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楚澄发现了童鹤的僵硬，悄悄踢了踢。

童鹤回头，就看到楚澄的眼神示意：咋啦？

童鹤看着他沉默。

楚澄：？

童鹤：……

楚澄：你他妈倒是说啊？

童鹤：……

楚澄：你脑子搬家啦？

杨帆走到后门，眼看就要一步跨出去，桌肚里的书包突然发出了一声奶声奶气的——“喵”。

顿时，全班人的注意力被这一声奶萌的猫叫吸引到江沉附近。

江沉心跳一快，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隔壁的童鹤突然坐正了身子。

只见他字正腔圆：“喵。”

六班众人：……？

杨帆回头，眯着眼睛看向童鹤，“喜欢Cos黑猫警长？”

楚澄瞟了眼隔壁明显垂下视线的江沉，随后又看回童鹤，“是这样的老师，童鹤前几天看完舒克和贝塔，有点怕老鼠。”

童鹤：……？

杨帆：“那请童鹤同学来我办公室一趟，我帮你驱驱……邪。”

童鹤：？？

离开座位的时候，楚澄还挤眉弄眼地给童鹤做了个表情，意思就是：我及时帮你圆场，够兄弟吧？

童鹤：？？？

老杨带走了班长，六班这才安静下来。

江沉看着童鹤的背影，厚重刘海下的眼睛莫名晃过一缕光。

抽屉里的小白猫从书包里探出个脑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江沉，温顺地舔了舔他的手心。

……

童鹤着实没想到，好学生小蘑菇居然带了一只咪咪回学校。

学校是绝对禁止带宠物的，他还明知故犯……

啧，江沉跟他想象中的小蘑菇越来越不一样了。

到了老师办公室，因为是晚班，只有杨帆一个人在。

童鹤走到他的办公桌前，第一个映入视线看到的就是他桌面上的乐高。

“老杨可以啊，你还玩乐高？”

“我女儿的。”杨帆点了点乐高小人的脑袋，“叫你过来不是为别的，就是学校有篮球比赛，希望你组织一下。”

童鹤趴在一旁，“这交给体委不就好了？”

“你是班长。”杨帆靠在椅子上，拉开抽屉拿了一块旺旺雪饼，“来，请你吃饼。”

童鹤：……

“对了，这段时间怎么天天干坏事？”杨帆睨着他，“十六七岁了，还不懂事，成天就在外面跟人家打架，梁主任为了你要掉多少头发？”

“主任的地中海是气候原因，又不是我薅的。”

杨帆笑了一下，“是是是，与你无关。童鹤，梁主任本来想给你留校观察的，但是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莽撞的学生。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那天你跟北巷的学生打架是见义勇为对么？”

顿了顿，杨帆把乐高拼成的机器人拆了一半，“你就是性子太冲，这股锐气要是磨一磨，怎么可能不是好学生呢。”

童鹤佯装掩面，“老杨，我好感动。”

杨帆瞥他，“呵，我是老师，一个老师相信学生有什么好值得感动的。倒是你啊，以后做事之前三思，彻底考虑好前因后果，我知道你有分寸。”

童鹤捏着雪饼，没有说话。

杨帆放他回去，童鹤握着手里的饼，从办公室的楼梯往上爬到最高层，站在顶楼的楼梯口。

这里是实验楼，右边是大操场，左边是教学楼，雨夜洗涤之后的风景格外清新，透着一股新鲜泥土的味道。

一个人呆着，也好。

站了大约半个小时，晚自习的下课铃响了，学生陆续从教室出来，有的回家，有的回宿舍。

人差不多走光了，童鹤这才从顶楼往回走。

六班在二楼的最右边，等他下去的时候班里已经空了，唯有江沉还在座位上。

他手里握着笔看着习题，面前就是那只浑身雪白除了尾巴尖尖有一点黄的小猫咪。

童鹤回来的时候，一人一猫同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