过去了么？”

汤小五一旁眉开眼笑，小白豹子终于吃完了洋芋饼，然后恬不知耻地踩着小碎步跟到汤小五屁股后面，一脸卖萌讨好。

一看它的贱样，汤小五也有些乐，气就没了。

“张大妈，这只白豹子真的是三阶的么？”

汤小五看它有些像幽兰巨豹，但应该不是幽兰巨豹的幼崽。本来幽兰巨豹通体蓝色，自己遇到的是水系变异，难得的冰系，所以身躯蓝色之外，四肢和脑袋都是白色。而现在，这只豹子是居然通体白色。

“毕竟是自家的玩意，平时没见你这么上心啊。”张大妈嘴上有些刁难，心里却有点开心，丝毫不在意他怀疑自己的判断。

“三阶以下的魔兽，虽然成年期最强可以达到剑师巅峰的实力，但终究有着极大的局限性。缺陷也十分明显，心智不全，有效寿命不长，后代也属性也不稳定。除非是专门驯化过，用来当作宠物，不过，这样一来，失去兽性的低阶魔兽战斗力就更要大打折扣。”

“什么是有效寿命啊。”

“问的好，这里是重点，你记下来。”张大妈笑着说，“所谓有效寿命是对驭兽者而言，比如，一只两阶霜狼，大概能有四十年寿命，五岁成年，七岁拥有巅峰实力，但是十岁开始，就算没有受伤，没有疾病，实力也开始走下坡路了。而每日养护的成本依然高昂，还剩下三十年左右的时间，算下来，都可以再买一只刚刚成年的霜狼。”

“所以，一只寿命四十年的霜狼有效寿命只有三年？”汤小五感叹道。

“错。”张大妈回头看着汤小五，“你仔细想想为什么幼崽比成年魔兽昂贵。”

“我明白了。不到三年，因为只有与幼崽时期的魔兽，才容易建立牢固的主从关系，所以有效寿命还要减去调教幼崽的时间。”

“嗯，综上所述，两阶魔兽的有效寿命，只有两年。所以局限性很大。”

张大爷暗暗给张大妈比了大拇指，这就开始上课了。

“不过，张大妈还没告诉我，怎么判断这只白豹子是三阶魔兽的。”

“首先，要纠正一点，它不是白豹子，是白虎，扣分了啊。然后，三阶魔兽的最本质的特征是什么？”张大妈依然循循善诱。

汤小五哪知道这个啊，平时都是抄张帆功课，考试靠突击，基本学完就忘，用完就扔，那些功课都是汤三泉要求才学的，没有兴趣，怎么往心里去。

所以，连这个常识都不懂。

“凝结成兽丹，有成长的可能性。”神识灵台，小木及时站了出来。

“答对了，加两分，扣分抵消。”张大爷一旁解说道。

“这是常识题，只能加一分。”张大妈淡定地说。

“那刚才判断兽类，也是常识题啊，怎么扣两分?”汤小五喊冤道。

“那是常识题，所以扣两分。”张大妈依然淡定地道。

张大爷和汤小五鼓起嘴，无奈地把头扭开，一起伸出大拇指。

“所以，如何判断它有兽丹，就涉及到初级工具魔法运用，魔法流定向初级解析和魔法构型的代数判别。”张大妈终于抛出这个炸弹，“你小子空有那么浓郁的光系魔法气息，遗传好得不了，这么亲和魔法元素的体质，居然连个初级魔法学徒都当不了。老娘我就不信了这个邪！”

说着大力拍了几下汤小五瘦弱的背，饶是汤小五那勒一族的体质都有些吃不消，往前踏了一步才站定。

“哈哈，你要多吃东西，多锻炼身体啊！可不能像你张大爷，不到五十岁身体就不行了。”张大妈豪迈地一笑，然后翻了张大爷一个白眼。

张大爷脸色微窘，“我是魔法师，讲究的是直接利用世界魔法元素，而不是那些用斗气强化身体的莽夫，咳咳咳。”

说着，咳了起来。

张大妈一看张大爷咳嗽，眉头一皱，便不多话，伸手给张大爷拍背顺气。

一路絮絮叨叨，不多会便到了张大爷和张大妈的住处。

才到住处，才想来还没买菜。张大妈又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张大爷拿起一本老旧的医书，看了起来，久病成医大概说的就是这样。

汤小五一看，那医书叫《方世通气喉全论》。

“真羡慕那些练斗气的家伙呀，身体棒的野猪一样。”张大爷叹息一声。

“张大爷您别叹气啦，我那臭屁老爹都说，同阶魔法师可是更高贵的存在，肯定没错了。”

“那可不，同段同级的魔法师破坏力和杀伤力都不是斗气修行者能比的。”

张大爷摆弄着医书，有些惋惜。

“不然这方世通医仙的儿子也不会选择当魔法师了，只是可惜医者不自医，方医仙在儿子刚进魔法学院不久后就病逝了。”

“张大爷您这病都多少年了，隔壁镇不是有教会的牧师么？听说他们医术都很高明。”

