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向自己冲过来的马贼，牛二并不慌忙，连长说过在战场上越慌的人死的越快。

牛二在被赶下牛背的时候就谨记着这一点，所以他才能灵机一动在地上“割麦子”。

现在牛二觉得自己的手臂上还有小腿上都是火辣辣的痛，他也不清楚自己是被砍了几刀，牛二痛的龇牙咧嘴，眼泪不守控制地滚落下来。

“死吧！”

大当家高举砍刀一刀向牛二砍了过去，他要带人垫背。

此时牛二和大当家周围已经被一连士兵围了起来一个空地，大家不想此次的功臣出意外。

所有人都崇拜的眼神看着牛二，他们没想到，牛二不仅在这马贼的山头活了下来，居然还杀了十多位马贼，实在恐怖。

有人见大当家冲杀向牛二，想上去帮牛二宰了对方，不料一边的一连长却是挥手制止了众人。

“牛二！你眼前那是马贼的头头，杀害你们村子的命令也只有他才能下达，你该怎么办？！”一连长大喝，如同惊雷在牛二耳边回荡。

牛二原本想一个规避躲开这个马贼头头的，但是听了一连长的话，牛二丧失了理智。

“杀！俺要宰了你！！！”

牛二双眼血丝与鲜血交织，眼前已经红做一片，身上的疼痛再也是顾不上了，手中菜刀挥舞，不闪不躲如同蛮牛一般对大当家冲了过去。

大当家高举的砍刀也被牛二的气势吓住了，手中的砍刀不由自主地变成了横扫，他不想牛二冲到自己面前。

牛二临近大当家一个跳跃，一双菜刀高高举起，如同猛虎下山。

“俺宰了你！！！”

“咔！”

牛二如同巨石一般踩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回荡，菜刀砍在大当家手中的砍刀上，只听清脆一声，砍刀应声而断，被牛二菜刀斩成了三节。

而牛二那砍刀却是如同陨石一般，毫不留情继续落下。

“噗嗤！”

是那双菜刀，大当家看着越来越近的菜刀，他想起来了，那双菜刀不就是在屠那山下的村子的时候那个莽夫手里的嘛？

最终还是砍到我身上了呀，大当家心里感慨，可是下一刻的他就没了意识。

牛二手中的菜刀一左一右竖劈在大当家身上，菜刀直接从大当家身上撼入了土里，大当家应声被牛二劈成了三块，倒在地上，血腥满地，鲜血洒满了牛二的身上。

“啊啊啊啊！！”

牛二知道自己手刃了最大的仇人，可是他更想要自己的爹娘，牛二拔出菜刀扬天悲嚎，周围的一连战士也知道牛二的经历，此时已经明白了一连长的安排，一个个伫立一旁，不再言语。

“哭够了没有！二愣子，还有些马贼没杀呢！”

一连长一脚踢在牛二屁股上，让牛二一个踉跄，但是牛二也听到了一连长的话。

“俺去杀光他们！”

牛嚎叫着提着菜刀，如同野兽冲向一个个马贼，没有一个马贼是牛二的一合之敌，在牛二那让人胆寒的气势下，都是被牛二一刀斩杀。

士兵们本来就是从山脚跑上来，体力消耗很大，在对上马贼的时候好多人都是有心无力，好在是马贼都被牛二杀破了胆，加上士兵数量上的优势，马贼已经被杀的剩不了几个。

没一会儿，牛二就杀了最后一个一连士兵为他留下的马贼。

山风吹过，看着地上死掉的马贼，牛二的鼻腔里面全是血腥味，他很讨厌这股味道，眼泪自牛二上山之后就没停过，一开始是痛的，后面是恨的。

其他连的士兵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一排长正给牛二包扎伤口，周围的士兵从牛二身边走过都是畏惧与崇拜的眼光看着牛二。

牛二刚才一刀一个马贼的样子可是让所有人都是历历在目，更何况刚才统计下来，这牛二居然一个人杀了二十一个马贼，这比一些当兵几年的老兵加起来都多。

“呜呜，俺要俺娘，俺要俺爹。”牛二感受着身上的痛处，仍由一排长给自己包扎伤口，口中却是不停地哭泣，眼泪在血红色的脸上冲出了两条白痕。

“牛二，逝者已经离去了，好好活下去吧。”一排长看着如同小孩子一般嚎哭的牛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俺不管，俺要俺爹俺娘。”牛二无意识回道。

“你不管？！你不管的事多了！？来人！”一连长的暴喝声从牛二背后传来。

一连长现在出奇的愤怒，这牛二居然在战场是违反自己的命令，要不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力气早就死无全尸了，甚至还会带着几百士兵陪葬。

“连长怎么了？”周围几个士兵听连长号令，走了过来。

“战场上违反军令怎么处置？！”一连长瞪着眼睛问道。

那士兵也是第一次见连长如此的愤怒，可是看到地上的牛二，他也是犹豫，嘴里蠕动半天只好劝说：“连长算了吧，二愣子刚来军营军规不熟悉，而且这情况确实特殊，下不为例吧。”

“你想包庇？包庇是同罪！你想清楚！”一连长拉过士兵的衣襟直视对方眼睛道。

“战场违反军令轻则二十大板，重者斩。”士兵被吓住了只好背出了军规。

“既然都知道了，犹豫什么！？”一连长呵斥。

“连长使不得呀，牛二这才受了一身伤，几十大板下去，牛二怎么活呀。”一排长连忙站起来劝阻道。

“今天我说了算！牛二战场违背军令，但念在杀敌有功，将功抵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军杖二十大板立即执行。”一连长面无表情直视一排长的眼睛下了命令。

可是一边的士兵哪儿敢动，他们都不想二愣子受这个苦。

“行，翅膀都硬了，都不执行命令了是吧？！我自己来！”一连长夺过身边士兵手里长矛。

“趴下！”一连长对牛二喝道。

牛二很伤心，但是他记得军规，撅着嘴，牛二一言不发趴在了地上。周围的士兵见一排长坚决的眼神也不敢再多说话，都是悄悄退到一旁。

“我让你跑！我让你上山！我让你逞英雄！……”

一声声咒骂，一连长手中的长矛把子挥击在牛二的屁股上。

一连长最终还是下不了死手，手中的棒子挥舞力道也是越来越轻，可是饶是如此牛二也是痛的冷汗直流，但是却咬紧嘴不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