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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妹红自然明白他说得有道理,但她就是无法满足于现状，又或者该说现状有什么不对:「妹红想看看爸爸的样貌 ，作为女儿却从未见过爸的真容那不是更奇怪吗?」

诚如她所言.天底下做女儿的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没几个会像妹红这样连父亲长什么样都吓知道。

「样貌很重要吗?」

妹红说得很有道理，但尼奥并不认可， 在他理性思考中,所谓的“样貌” 不过是辨析他人身份的基础作用，在此基础之上是美与丑的辨析他讨厌以貌取人之人.更讨厌那些因自己样貌而产生好感的肤浅之人，他看若妹红,似乎等待若她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提及这个话题，-直关注这边的辉夜突然插话 :「那么妾 身想问你，你觉得妾身美吗?你对样貌看重吗?」

尼奥老实回答道:「样貌不过是识别一 个人身份，对我而言根本毫无意义，以人类南美观而言，或许再也找不出比你更美的另一人。」

「哼!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

听到这里，一旁的八云紫开始闹别扭了 ，似乎很不喜欢从他口中听到称赞其他女性的话，但不得不承认单论样貌的话.辉夜在此确实是冠可并非是说这里的其他人都不漂亮.相反在这里的每个女性都可以说是世间罕见的绝色,无论是八云紫、八意永琳还是藤原妹红都有若属于自己独特的美丽和气质。

没在意她那小小抱怨,辉夜两眼盯着他，抛出下一个问题:「既然拥有正常审美观，那么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想要拥有妾 身的欲望吗?」

这是她想知道的答案,很久前就想问了，究竟在这个独特的男人眼中，到底是怎样看待自己。尼奥没直接回答，而是向她反问道:「反问 ，为何要拥有你?仅仅只是因为美丽这种无用的感性驱动吗? J

仅仅只是因为美，就必须拥有此人,这是仅剩下理性思考的尼奥所无法理解的欲望。

然而,这种回答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双眼流露出不满的辉夜继续追问: [不问你的理性 ，妾身只是想知道，你对妾身的"美" 难道就没有任何念头吗?」对此,尼奥亳不犹豫的回道:「你的样貌在我眼中仅仅只是标识了你就是 “辉夜”, 除此以外并无意义。」

至少样貌在他眼中只能起到最低的识别作用，除此以外没有所谓美与丑的概念。o 23 44她已经厌倦自已因为样貌而被特殊对待，然而这个男人眼中并没对谁有特别对待，自己在他眼中仅仅只是辉夜姬而已,她知道尼奥不会说因为他本人根本不会兑谎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这番话也让永琳对他刮目相看，毕竟在她见过的地面人无一例外全数被迷得神魂颠倒，即便是在以前月都也有很多人拜倒在她美貌下,能像尼奥这样做到完全不在意实在是极为少见。

「爸爸，我认为很重要!」

被她们插话期间，妹红道出自己认真思索过后的答案:「美或丑都无所谓 ，妹红只是想知道爸爸长什么样.即使以后哪天爸爸迷路的话，妹红也可以将爸爸寻找回来! J

美和丑，妹红同样也没有概念,她只有一 个单纯念头,那就是想将尼奥的样子铭刻在自己内心最深处，哪怕以后他突然不见，自己也有目标可寻。

面对如此单纯的请愿，尼奥没有回话，而是沉默了一阵。

这时候.其余三位也放下手上的书，纷纷将注意力投注在他身上，显然很期待他会做出怎样的答复。

片刻后,尼奥放下手中的笔转而面向她,隔着一道轻纱布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却能感觉到异常严肃的氛围。

良久，沉默的尼奥终于开口:「我曾经非常彻底被 人类给杀死过一.次 J

开口的第一句话直接令她们为之一 愣，似乎不明白这番话到底有什么关联，但始终很难相信他已经死过次，如此非常规强大的他竟然会被人类所杀死。

不过她的惊呼声马上引来辉夜和永琳的不满.用锐利眼神示意“这时候给我安静点”, 面对连自己都想知道的诱人事实.她不得不忍下其他不满的目光保持安静。尼奥自顾自叙述:「曾经我天真的以为被救赎了 ,但现实和命运在嘲讽着我的天真,从一开始什么都不存在。J

如今回忆起来，那份痛苦和记忆依旧深刻，或许正是因为当初沉溺于泡沫般的救喊过以幸福，所以才在梦醒时刻更加痛苦。

怀若这份无法释怀的痛苦.尼奥向这孩子陈述若:「这条命是我的挚友们用生命换来 ，他们为我的天真付出了代价，我无法原谅自己以我作为无貌者带上这纱布，已死之人不需要样貌,这是. 我对自己的惩罚。」

他甚至极端的试过用利器毁容,但可恨的体质将切永远定格在这一刻，既不会年幼也不会衰老，除去胸口那道诅咒外，他将保持这个样子直到死去那刻。

明明是如此悲伤的事,可他却用无喜无悲的语调陈述出来，这样的他反而给人-种更可悲的感觉。

说起来,会对一个外人说起这么隐秘的过去，貌似还是第一-次。隐隐有些意识到问题的妹红将其提出:「那爸爸以前之所以一 直不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至少在她看来记忆中，别说微笑，哪怕是悲伤和愤怒等情绪都一次未曾见过。

