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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士兵的死亡对凯撒来讲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站在伤兵营的门口，凯撒在这里驻足了很久，并没有像是过去一样投入其中，而是转身离开。

他会派士兵时刻关注这里的情况，但是也不会像是过去那样，亲身把关。

“高额的抚恤金、没有抛弃和当做炮灰一样看待，我做到了我能做到的一切”

一句淡淡的话语消散在凛冽的寒风之中，就是不知道到底说给谁听

撤退的准备工作开始进行，从刚刚的战斗里凯撒发现了一件事情，他还是没有参加这种战争的资格。

公国亲卫队作为罗斯公国的正规军编制，最低要求是拥有黑铁阶级的实力，而他们这边除去卫队骑士和一队精锐戍边军团，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也许身为诺曼人的强壮体质可以让他们在相同层次的碰撞上占据优势，但超出了这个层次就未免显得有些后继无力。

还有那些一大票的青铜和白银，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凯撒感觉自己有必要去做点什么了。

战死者的尸体、罗斯人俘虏、缴获和收集的战利品，比起还算是满载而归的拜占庭军团，贵族联军未免显得有些两手空空了。

而对于其他进攻方向的士兵来讲，今天不过是一次很平常的进攻罢了，和昨天、前天比起来，都没有什么差别。

贵族联军失败的原因大家也曾讨论过，但总结起来也就是那几个缺点，轻敌、军纪散漫、指挥力度低下、没有统一意见。

但是其中也有一点被大家所重视，那就是罗斯人现在所使用的城市地道战术。一座城市不可能没有下水道，区别只是在于其发展的程度。

而现在罗斯人就是通过下水道，在一片废墟恍若迷宫般的图罗夫城市市区，一点点的吞吃掉了庞大的贵族联军。

在大家进行火热的讨论时，凯撒却并不在人群之中。

这场战斗的收获必须尽快运回拜占庭，凯撒才有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且这些罗斯人俘虏，也能够为人口的增长添上一点砖瓦。

十二月中旬，天空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出现太阳了。雪花正在天空肆意飘扬，温度也寒冷到了一个令人胆寒的地步。

帝国军有的时候甚至都会脱下他们视若珍宝的盔甲，没办法，就算是在内部添加了一层棉甲，盔甲之上所附着的寒意仍旧让人敬而远之。

针对诺夫哥罗德的进攻早已开始，而且因为有着之前长久攻城战的丰富经验，进攻一度开展的十分顺利。

虽然不敢说是破城指日可待，但是也仍旧不过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与之相比，仍旧还在为图罗夫而分神的加利奇战线，就未免有些强差人意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连带着，国内针对施瓦本选帝候腓特烈的评价，也滑落了不少。在这一点上，倒是完美的达成了法兰科尼亚家族的初期目标。

腓特烈也受到了这些消息，但是对早已打算换一个方法获取果实的他，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别人都已经掀桌子了，他要是还坐在位子上，就显得有些傻了。

但彻底拿下图罗夫，确实是一个指日可待的事情了。虽然拿下的不过是一座空城，但是对此波兰大公并不介意。

对待自己的领民他是一位高风亮节的骑士，那么针对敌人，就是一位铁血的刽子手，他是一位合格的、对得起他的身份的人。

每一位骑士都信奉骑士之道，但究竟是什么样的骑士之道，他们心里自有判断。

与其得到一座桀骜不驯的城市，不如将它的骨头彻底打断，然后让自己一点点重来更好。

如果图罗夫守军不选择这种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战术，那么大公面对剩余的俘虏也会采取释放的方案。

但可惜不是，波兰大公轻轻的摇了摇头。

“大公阁下，今天的作战计划你要如何安排？”

一阵寒意透过帐篷所打开的缝隙迅速向内部蔓延，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发指。

但这阵寒意很快就被温暖所代替，因为来人很快就将帐篷的缝隙合拢。

听到声音的大公睁开了眼睛，才发现来的是腓特烈和凯撒。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发自内心的倦困之意，大公再一次忍不住摇了摇头。

人老了，才稍微闭上了一会眼睛，就忍不住想要睡觉了。

但他还是打起精神，笑着打趣道:“拾荒者阁下今天怎么不去打扫战场，反而有空来我这啦~”

