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上跟隔壁五班练手了一场，状态不错。

童鹤坐在长椅上一边喝水一边看球，这才想起薛霖在的五班。

薛霖小朋友是个不错的小前锋，以前在初中球队的时候就是以激进凶悍的打法出名的，赛场得分手。

“五班跟哪个班打来着？”童鹤灌了一口水，顺了气才去问楚澄。

“四班……操，我忘记这回事了。”他一拍手心，连忙把薛霖拽到自己身边，“薛霖，爸爸得提醒你一句，四班的人个个都是阴狗，你千万要小心。”

薛霖哈哈一笑，插着腰一副山大王的模样：“没关系，你薛爹一拳一个阴狗。”

“……”

正式比赛那天有点阴，还是在上一次的场地打比赛。

四个班的学生都坐在观众席里，声嘶力竭地给自己的班级打气。

六班跟八班打第一场，五班跟四班打第二场，两场比赛相隔十分钟。

童鹤上场之前，薛霖跑过来跟他碰了碰拳头。

“半决赛见。”

“谁输谁请吃饭。”

杨帆过来挨个拍了一下球员的后背，“我不求你们赢得漂亮，赢得难看一点也行。”

“……”还真是要求不高。

做好准备，上场之前童鹤所有的设想却被他莫名其妙地推翻，他回头视线逡巡了一圈，最后还是准确地找到了江沉。

小蘑菇坐在右边的最角落，隔壁是姜莹，安静得仿佛跟赛场撕裂出两个不同的维度。

可走到他面前，童鹤又后悔了。

他把水瓶一起放在了姜莹的手里。

“帮忙拿着，待会……待会休息的时候，我怕我找不着了。”

姜莹愣了一下，也是没想到他会把水瓶塞给自己。

“好。”

等他上场，姜莹才把水瓶放到江沉面前。

“他是想给你保管的吧。”她笑着说。

江沉看着童鹤的水瓶，视线缓缓折开，“给你的。”

“唉，你们啊。”姜莹顺手就把水瓶放到了他的怀里，低声笑道：“两个男孩子，一天天的玩什么冷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哪里来的小情侣呢。”

江沉有些不明所以，“冷战？”

“对啊，之前童鹤也有过几次呢，不过你都没发现。这一次你总该发现了吧？”

“我……”

“说实话，江同学意外的迟钝，童同学意外的敏感呢。”

江沉没回话了。

他觉得自己跟姜莹有点言语不通。

明明就是童鹤太迟钝了。

他生气了，这个人从来就不会察觉，更从来不会问他原因。

他消气了，这个人却又莫名其妙地躲着他，不跟他说话。

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呢。

刚刚还当着他的面，把水塞给另一个人。

江沉推了一下鼻尖的眼镜，悄悄地把手里的水瓶握得紧了些许。

赛场上的情况不容乐观，六班虽然小优八班，但比分咬得很紧，不到最后难分胜负。

中场休息的哨子吹响，童鹤喘着气下场，走到观众席还没来得及开口，水瓶已经递到他的面前。

“谢谢……”童鹤用护腕擦了擦下巴的汗珠，回头的一瞬却看到了小蘑菇修长细白的手。

腕骨有一点点突起，修长纤细，是他曾经想偷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