「为什么要微笑?」尼輿再次提出反问: [已经没有任何悲伤和微笑的理由 ,更何况那些无用情感已经被我丢弃。」

可永琳却不认同:「不可能 , -个人不管失去什么都不可能失去“心”。 」

于是,尼奥起身来到永琳面前，伸手指指向她的额头:「所谓的 “心"具体究竟是什么?挖开你的头颅就能看到吗?」

随即手指缓移向她的胸口: [还是说剖开你的心脏就能感受到?」

他丢弃的东西太多了,如今甚至连事物的“概念” 认知也丢失，无法想象直到丢弃完所有东西后,他究竟还算什么?冷汗划过脸颊，看到那纤细手指在面前晃动，永琳亳不怀疑对方会真的这样做,虽然蓬莱人具备有不死性，即使被挖开头颅和剖开心脏也不会死，但过程绝对不会愉快。沉默了一阵,面对能够正常回答的问题,尼奥却需要时间思考怎样回答:「悲伤 但我忘记了悲伤是什么感觉。」

即使忘记了悲伤也无所谓，因为胸口诅咒的伤痛取代悲伤，只要这三道伤口依然侵蚀折磨若他，以伤痛代替悲伤就不会忘记这道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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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若这样的话,八云紫和辉夜都不由自主向他投以异样目光，在她们眼中这个男人是何等可悲，哪怕是不管是什么种族，都具备最基础的喜怒哀乐情感,然而这个男人却什么都没有.而且从刚才那番话中明显缺失大截的故事中,想必这个男人背后的故事肯定非常丰富。

「对不起，爸爸。」

妹红小跑到他面前，伸手环抱将脸埋在他衣前:「- 定很痛苦对吧，妹红不该问这么唐突的问题，以后也不再问了,但爸爸能答应我一件蚂?以后请务必不要抛下妹红一人, 我要和爸爸永远在起!」

之所以想看他的样貌，只是出于会被抛弃的不安,只要能永远在起,即使一辈子都不知道真貌也无所谓，对她而言不管尼奥长什么样,作为他父亲的事实也不会改变。感觉到那又紧紧抓住自己的小手，尼奥迟迟才伸手轻抚她的脑袋:「在你死之前,我不会抛下你。」

这是尼奥对她的承诺,也是降临这个时代以来的第一个正式承诺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正式承诺竟然不是 与诹访子她们，而是妹红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类。

原本绝对不会再作出任何承诺的他，竟然会再次作出承诺，而且对象还是个人类，不得不说这简直是反常。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尼奥才会作出如此决定?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

与妹红相处的这几年,他也在反复思考,他认为自己会变得如此反常，原因是出在这孩子身上,他单方面认定对方身上一定有什么令自己反常的特异之处。

然而，相处下来的这段时间中，事实证明这孩子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特异之处,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灵魂,都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既然妹红方面没问题的话,那么问题就出在自己身上，他绝不承认仅仅只是因为相似才如此反常，可是只剩下理性的他怎样思考都伐不出而作为见证若这个约定的另外三者,她们脸上-致显露出“见鬼”的表情。在她们认知中的尼奥别说交谈了，就算是要让他看自己-眼睹要多浪费- 番口舌或心计，要和他立下约定什么的更是天荒夜谭。

可是,现在最大问题就是妹红做到她们认为不可能的事,也是她们最想做到的事。

「那个小鬼。J

相对于辉夜和永琳.八云紫显得更无法接受，比起这个短命而且只是相处了几年的人类，应该是相处过几十年的自己才对.可事实很清楚那双微微陆起的美丽眼瞳盯着妹红,那危险的眼神绝对称不上是友好，但她不会做出任何加害的事,自己还没笨到那种被感性支配的地步她安慰自己，这样的约定不过是个笑话，-个长生的种族和短命的人族约定，落在哪个长生种眼中都是一个笑话。

一旁的辉夜掩嘴调笑道 : [真是感动啊 ，尼奧可是要比藤原大人负责得多了。」

「别拿那样的人和爸爸比较!」

本来只是调侃之言，却没想到妹红的反应会如此激烈，看来当初绚的死成为她的心结，也因此产生对藤原家的恨，在她看来，拿藤原不比等和尼奥比较,那是对尼奥的不敬和侮辱。

因为失去过，所以她才格外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亲人”， 也正是这份过深的“珍惜”. 从而导致扭曲变质演变成另一种未知情感，至少有一点她们都知道，那就是现在的尼奥成为这孩子唯一 的精神奇托。

对此，辉夜脸上玩味的笑意更重:「尼奥，你真是多了一个好女儿啊。

这句话有半分真心半分调侃，能让这孩子如此死心塌地，说不定尼奥意外的适合做一 个父亲。

「无聊。」

对这番调侃般的称赞，尼奥是如此回答。

又是一个遥远的名词， 当初他也收养过几个孩子,也被几个孩子喊过“爸爸” ,只是那段时间是他所不愿回想的记忆。

照顾妹红并非特意而为，或许是身体被残存的记忆所驱使，所以才会对这孩子如此照顾。虽然想是这样想，可手上动作却完全不同，他伸手擦拭妹红脸上的泪水,轻抚她的脑袋安慰者。另外三者注定插不上话,只能坐在旁默默地若看这对奇妙的父女情。其中只有八云紫最为不爽，在这里她的身份不过是食客而已.而且是必须遵循尼奥定下规矩的食客，只是这位不安份的食客却时刻窥视着相对于过于明显的八云紫，一旁冷静和保持微笑的永琳和辉夜则不知道在想什么。

日常依旧，除了越来越喜欢黏在尼奥身边的妹红，一切仿佛又回到日常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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