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人的文案？

我愣住了，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在生意上，即使我天天跟着顾先生，也只不过是学到了一点点皮毛，到底还嫩得很。我没怎么见过其他人的方案，所以高天澄拿给我看的时候，我只是第一感觉觉得这个方案很不错而已。

而且，我也看见他的确很努力，每天都在做这些市场调研和了解情况。

只是我没想到，他是直接剽窃了别人已经成功的方案而已。

方案这种东西，每个都有各自不同的适应情况，即使别人的，事实证明可以取得成功，换一个时间地点，就未必能成了。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我不太相信。

我迟疑着，“即便如此，他现在新来荆南，也是第一次创业，借鉴其他人的方案，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顾先生就这么随便翻了翻，其中的细节问题，可能高天澄也进行了修正和改良，他未必能看得出来。

顾先生轻叹了一声，“惊鸿，你的心还不够硬。可是你未必能想到，别人的心，可能比你要冷硬得多。”

我还是不信高天澄会做这样的事情。他回来，就是特意为了坑我一把的？

三年前他清澈的目光还历历在目，当我跟他说起荆南这些复杂的人和事，他的反应绝对不是假的。那双眼睛，在那个时候，只能看见阳光，似乎从未见过阴霾。

我不信。

顾先生问道：“他住在你那边，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注意过他每天的行踪？”

我愣了一下，我没太关注过这件事。他住在我那里，但是我几乎从未搞过突然袭击。如果我要去找他的时候，我必定会提前告诉他。而他白天要去参观工厂或者去相应的商业街逛的时候，有时候他会告诉我，然后跟我一起去。

参观的时候，他也时不时的会发表一些自己的观点，都比较靠谱，所以我并没有怀疑过。

而其他的时间，我没有和他在一起，我在忙我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我没有问过他到底在做什么，也没有问过他今天去了哪里。这种信任和放任，使得顾先生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竟然瞬间有点儿茫然。

我没有注意过。

顾先生站起来，走到书房去，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给我，“看看吧。”

上面是一份视频监控记录，经过了人为的整理，思路清晰。我很快就看明白，这是每天对于高天澄从千阳路那个小区大门出入的监控时间记录。

从他刚到荆南的第二天，监控就开始了。

前面几天的记录比较正常，我都能勉强回忆起来，当时因为他对于荆南整体不太熟悉，所以每天的出入，多半都是我陪同的，基本上没什么异常。

而从第五天开始，时间记录开始显示了一些不寻常的内容。

我记得那天上午我是陪他出去的，中午一起吃了午饭，然后送他回去了。我记得下午他跟我说他在家里休息，顺便整理一些资料的，因为三天后他就拿出了这份初步的策划方案，所以我也没有怀疑。

但是监控记录显示，就在下午三点钟，他出去了。一直到当天都没有回去的记录，再往下看，他回来的记录，是凌晨三点钟。

而且，从那一天开始，几乎每天，他晚上都会出去。我经常去看他，有时候是上午和他一起出去，也有时候是下午在他那里走动一下，可是每天晚上，九点钟以后，他都出去了，而且从来没有在半夜十二点钟之前回来过。

其实这段时间，我也看出来了，他气色好像不算太好，但是我没有往别处想。

我一直都以为，他这段时间，每天都早出晚归，而且那么辛苦地去准备这份策划文案，又经常需要上网查资料，所以休息不足才会导致气色不好的。

可是，我没想到他是每天大半夜的都会出去。

不过，单单凭这么一份监控记录，也不能表明他就做了什么不靠谱的事情。关键是，这些晚上，他去了哪里？

我脸上带着疑惑，看向顾先生。顾先生耸耸肩，一副“别看我”的表情，从旁边又拿出了另外一叠纸。

纸上是一些模模糊糊的黑白图像打印，应该是从监控摄像头里面截取的图像，黑乎乎的，但是可以看出来人物的轮廓。

一个男人，姿态有点儿东倒西歪的，好像是喝多了的样子。身形看起来很像高天澄，但是图像比较黑，估计也是晚上拍的，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图像资料有这么一叠，我继续一张一张往下翻。

后面的一张里，我看见他不仅姿态东倒西歪的，臂弯里还有一个女人，长发飘飘，穿着似乎很短很暴露的裙子，不像什么正经女孩。

我的手有点儿发抖。

不用说，顾先生这个人的办事手腕很诡道，他有办法和任何无关紧要的人混熟并且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些监控资料，说不定就是从千阳路那个小区的保安那里弄到的。毕竟，当初，他和那个保安也算是打过几次照面的。

我一张一张地看下去，后面的图像里面，有的是他一个人，也有的是搂着女孩的，但可以看出来，图像里的男人始终都是他一个，可女人，却每天的都不一样。

高天澄时不时的从外面带女人回来，每天的都不一样。

我开始莫名的觉得胆战心惊。

他像一个魔鬼，披着一张漂亮的画皮，让我一直都以为他还是从前的那个他。却不知道夜色迷蒙的时候，背地里的恶魔已经开始张牙舞爪，开启了他的潘多拉魔盒。

我抬手看表，现在是夜里十点二十分。

我看向了顾先生，“今天他有出去吗？”

顾先生朝着资料努努嘴，“不知道。我的监控是今天中午调取的，然后在今天下午被整理出来，晚上下班的时候才到我手里的。不过，按照他这几天的行动惯例也说，今晚应该是还会出去的。”

我心里有点哀凉，拉了拉顾先生，“陪我去千阳路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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