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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弟……”拂依不知怎样安慰他,她嚣张跋扈这些年,最喜欢最心疼的弟弟就是霄祈,她何曾见过这样卑微的弟弟?在霄祈面前,拂依总是不能随心所欲,说出来的话也要注意分寸,她大可以对父君,对皇贵妃的欧阳若出言不逊,可她待霄祈,永远是他最值得信任的姐姐形象,一母同胞,大抵如此。
拂依揽住了霄祈,在他身侧坐着,他难过,她也难过,“四姐不知怎么和你说,可是六弟,母后一定不想要看见这样的你,你是世子,你想要一定会有,这天下女子千千万,你总会遇见下一个喜欢的人不是吗?”
是吗?如果是这样,该有多好。
他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霄祈闭上眼睛,如果能够喜欢别人,逛遍了整个楼兰,游历在七国之中,他看过万水千山,玩过奇珍异物,见识过百花齐放,那样多的女子,为什么他的动心一闪而逝,为什么对文穆久久不能释怀?
想过没有,他这辈子,就是为她而生。
“六弟,如果不舍得,就再去看一眼吧。”拂依抚着他的长发,怜爱的对他说。
霄祈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现在难过,可总不能让他后悔,“今日大军已经上路了,现在大概抵达城门之处,六弟,你不想看看她吗?”
如果失去这个机会,可能真的没有以后了。
北冀的变故,谁能想得到?
“其实,你应该还有话对文穆说吧?”这么不甘心的模样,也许见见文穆,就能好了。
霄祈睁开了眼睛,双眸一片澄明和苏醒之意,好像现在才发觉她已经离开,“四姐,她走了?”
拂依叹口气,“马上就要出城了。”
霄祈怔愣片刻,随后猛的起身,他手里的香囊都在变形,拂依跟着他后面站起来,霄祈什么话都没说,抬步奔出了宫殿。
他扯过马缰,翻身上马,驾马狂奔,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很快就消失在了拂依的视线里。
拂依低着眼皮,满是心疼的看着霄祈离去的方向,望只望,那小公主能拯救他。
她真怕,霄祈真的放不下这段感情。
北冀公主虽小,礼仪周到,可夜宴一叙,拂依总能感受到这小公主身上的韧性,一种温柔的防守和攻击,就像她笑着,柔嫩的,无声的,谈了一曲震惊楼兰的琴音。
温柔的姑娘,让嚣张的世子无法攻克的原因,就是身上那股韧性。
看似亲和,却又仿若隔之千里。
她只能祈祷,六弟回心转意,别在这个小公主身上吊死,北冀公主不比他人,坚韧的人认定一件事情会永远的执行下去,爱人也是,她心里有别人,霄祈攻克不得。
拂依叹气,回了身去。
北冀的车马正如拂依所言,行至了城门处,越过这所城门,就是出了楼兰的地界了。文穆掀开帘子伸头出去,一旁的梁恒正在她马车一旁,她道:“梁大人,你的伤可还好些?”
这一路走来,许多人都受了伤,出使不易,文穆算是见识到了。
“无事,休息多日,伤口早已愈合。”梁恒应道,笑眯眯的,神清气爽,看来是真的没事了。
“那便好,回程这几日,不知还会遇见什么,梁大人当心。”
梁恒连连点头,回应道:“人祸无妨,只是怕遇天灾,大漠的路难行,一旦有意外,损兵折将总是最厉害的。”
“我第一次走楼兰,还没有遇见过天灾,但是几位皇兄提及过,梁大人自身应当也经历过吧?”
“回公主,属下曾多次随皇子们出行楼兰,期间遇过风暴和大雨,在大漠里,风暴最为可怖,漫天黄沙飞扬,厉害时,能将人和车马一起掀起,确是历年来出使最怕发生的意外了。”
文穆心惊,“我听皇兄提及过,风暴害人不浅,还望我们能幸运些,不经历天灾。”
“应是没有的。”梁恒抬眼望天,“近日的天象较好,想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这样当然最好,文穆点头应他,正要放下帘子时,一阵火急火燎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伴随一阵人群的骚动,队伍停了下来,梁恒和领头的言风回头张望,正在队伍末尾处停下的一人一骑,让二者均警惕了起来。
“公主……”梁恒对马车里的人低语一声,文穆看不到身后的人,只听梁恒道:“是世子。”
文穆手中的帘子一紧,她自己都不曾发觉这个轻微的动作,梁恒却细心的注意到了,“公主,您可以不见……”
文穆对梁恒轻摇了摇头,她知晓大家顾虑什么,“世子送行,按照规矩,我们总该回一礼的。”
梁恒没话。文穆放下帘子,起身掀开了车帘从里面探出自己的小身子来,马奴扶她,文穆点头回笑,动作小心的下了马车。
后面那坐在马背上的少年,目光正深深的锁着她,果然,他只有看见她时才能释怀一切,除此以外,谁人的言语都没办法拯救他,霄祈下马走向她。
昨夜的景象历历在目,文穆攥着拳头靠近霄祈,藏在袖口下的粉拳表明她现在极度的紧张,她不想失态,不想让别人发觉什么不同,她只能佯装镇定,一步步向霄祈靠过去,殊不知她的心跳有多快。
她根本不敢抬眼看霄祈,昨晚的一切都是不耻的,被侵犯的姑娘到底该怎样面对他时保持冷静?就是现在这样,不看他,不看他就行。
她低着的眼眸让霄祈无法窥探她的神色,文穆停在他面前,怦怦跳的心脏好像要冲出胸腔了,她的唇有些发颤,“世子……”
她本是想回一个礼,可是说出两个字后就再也没办法继续了,那种诡异的氛围弥漫在二人之间,除了知情的言风,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还在生气吗?”霄祈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他此刻的神色,总算比在宫殿里时好了一些。
文穆两手交织在一起,被宽大的衣袖遮挡,“我没有……生气。”
与生气无关,而是紧张和惊吓。
“没有吗?”霄祈神色灰暗,长指将香囊捏的越发紧致,“那你抬头看看我啊。”
可怜的,卑微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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