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填饱肚子，童鹤想着要不要回去，江沉却拉着他往新广场那边去。

从南中出发，坐个十分钟车就能遇到。

新广场非常漂亮，两栋商业楼指尖有一条湛清的河流，两边有小灯，河上的小桥中间还有一把小吊椅。

江沉今天晚上的心情出奇地好，童鹤怀疑他是不是喝了假酒。

到小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新广场准备关门。

看着江沉兴匆匆地往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找了两罐啤酒，童鹤伸手拦下他的腰。

“我发现你今天晚上很奇怪，嗯？”

“哪有。”江沉边挑还边问，“你觉得这个好喝一点还是那个好喝？”

“啤酒哪有什么好不好喝的。”

“那就这个。”江沉随便拿了四罐结账。

店员给了他一个小袋子，江沉提着袋子拽着童鹤就往河边走。

“江沉同学，我发现你今天特别不对经。”

童鹤拽着他的手轻轻把他兜进怀里，“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见我不高兴过来想安慰我，可是我现在……觉得你是自己想玩？”

河边的灯都暗了下来，行人渐少，只有微凉的风拂过侧颈。

江沉往他怀里靠了些，然后仰头在他唇边蹭了一下，“对啊，我想玩很久了。”

童鹤叹了一口气，“江沉，我……”

话还没说完，他只觉得肩膀一沉。

总有一个人能在特别的时候安抚心情，就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能把心底的所有躁动不慌不忙地顺好。

今天的江沉格外地不同。

温顺又黏人，像是半大的猫儿，总在他掌心蹭。

童鹤一开始觉得他在安慰自己，后来又想，大概是因为十八岁。

江沉的封印解除了。

“不要着急。”江沉给他开了一罐啤酒，“还有时间，我还陪着你。”

童鹤有点生气，想开手边的啤酒，又嫌麻烦，干脆就看着江沉的那罐。

江沉后知后觉地明白他的意思，抬手喂到他嘴边。

童鹤一口气喝了大半，叹了一口气，酒精味瞬间占满口腔。

他咳嗽了一下，好久没喝，还有点呛。

“我不敢不着急。”童鹤跟江沉坐在河边的台阶上，趁着夜色把脸埋到他的肩膀上，“我怕一个不留神，我跟你就错过了，我不想跟你过那样的四年。”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后悔，当年高一的时候没有再认真一点。

江沉顺着他的掌心撑开五指，然后轻轻地扣着他修长的手，“那你也不可以生闷气啊，干着急是没有用的。不会的题我能帮你再复习一遍，考卷还能重新做。”

“你可是从年级最后一名，爬进年级前一百的学霸。”

“如果，我是说如果。”

童鹤环着他腰的手用了点力气，“我真的没考上怎么办？”

“真的没考上……那就辛苦一点，每周你搭车来找我，或者我搭车去找你。”

“我不要。”

童鹤摇了摇头，轻轻地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我不要。”

江沉躲了一下，“不要就不要，你咬我干什么？”

“泄愤。”

“……”

安静了一会，江沉回头又问：“那完了吗？”

“……江沉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

“我一满十八你就开各种各样的车，你是不是等这天等很久了？”

“想听实话么？”江沉低笑，回头悄声靠到他的耳边，“我其实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