度了两步，从密密麻麻书架上拿下装裱起来的《半星》，眼神慈祥地抚摸着，“算了，我可舍不得这本《半星》。”

汤三泉也是魔法师，但家里只有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书架，也没有书，但是他和张大爷一样，十分爱惜《半星》。

张大爷手中的《半星》亮了起来，许是他注入魔力。

“漠河有异，洛沫之森有变，凡提供真实具体情报或原因者，得金币五百或绿石三颗。这悬赏挂了一个多星期了，要是我再年轻十岁，说不定也去瞧瞧。”

汤小五心下一动，五百金币，暗暗记下。

随手拿起书架上一本书来，上面繁复术语，复杂的魔纹图标，密密麻麻的注解，居然没有让汤小五感到反感，反而越看越有趣。

张大爷躺在靠椅上，看到汤小五专注的样子，吞下了准备打趣的话，仔细一瞧，汤小五手里拿的是，《二级风系魔法疾风全解通》，是初级中阶风系魔法的必学攻击魔法。

身为有着几十年中阶魔法师经验的张大爷，自然知道那种沉浸于魔法解析，在神识中跟着解析结论一点点建立魔法模型，那种徜徉在魔法海洋里痛快的感觉。而那种迷醉的表情是对魔法知识的最佳赞誉。

有些疑惑，张大爷起身走过去，伸脖子一看。

汤小五正盯着一页复杂的魔纹图标看得津津有味。

“我说呢，连基本魔法流定向解析都不会，怎么看得懂二级魔法呢？这魔纹图标除了花哨之外，根本毫无用处，当年为了学习这个二级魔法，花了整整三个月才学会，其中要不是浪费在研究这个魔纹图标上两个星期，兴许还能早些掌握。”

拍拍汤小五的脑袋，“不要好高骛远呀，踏踏实实才能少走弯路。”

汤小五木然点点头，依然在聚精会神地在阅读。

神识灵台，空中金色锁链飞舞，错落有致的定格在特殊位置，渐渐形成一个特殊的图案，正是张大爷所说的那个无用魔纹图标。

眼神金光落定，汤小五缓缓合上书。

张大妈正端上最后一道菜，满桌子已经全是美味佳肴。

应汤小五之前的要求，张大妈特意多做几块洋芋饼。

一人，一白虎，吃的不亦乐乎。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饭后不多会，加训开始。

书房内。

一本厚厚的《通用魔法构型》拿出来，脸色一板，张大妈口若悬河地开讲。

汤小五接受得极快，比之前突击应付考试还要快的多。

一来，张大妈讲解很有方法，是以面向初级魔法学徒准备的思路，但汤小五已经开启神识，还有小木辅助。神识之中总是能及时构建出张大妈所说构型。

“在这个X位，上型流式，如果添加一个两度的冲量，就可以变成下型流式。”张大妈没希望汤小五能理解其中的过程，因为构型转变的过程本来就具有多样性和复杂性。

说明这个过程，是为了帮助汤小五记住几个构型的名称，给将来做基础。

“那样，在M位上，方型流式，也可以通过添加冲量，变成上型流式。”汤小五举一反三的说。

“嗯。”张大妈仔细一想，在神识中构想片刻，终于推算出来。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按张大妈您刚才说的构型渐变原理，用普通算法推出来。”

张大妈一想，还真是，这里用渐变原理和普通算法最合适，比直接构型模拟要快很多。

一般来说，都是先推算构型，和构型变化，再在神识中进行构建构型。而汤小五无恰恰相反，他是用直接构型得来结果，再拿来套算法的。因为，不知为什么，他只需要几个构型点，便能在神识中快速构型。

“挺聪明的小子。”张大妈脸上寒色一减。

就在这样良好的互动中，汤小五保持着高效的学习速度。那本厚厚的《通用魔法构型》竟然一个下午就全部讲完。

跟张大爷一讲，大爷大吃一惊。张大妈之前和汤小五一起保持良好的学习状态，所以没察觉。

“《通用魔法构型》真的学完了？”张大爷问道。

“是学完了吧。”张大妈仔细想想，“确实学完了。”

“哎呀，就是过了一遍里面的名词和解释，没什么的。”张大妈转念一想，“他悟性倒是挺高的，比以前更专注了。”

“有没有觉得小五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张大妈嘀咕道，“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哎，你别大惊小怪了，小五什么时候正常过。”张大爷回道。

汤小五学完就揪着还犯困的小白虎回去，虽然张大妈极力留他吃晚饭，但他和芙萝塔昨天就约好了。

而且虽然刚才学的挺快，一想到张大妈感觉汤小五跟得上进度，便一次加快速度，终于一个下午学完《通用魔法构型》，跟张大妈想的不一样，汤小五是真的一个下午掌握了通用魔法构型。

不过，要是再留一下，吃晚饭后，估计张大妈还要干出，一个晚上学完《魔法流定向初级解析》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所以还是先回家，尽管小白虎还有些不情愿，试图再混一顿洋芋饼，汤小五揪着脖子就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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