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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变的信仰

作者:戒道·亚维路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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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名为“泄矢之国”的物语结束了,但并不代表所有一切都结束,在御左口救下战败的诹访子后,以最快速度爬行在森林中,前进的最终目的地正是森林另一端草原。

从边境之地返回草原大树下的尼奥又再开始一如既往的书写状态,仿佛诹访子的胜负对他而言无关紧要。

这时候,从边境之地返回的御左口迅速爬行到尼奥面前张开大口,将失去意识的诹访子小心翼翼的放下在他面前。

御左口向他低下头哀求:「亚维路克斯大人,以你的治疗能力绝对没问题,求求你救助一下诹访子大人吧!」

尼奥转动眼珠,扫视了一眼重伤的诹访子,伤势的确非常严重,遭受雷击的身体浑身上下出现各种狰狞伤口,而且完全承受下“乾”的雷击,全身上下至少有六成面积严重炭化。

不过他还是能看出诹访子最后还是将“坤”加持在自己身体强化防御,否则的话现在就不是重伤这么简单了。

看到这些伤痕,尼奥大概也猜到了过程和最终结果,不由得遗憾道:「果然未经过实践的速成还是存在缺陷。」

毕竟他这二十年来教授最多的就是理论,其中有很多战略相关的理论不通过实践,根本无法得到很好的成效,对于无人能反抗诹访子的泄矢之国,想要实现实践行动基本上没什么可能。

与此相比,作为军神的八坂神奈子则是常年在外争夺信仰,相对来说战略实践各方面都比诹访子要强得多。

不过这并非导致败北的根本原因,在开战前,尼奥已经注意到她莫名的失去冷静,如果能冷静判断的话,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军神也有战胜的可能性。

见到他迟迟未动作,御左口再次出声哀求:「亚维路克斯大人,请看在二十年交情份上救助一下诹访子大人!」

「交情?看来你误会了什么,我们不过是利用和被利用之间的关系。」

虽然这样说,但尼奥还是放下笔来到诹访子身边扶起她:「不过作为重要的观察对象就这样死掉的话,我会很困扰。」

不管怎么说,当见到尼奥愿意动手救治时,御左口总算松下一口气,他可是很清楚对方治疗水平的高超。

尼奥小心翼翼卸下诹访子身上已经残破焦黑的衣裳,原本应该白皙娇弱的躯体上,此刻呈现出多处炭化,并且被雷击和风刃割伤的多处伤势,换做普通人的话说不定早已丧命。

伸起右手用力咬破食指并将其轻轻点在嫩红双唇上,猩红鲜血滑入对方口腔内。

随即一道天蓝色魔法阵浮现在两者下方,同时间,尼奥的右手离开她唇边,轻轻按在碳化的胸口上凝聚起魔力,柔和魔力光散发出静谧的翠绿色.气息。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不可思议,高密度活性化的天蓝和翠绿两种魔法粒子正通过他的引导,逐渐渗入诹访子的伤口处和体内,身上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中。

尽管御左口见过的神明并不多,但在高天原专门负责治疗的众神中要做到像尼奥如此高效化的治疗却是屈指可数。

大约持续了十多分钟时间,诹访子身上各种伤痕终于在治疗下完全愈合,原本浑身重伤的躯体再次变回原来白皙美丽的曼妙身躯,尤其是在阳光的折射下这具魅惑的身躯散发出一种异样美感。

几乎痊愈的状态下,昏迷的诹访子终于缓缓转醒。

「尼…奥……」

映入眼中的是虚幻的天蓝和翠绿的星星之光和尼奥那张永远被遮挡的面容,转动视线,当发现自己毫无遮掩的胴体和按在自己胸口的手时,模糊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刺耳的尖叫声瞬间打破草原平静,诹访子整个身躯微微缩起,右手握拳猛地向他脸上挥去,左手捂住自己曼妙的胸.部。

对此,尼奥很干脆的松开她回避这道重拳,并且迅速后退出一段距离。

满脸通红的诹访子用颤抖的右手指着尼奥,颤声质问:「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仿佛只是看到石头般,尼奥的语调依旧安静平稳:「那么精神看来已经没问题。」

在一旁恭候的御左口咬着崭新的白色衣裳递给诹访子:「太好了,诹访子大人,你没事吧!?」

「御左口!?」

当她看到一旁的御左口,再看到自己身下尼奥专有的魔法阵时,便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回想起战败那一刻,失落的诹访子整个人抱膝微缩:「是吗…我输了……」

御左口低头认罪:「抱歉,诹访子大人,属下还是介入你们的战斗。」

对此,已经无所谓的诹访子并没有追究的打算,而是语气显得有点咽哽道:「都已经无所谓了,我已经输了……」

看到这样失去信心的她,御左口似乎也没料到她会露出这种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好。

