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鹤在原地回味了一下，握笔的指尖顿住，心头发痒。

他……倏然有个想法。

江沉他刚刚……会不会也吃醋了？

这个念头一出，童鹤就站了起来，把剧本跟练习册都覆手一盖，然后顺便去把江沉的也收了，扣下他的手腕，“跟我来。”

江沉茫然地看着他，被他轻轻拽了起来，有些不明所以。

“去哪……”

“过来。”

梁主任让童鹤跟江沉一起自习，所以也把A课室的钥匙交给了他。

到了A课室，童鹤开了门，随手把练习册往桌子上一扔，回头看着江沉。

江沉被他的目光稍微怵了一下，靠在身后关上的门上，“怎么……”

童鹤伸手摘了他的眼镜，“看着我。”

江沉本来是低头的，被他沉淡的嗓音唤起了视线，窗外正是大太阳，面前的刘海被他拨开，有一瞬的刺眼。

“怎么了？”

童鹤看着他微眯着眼睛有些闪躲，半张脸都浸在自己落下的阴影里，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遭了……怎么就突然靠那么近了。

虽然是相互表过白的关系，但童鹤跟江沉都很默契地没有越雷池一步。

主要是童鹤答应过袁女士。

即使童鹤可以选择隐瞒，但他觉得并没有必要。

约定之所以是约定，就是有人遵守才是约定。

如果他肆意违规，那么这条不明显的界限便渐渐消殆下去，届时将毫无意义。

但他也不是没干过什么小偷小摸的事情……比如说偶尔偷偷牵一下江沉的手，或者是桌子底下轻轻地贴着他的脚靠一靠。

可也仅限于此了。

抱都没完全抱过。

而现在，突然拉近了距离，近距离地看着江沉的眼睛，童鹤居然一瞬有些后怕。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忽地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挡在自己的面前，眼底烁着三分惊魂未定。

好险。

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江沉本来也挺害羞的，可看到童鹤这幅有些束手无策的样子倒莫名地收敛了慌张。

他忽然想起来，童鹤比他还小两个月呢。

“你怕什么？”他眯着眼睛往前小靠了一步，似是逼近。

童鹤的后背贴到A课室的讲台上，撞了一下，漾开一小片疼痛。

不过他注意力不在后背上，这点小痛也就无关紧要。

“我，没怕。”他摸了摸鼻子，视线不自觉地挪开了，往门上的角落瞟，“我怕啥，这有什么。”

他的确是没有怕，只不过是有一点点……刺激。

江沉站到了他面前，将距离还原成刚刚他靠近的距离，缓缓伸手把他的右手压到讲台上，按着手腕，然后握着他的左手，“别看了，这里没有监控。”

童鹤：“……”

“话说回来了，你是不是比我小？”

“放屁。”童鹤极快地回了一句，“你才……小。”

他看着江沉眼瞳里一晃而过的茫然，自己心底的尴尬又浓郁了一层。

江沉沉默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他误解了什么，“……我说年龄。”

童鹤也跟着回神，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好像，是吧。”

“唉。”江沉摇了摇头，“就是年纪小，才要大哥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