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的语气跟平时一样，几乎没什么情绪波动，只不过是少了平日里的闲散淡慢，却就能像现在这样不肯退让。

“你能凭学生的只言片语就对我的学生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我为什么就不能凭我的眼见为实维护我的学生？”

“杨帆，你……”

“齐老师，为人师者必先正其身，言传身教，德字为先。但是你却处处为你的‘普通’学生开脱，却死死咬定我们班所谓‘校霸’学生违纪。我是不知道，原来当老师的能用自己的偏见作为评判标准？上梁不正，谈何下梁！”

童鹤是没想到，原来老杨平时看起来极具有夕阳红色彩，生活作风跟个有事没事就去公园里遛鸟的老大爷一样，骂起人来也是文绉绉的。

老杨，君子怕痞子，痞子怕泼妇，更何况您吵架的样子还不如平时痞里痞气的呢。

梁主任大概也是没见过这么生气的杨帆。

毕竟面前齐瑞雪还在评选优秀教师，这种时候应该是不会让自己的学生出这种问题的……

“童鹤同学，你现在当着老师的面告诉我，洗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主任，”童鹤伸出三个手指头放在自己的脑袋旁边，“我跟您发誓，我要是今天在洗手间对四班的两位同学动过一次手，我出医院这个门就被车撞死。”

江沉手心紧了一下，看着身侧的人。

他却依旧在笑，玩世不恭，轻浮浪荡。

“哎呀你这傻孩子！”梁主任连忙摆手，“不准说这种话，吐掉！”

“我真的没有说谎，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跟小蔡同学准备去一饭堂吃饭来着，途中肚子不舒服想去洗手间，恰巧看到四班两位同学在洗手间吸烟，我跟小蔡同学是金盆洗手的好学生，一见有这种违纪行为就仿佛想起了当年的自己，相当恨铁不成钢，于是出手制止。”

“你先呸了！”

“……呸呸呸。”

齐雪瑞不耐打断这点破誓：“那你们带根树枝？”

“树枝不是我带的，是小蔡同学带的，他最近……得看着树枝才能上厕所。”

现场沉默了一会，杨帆咳嗽了一下：“是的，小蔡同学也是这样告诉我的。”

“……”

“胡编乱造，还拉着你们的班主任一起胡说。”

齐瑞雪打了个电话，把两个在一楼吃晚饭的学生叫了过来，“我们两个学生的家长已经来了，家长都跟我说了，要是这件事是真的，医疗费他们都肯给，但是如果不是，那么我希望童鹤跟蔡东衡跟我的两个学生道歉。”

杨帆抿了下唇，趁着齐雪瑞跟梁主任去见两个学生的家长，走到童鹤身边。

“童鹤，你先跟我坦白，你晕倒那回事是不是装的？”

童鹤坐在椅子上笑了一下，“哈哈，被你发现了。”

“……”

“祖宗，没看见你老师我那么认真地跟齐老师对刚呢？现在你这不是把傻子两个字写你班主任头上吗？”

“因为我跟小蔡同学本来就是想去找四班那两个人麻烦的呀。”

“……你还跟我装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