这是凯撒最近所获得的最新称号，拾荒者。

本

文

首

发

完

本

神

站

因为自那天之后，拜占庭军团多次进入图罗夫，每一次回归都是“战果斐然”。

因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们都不会放过的缘故，因此凯撒也就得到了一个拾荒者的外号。

那些东西既然会随意的抛弃在地上，过往的贵族联军都不会看一眼，那就可以表明它们的价值就是几何。

但就算是这样，凯撒仍旧照单全收，这确实颇有一些战场拾荒者的样子。

而面对大公的打趣，凯撒也只是笑着摆了摆手，对于这个称呼他是毫不介意的。先不说褒义贬义，他不可能因为这个称呼而停止自己的行为。

战利品的统计还没有得出，因为那些被运回去的东西估计还在海上飘着。

可是一旦进行统计的话，凯撒相信自己有把握彻底爽死几个榨汁姬。那可以将近一万人左右的武装器具，就算是质量差得可怜。

但是那个量，是绝对管饱的。

大家都认为凯撒是想要将那些器具熔炼，获得其中优质的铁矿，为拜占庭补充一批战略资源。

贵族联军们因为那一次的举动，全都老老实实的没有动，仍由凯撒这一次随意动作。

腓特烈他们就自然不用多说，他们一直还想帮忙来着，但是被凯撒给拒绝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对于现在的情况，出战的话你们有什么想法？”玩笑虽然是玩笑，但也不能太过，而且大公其实也挺想睡一会的。

“我个人比较倾向于发动一次总攻，这个天气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打下去了。”

腓特烈提出了他的意见，而凯撒则是跟着在旁边点头。

没办法啊，这方面的事情他基本上是跟不上节奏的，况且他来这里就是打酱油的，他还等着腓特烈谈完然后一起去烤肉的。

马尔提尔他们可都在等着的！

不过凯撒还是有些羡慕的，但他知道自己真不行。他确实是和腓特烈以及大公一家关系不错，但是关系不错并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给他带来话语权。

六十名强悍的卫队骑士可还不够，下次得把他的拜占庭军团，总体阶位往上爬一点才行。

那样的话，他才有资格在这种场合上发表自己的意见。

大公陷入了沉思，他也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今年的冬天比起往年更为寒冷，这让不少人都在抱怨着晦气。

像今年一样来得早而且异常寒冷的冬季不是没有，一般冷到这个程度也就留差不多了。

但是这么倒霉就被他们给碰上了，不少士兵已经开始想念温暖的房屋和自家婆娘那柔软的怀抱了。

当然，某些更柔软的地方，他们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进去一探究竟了。

但是这些都不可能，因此对士气也有着一定的打击，就连巡逻也开始偷起懒了。

而拜占庭士兵的敬业和严谨，也让不少骑士极为赞叹。他们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那么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

信仰可以让人爆发出远远超乎想象的力量。

“可以，我同意了，就在明天吧。”大公选择了同意腓特烈的决定，两人当即就结束了交谈。

简洁高效，在统一意志的直接交流下，有的时候确定一个目标就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

同意和反对。

当明天发动总攻的消息被传出后，营地里甚至还发出了一阵欢呼，就连原本略显冷淡的气氛也开始活跃了起来。

因为这代表着打完明天的那一场战争，他们就可准备回去，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虽然要点时间，但也有个好盼头了。

战死？别说不吉利的话了，谁死还不一定呢！

这些，都是士兵们的想法。就连被骑士们奉为士兵模范的戍边军团们，也忍不住在心底雀跃了一下。

大家都知道，即便是彻底攻下图罗夫，他们也需要就地准备防守工作，回家那都可以认为是明年开春的事情了。

但是一个充满期待的未来，可以为士兵们被寒冬所冰冷的身体，注入新的温暖。

雪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砸在凯撒的脸上，这让他不得不将手挡在脸前，腓特烈到底光棍一点，雪花已经给他做了一顶帽子了。

行走在营地间的两人可以发现，过往的士兵们在对着他们鞠躬之余，都在忍不住讨论着自己回家的打算。

说到精彩的地方还会得到一群人的赞同，就是戍边军团们会在这个时候稍显落寞，因为他们的新家可没什么人。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有些迫切希望回到那座温暖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