「我输给其他神明,这样的我让尼奥你觉得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吗?你会马上离开我的身边吗?」

说完这句话时,诹访子已经泪流满面了,这恐怕是她有意识以来的第一次落泪,为了一个男性而落泪,语气中充满不甘、不安和彷徨。

她自信不会输,是因为不敢想象输掉后的后果,她害怕尼奥会将注意力从自己身边转移到胜利的神明身上,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害怕,但唯一知道的是必须守住,守住这唯一不变的温暖。

第一次看到她的眼泪,御左口很是慌忙的围在她身边,却又不怎样怎样开口安慰。

而尼奥则是当她完全恢复后,再次回到石桌前继续书写。

听着她的话,尼奥并没有做出任何响应,并没有表明继续留下来还是离开,他在思考着……

在尼奥的眼中,输赢并非唯一衡量的标准,诹访子的败北早已被他看在眼中,虽然信仰的争夺中败北了,但也并不意味完全失去观察价值,正是因为失败了才有可能触发另外一种可能性,到底因为仇恨变得更强呢?还是另外的可能性?

对于这个过程到底怎样,尼奥并不关心,只要变得比自己更强,然后杀死自己便足够了。

从某个角度来说,尼奥甚至要比诹访子要更加纯粹,寻找强者,相互厮杀,然后被杀,或许这已经成为他最后的人生。

但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份缄默,令想要依赖的诹访子陷入更深的不安和惶恐。

在她看来,尼奥的缄默一定是因为自己的败北和不中用,这种没有答案的缄默令她更加害怕,哭泣的哽咽声和颤抖的手脚一直未停止过。

一天之内,战败的她失去了信仰和一切。

完全不复以往冷静和自信的状态,现在的她只是需要寻求依赖的脆弱孩子。

随后过去了几天时间,诹访子并没有回去自己领地,甚至一步都未曾离开过草原大树下,这段期间她一直留在尼奥身边,即使是睡觉时,她的手还是一直紧抓他衣角,似乎害怕他会突然消失。

这几天尼奥依然还是保持着书写状态,对诹访子的动作并没有多少反应,不过也多亏如此,诹访子才渐渐平静下来。

御左口一步未曾离开的守在草原大树周围,对他而言,诹访子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不过相对于这里的平静,在人类集合地那边似乎就不太平静。

自从八坂神奈子接手泄矢之国后,就没有一天不烦心过,按以往般只要击溃小国的神明便能取得信仰,但自从打败了泄矢诹访子后,入驻泄矢之国的她并没有如愿获得信仰。

今天她再次聚集村内的大部份人,大声宣布道:「也差不多该死心了,庇护你们的泄矢大明神已经被我击败,只要信仰我便能和以往一样的庇护你们。」

在这个时代,神明对凡人有着几乎可以说是绝对性的命令权,因为凡人知道自己无法反抗。

然而,神奈子今天则是遇上了例外,不仅不愿意投降,甚至也不愿意信仰她。

作为村民代表的村长勘十斋站出来,正面对着神奈子理直气壮地拒绝:「很抱歉!异国的神明,我们信仰的神明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泄矢大明神大人,不管你怎样说怎样威胁,我们都绝对不会信仰有害于诹访子大人的你!」

虽然不是没有凡人反抗过神明,但那也是极少数的存在,神奈子没想到眼前就碰上了,而且还是一大群。

神奈子很是无奈的捂住额头,很是伤脑筋的样子:「饶了我吧,不过是一个土著神,为什么如此死心塌地?信仰我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更多庇护。」

「对于你们神明来说或许只是信仰而已,但对于我们来说并非如此。」

对于她的说辞,勘十斋并不赞同:「诹访子大人和你们其他神明并不一样,虽然诹访子大人同样是一个神明,但在我们眼中,比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更像一个完整的“人”。」

不仅如此,这里的一砖一瓦、平坦的地面还有丰盛的农作物等等都是来自诹访子的恩赐,明明可以作为高高在上的神明,却纡尊降贵像邻家小孩似的喜欢和人类混在一起,甚至无条件接受来自人类的委托工作,能为自己的子民做到这程度的神明他们真不相信还有第二个。

见对方如此不给面子,维护自己神明的大和国士兵怒道:「大胆!军神大人愿意与你们面对面交谈已是天大恩赐,尔等竟然还胆敢如此无礼!!」

而勘十斋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表情:「很抱歉!从前任村长接任的责任只是负责侍奉诹访子大人,所以我们这种小国只有诹访子大人一个神明,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那种不怕死的眼神不仅只是出现勘十斋身上,包括这里在场的每一位村民都有着相同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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