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千金可娇贵着呢，哪里是我等百姓能够奢望的。”

老板娘笑了一下，脸上的神色依旧怪异。

她指了指巷子尽头。

“你们若想要，倒也可以买着，巷子尽头有一家花店，店里养着凌霄花。”

云楚越慢慢蹙着眉头，也不知道为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怕是轮不上。”

“为何？”云楚越问道，有些疑惑。

“你们去瞧瞧就知道，掌柜的是个俊俏公子，来往都是年轻女子，你们怎么可能轮的上。”老板娘叹了口气。

云楚越道了一声谢，便带着萤时一同往那儿去。

凌霄花娇贵，很挑生长环境，能在这儿被养活，倒也是个意外。

萤时压低眉头：“也不知是个什么样子的美男，值得他们这般。”

看着店门之外，那长长的队伍，不由得心里发憷，再看屋内，阴暗的很。

出来的女子，脸上都噙着满足的笑，脸颊绯红，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看得云楚越二人，都有些魔幻。

“啧啧，这般模样，不知这店内藏了什么妖魔鬼怪。”萤时啐了一口，她起手，掌心里的纸鹤便飞了出去。

云楚越看着牌匾。

又扫了里头一眼，赫然出现三个大字“凌霄殿”，她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怪异的地方。

两人在外头排队，萤时本想打探一下其中的秘密，可谁知纸鹤压根就没有出现。

“还是个有本事的。”

“排队吧。”云楚越浅声道，看着萤时掌心里化为灰烬的纸鹤，心里大概也清楚了，这个人，只怕比她想象之中，还要厉害的多。

城主府每日都有新鲜的凌霄花，如今看来，与这里大概脱不了干系。

“不是买花吗？”萤时疑惑的很，好几个出来，手里两手空空，脸上笑意颇深。

看那模样，也是诡异的很。

“你们是外地人吧？”排在前头那姑娘转过身来，险些吓了云楚越一跳，满脸阴沉，一脸麻子，额头那地儿还有好几颗大痣。

整个容貌看着尤为渗人。

萤时躲到了云楚越的后头，不敢跟这个女人对视。

“嗯。”云楚越淡淡地应了一句，“不知可有何讲究？”

“其实我们不是来买花儿的，是找掌柜的化妆。”她笑着道，还有些许娇羞，“只要进了这家花店，就能变美，不然你以为闲来无事，排那么长的队伍。”

“咳咳，变美？”萤时疑惑地很，再看面前这张脸，内心有些翻江倒海。

“对呀，掌柜的那一双巧手，能化腐朽为神奇。”女子贪恋地说道，“总归这地儿，咱们姑娘家来了，没有一个不满意。”

“多谢。”

云楚越淡淡地说了一声，难怪一个个那般喜悦，可是脚步漂浮，气色很虚。

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

云楚越看着身前那个女人跑了进去，天将暮，夜色慢慢染了上来。

屋内灯火很暗，随风在摇曳。

萤时心底有些发憷，这条街上白日里人多，来买花儿的也不少，可越是到了晚上，天越沉，这地儿越是邪乎。

“楚越，你说这地儿，怎么会这么阴冷。”

“怕了？”云楚越挑眉，一笑，“看这周遭地形，冷风在此成型，再看他的屋子里，都是水瓶子，以水养花，本就娇贵，再不冷一些，怎么活下去。”

萤时被提醒了一句，她这才抬眼去看，果真，屋子里那一整排一整排的花，都养在水里。

能清晰地看到那些须，那些根。

萤时深呼吸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呢。”

轮到云楚越进去了，萤时急忙跟在后头，可冷不防对上那白衣公子的眼眸，她吓得后退了一步。

那个公子生得很美。

肤白貌美。

双眸宛若点水一般，看得人心下漏了一拍，自觉地往门外退去。

“多谢姑娘谅解。”

云楚越倒是没有说话，走了进去。

“都说这边城内，想要一盆新鲜的凌霄花，必须来这凌霄殿。”云楚越扫了一圈，满屋子的花，却像是冰鲜的一样。

闻不到半点儿味道。

跟在城主府内，还有些许花香不一样。

“姑娘是来买花的？”那男人蹙着眉头，疑惑地很，“还以为姑娘是来上妆的呢。不过瞧着姑娘这般容貌，也不需要我来画蛇添足了。”

“掌柜谬赞了。”云楚越浅声道，“不知如何，才能买到这里的花？”

男人靠在那儿，姿态慵懒，他拿起旱烟，抽搭了一口。

云楚越稍稍后退了一步。

却发现那烟，也是没有味道的，只能看到白雾一般的气。

没有呛人的味儿。

“拿你一样东西，换一盆凌霄花，如何，姑娘可愿意？”男人浅声道，看向云楚越，眼前女子生得很美，举止投足之间皆是大气。

与一般人不同。

云楚越笑着道：“不知何物，可以入公子眼？”

男人扫了一圈，落在云楚越那双眼睛上。

“姑娘的眼睛，倒是好看的出奇。”

“公子想要？”云楚越一挑眉，还真是个怪异的家伙。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男人终是嗤地一声笑了。、

“不过开个玩笑，你腰间那块血玉，倒是不错。”男人浅声道，看向云楚越，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一样。

云楚越拿起那块血玉。

她凝声：“那倒不如送你这双眼眸。”

这玩意儿是某人送的，当然不能便宜了这个人。

男人微微一愣：“这玉佩，对姑娘而言那么重要吗？”

“嗯。”

“爱花之人，心思细腻，姑娘想要的话，不如留下一副字，赠予我。”男人浅声道，也不管云楚越了，走到柜台那儿，给自己倒了杯酒。

这人活得倒是惬意，洒脱。

可云楚越隐隐之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好啊。”

她起手，在纸上恣意写下几个字。

“公子为何卖花？”

两人似乎都在试探对方，一来一往，都是那些充满陷阱的话。

那男人微微一愣：“因为一个爱人，她喜欢凌霄花，想要保存这绚烂的美，我在世间走了十多栽，终于找到了这个法子，可是转眼，她却要另嫁他人了。”

“！”云楚越蓦地一怔，抬起眼眸，看到灯火之下那影子被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