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哥哥说大后天是你的生日啊，我上课呢，而且也不知道你明天会不会来，所以就提前送礼物给你了！”

颜昭阳一顿，她几乎都忘了，自己……的生日……

黄昏已经落下了帷幕，天渐渐地黑了起来，程欣媛在厨房捯饬半天也没弄出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她往门外看了又看，希望岳修杰回来又不希望。

终于，门把声响起，她心跟着动了一下。

“我回来……什么味道？”

程欣媛手忙脚乱地摘掉手套，然后匆忙走出来，希望能阻止岳修杰进去。

“你在厨房做什么？”

“额，没什么……”

程欣媛就这么出来了，灰头土脸的，看得岳修杰不禁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

“你笑什么？”程欣媛眨巴着眼睛，有点不解。

“笑你傻呗！”

“你！”程欣媛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好心好意给他烤个蛋糕，上次看颜昭阳做的还挺简单，她也就学着做了，没想到……

这人竟然还嘲笑自己。

“喂，我好心好意想给你个惊喜……你……”

“惊喜，什么惊喜？”

“没……没什么……”

程欣媛忽然意识到，要是说自己本来是要做个蛋糕，结果还做成那个样子不更是要被他笑死，她突然想极力掩饰这一事实。

然而，在她走神的时候，岳修杰早已经越过她走进了厨房。

“诶，你慢点……”

厨房更是一股味道让人不想多待，在里面“探索”了一番，岳修杰终于搞明白这人想干什么了，回过头，看着程欣媛，迷之微笑。

“你……还笑！不许笑！”

岳修杰一步步往外走，看着她的眼神却越发地含着笑意。

“你……”

他忽然俯身，堵住她的唇，轻柔地啃咬起来。

“很惊喜，真的，谢谢，我很喜欢……”

……

而另一边，吃着一顿不太安稳的晚餐，直到晚饭结束，她都有些不安。

本来她是想来告诉他们自己要升迁的消息，但是想到小珊，她忽然又说不出口了。

要是知道自己要去很远的地方，她应该会很伤心的吧。

思索良久，她还是决定，等自己走后，等小珊发现，苏冕来告诉她。

这样，应该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小昭？”

“嗯啊？”

“你在想什么，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

“啊……没什么……在想公司的一些事罢了。”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把她送到了门口，她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那，我先走了！”她低头，朝小珊灿烂一笑，“小珊，拜拜！”

“小昭姐姐拜拜！”

转过身，她又朝苏冕笑了笑，算是道别了。

刚走没两步，苏冕又追了上来，“对了，你不是说你要给我们说个事的吗，什么事？”

小珊立马就跟了上来，颜昭阳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笑道：“没什么，下次再说吧，我先走了！”

“可是……我有话对你说！”

“嗯？”

“小珊，你先上去。”

“啊？啊……好。”

很少看到苏冕这么认真严肃的表情，小珊也没有多问便跑了回去。

这让颜昭阳更加疑问了，苏冕抓着她的手臂却有些微微颤抖，眼神也有点无法聚焦，说明他此刻很紧张。

不应该啊，这么久了……他们之间应该不存在什么紧张的话题……

“颜昭阳。”

直呼全名，这让颜昭阳不由得正了正身子，直直地盯着他，企图在他说之前看出他的意图。

“我……那个琴谱……收到了吗？”

“琴谱？”颜昭阳皱了皱眉，完全没有印象，今天下班之后记得和程欣媛聊了一会她就来这边了，“额，你放哪了，我可能没仔细看，没看到。”

“哦，我交给程欣媛了，可能她忘了吧……”他咽了咽口水，又急忙解释道：“这不是重点，然后，我之前其实就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就和你在一起很舒服……”

颜昭阳脑中闪过他能做的所有能对不起她的事，却还是没能和他现在这个态度对上。

“但是，因为一次偶然，我知道你心里住着一个人……所以，我就没想过要打扰你，就想，像这样像朋友一样陪着你也可以，至少，能看着你幸福……”

突然间，颜昭阳下意识地放大瞳孔，脑子一下子空白了一秒……她好像知道了。

“但是……我今天知道了，全都知道了……”苏冕忽然看向她，目光坚定，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那种坚定，“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会努力让你幸福的……我，我喜欢你！”

仿佛什么在脑中劈了一下，颜昭阳下意识甩开他的手，苏冕的目光闪过一丝落寞，却没有因此放弃，而是接着靠近她。

“真的，给我一个机会，我们……”

“你疯了吗？”

颜昭阳转过身，不太敢看他。

苏冕执着地转到她面前，想要看着她说，可颜昭阳却低着头不给他这个机会。

“小昭，我不相信这么久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相信我……”

脑中回想起无数次他们一起开心玩耍的国王，颜昭阳痛苦地闭上了眼，双手紧紧地握住。

“不是这样的……”

“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还有小珊，我们那么开心，我真的有信心可以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苏冕，你听我说！”颜昭阳忽然抬头，提高了音量，看向他的眼神很复杂……怜悯，自责，内疚……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爱。

“我真的把你当……可以说是亲人，哥哥一样的存在，我们的交流也一直没有越界过，所以我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那是因为我……”

“最重要的是……你不是他，永远都不可能是他！”

“可是他都已经……”

“那你也不可能替代他！”

颜昭阳这句话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眼眶都有些猩红，看到苏冕有些呆愣，她也有些抱歉，转过身。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让你有这样的误解……”

“小昭……”

看着他的背影，苏冕此刻竟然有些害怕，他觉得他就要失去她了。

“以后别再联系了，我不相信什么朋友了，做不到的，就这样吧……也许等你结婚的那天，我们可以笑着祝福。”

夜间的小岛显得有些微凉，尤其是晚风吹起的时候，眼泪在两颊变得那么火辣辣。

“姑娘，你没事吧？”

路边摆摊的大妈看着她蹲在这许久了，半天抬起头才看到她满脸泪痕，不由得关心了一句。

“没有，谢谢你，大妈！”

“真的没事吗？”

“没有啊……不过是一个朋友罢了，我不缺朋友，不缺朋友，嗯，不缺……不缺的……”

沉默了半晌，大妈终究是没有讲话。

颜昭阳却忍不住，闷头开始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还以为他们能像真正的家人一样，她会看着他交到女朋友，然后嘲讽他竟然也能有女朋友，她会看着他走进婚姻的殿堂然后笑着祝福他，她会做他们孩子的干妈，在他们的人生里，过完自己的一生。

“呐，以后不开心就和我还有小珊说啊，我们是一家人嘛……”

“喂喂喂，不能这么说话，我按辈分来说既是你老师又是你大哥，你这样很不礼貌！”

“小昭姐姐，我好想你……”

“小昭姐姐以后会天天来吗，要是能每天陪着小珊就好了……”

想到这里，颜昭阳忽然抬起头，抹了把眼泪，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那本小本子。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小心翼翼地翻开，生怕眼泪弄脏它。

翻开，第一页，是他们第一次出去玩的照片，是去水上乐园拍的，她们俩强拉着刚从滑梯上下来满是水渍的苏冕拍的。

小照片下，一排歪歪扭扭的字但还算工整写着：今天很开心，希望天天都能这样，哥哥也很开心，小昭姐姐也开心，以后我们在一起会天天开心。

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颜昭阳再看不清后面写了什么，只是翻着，依稀能辨认是他们每次出去玩的记录，有的有照片，有的只有文字，整整写了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