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澄的不高兴局限于他一个人生闷气，其实并没有对身边的人展露多少。

A课室里童鹤在自己翻背物理公式，江沉在一边写作业，新来的许博弈不厌其烦地辅导吊车尾一号薛霖的功课。

童鹤本来以为许博弈也只是想凑个热闹才过来A课室的，却没想到他过来之后倒真坐在薛霖隔壁开始给他规划学习任务。

“高二的科目我在暑假的时候系统地看了一遍，其实也深不到哪里去，只要你好好打基础，然后过几遍主要题型，期中考是能有提升的。”

只可惜薛霖不识得此人的用心良苦，依旧嘴硬：“我这个学期的月考有提升，我考了倒数第二。”

童鹤想了想，抬头看着对面的江沉，“什么时候月考的？”

江沉：“你被休学的那段时间。”

刚开学没多久童鹤就被休学了两周，恰巧那次就是首次月考。

“唉，薛霖没我这个劲敌在，终于能摆脱一回年级倒一了？”

薛霖：“我觉得我考年级倒二跟你缺考没关系，是我的实力提升了，干掉了一个敌人。”

童鹤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倒数第一是谁？”

“诶，不知道，好像是个缺考的傻……”

声音至此，薛霖终于明白自己才是那个傻比。

童鹤缺考了，但是排名依旧会排，他只不过赢了个没考试的。

坐在一边的许博弈见他突然伸手，手里的笔杆子咕噜地滚落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的状态。

“那我还学什么学啊。”

许博弈的用手里的自动铅笔轻轻绕起了薛霖的一只手，“诶，我以为你们打篮球的手都很细呢。”

薛霖闻声低头，看着介入自己指尖的笔，“什么，我的手怎么了？”

“有点肉。”许博弈笑了下，又上手捏了捏他的食指，“但挺可爱。”

薛霖的十指修长，但是却肉感饱满，谈不上骨感，是冬天很容易蓄暖的类型。

江沉视线不着声色地落到那两人的手上，凝视了秒余，重新落回面前的《五三》上。

他莫名想到童鹤的手。

童鹤的手就细长骨感。

“我的手握起来超舒服的。”薛霖抓住他捏自己的两个手指，在手心握了握，“反正我觉得我以后的女朋友肯定喜欢。”

许博弈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眼底隐匿过一缕清浅的笑意，像是从水底深处浮出的气泡，浮出水面之后便消失不见。

他反握着薛霖的手，“是吗，让我摸摸。”

薛霖平日里最满意的就是自己的手，虽然跟现在流行的纤细修长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薛霖向来就是自己满意最重要。

童鹤看着两个在讨论手掌肉度的两个男生只觉得莫名其妙。

又不是熊掌，这有什么好讨论的。

各个都单身，还在为未来女朋友着想。

换做平时，早就有人对这种精神儿童欢乐多的场面进行吐槽，可今天的楚澄却安静得异常。

童鹤就想起了他给姜莹发的那个表情。

这个崽崽的确在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