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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天,叶樟都没有去上朝。
凌君泽倒是好了,可以上朝了。
满朝大臣都在问太后为什么不来的时候,他更加慌了。
“皇上,夏季汛期过去了,两河流域要治理,需要二十万两白银,请皇上批复。”
“户部侍郎?”凌君泽看向户部侍郎。
户部侍郎原来是李青鸾的爹,现在也被换了。
他的身份太不合适了。
但他也没有去东周。
不知道是不是叶樟的政策,让他犹豫。
新的户部侍郎是绵绵的公爹,永平伯雷格生。
“皇上,户部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银钱啊。在修的太后陵墓,预备修的皇上的陵墓,太后太后的宫殿也要修缮,还差着五十万白银呢。”
“这些都不修了,先照顾老百姓吧。”凌君泽找到了突破口:“朕还年轻,现在不需要陵墓;太皇太后也不需要修缮,这都是银钱。”
“皇上,从你登基就该修建陵墓了,已经拖了这么久了,不修不吉利。”工部郎中站了出来。
“皇上,太皇太后上了年纪,陵墓该修缮了。”中书侍郎司乾元一脸悲愤。
“皇上,兵部给赵将军准备的粮草,还差着二十万担粮食呢。”刘敬武提的问题倒是实在问题。
毕竟这次做后勤的是他的儿子,他得尽力争取着。
凌君泽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眼看着就要哭了。
准确来说,他还只有十一岁,被这么多大人一挤兑,就有些忍不住了。
“大胆,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看看你们,什么事都要朕来解决,要你们何用!”
他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就把真心话说出来:“太后,太后,没了太后,景国是不是就要灭亡了?”
“你们就是这么对朕,对父皇留下的江山吗?”
“你眼里是不是只有那个女人,是不是要把凌家的江山改成叶姓的!”
一口气把要说的话全说出来,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心里憋屈了这么久,可趁着那个女人没在,把自己心里的那点憋屈都说了出来。
“皇上!”
底下的大臣有些沉不住气的,都吃惊的看着台上洋洋得意的凌君泽,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
有那老成持重的,心里一惊在暗自叹气了。
三王爷越听越冒冷汗,这满朝文武的不说,满大殿站着的太监保不齐就会给叶樟说这些话。
“皇上,拿不定主意的,去问问太后。”三王爷也不敢真跟凌君泽急,毕竟君臣有别。
“王叔。”凌君泽现在就听不得太后这个称呼,立马就想急了。
“臣在。下了朝,臣陪着皇上去见见太后吧。”
“不用,朕不去。”
“皇上——”
“王叔是要忤逆朕吗?”凌君泽的脸色更难看了,刚刚的得意洋洋,这会也渐渐少了。
“忤逆?”三王爷直觉的一把刀直冲着心脏就刺了过来。
他深深的看了皇上一眼,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心脏,退了下去。
去他的吧,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早晚凌家的家业得败坏他手里。
从这里也能看出来,三王爷本就是一个不太坚持的人。
本来要说话的其他人,也都住了口。
凌君泽看三王爷不说话了,他带着胜利的微笑看向众位大臣。
满朝的大臣全都低着头,没有一个看他的。
一开始上朝的窘迫,和被大臣逼迫的羞恼,这时候全都没有了,他有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自己做着高兴了一会儿,这才抬头看向大臣们:
“众位还有什么要事?”
“皇上,夏季汛期过去了,两河流域要治理……”
“皇上,修缮陵墓……”
“皇上,粮草还差……”
“皇上,秋闱要准备了,这次主考官怎么定?”
凌君泽越听越郁闷,怎么那三个没有解决呢,这又多了一个。
合着他白美了,这么多事还要他来做决定,他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那口气出去了,他的情绪渐渐落了下来,这时候才知道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可看着大家的眼神,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大家,大家看着他,看了有不短的时间,凌君泽心里的那口气落了,重新沮丧了起来。
“朕,朕去请母后。”
他这句话说出来,底下的大臣有叹气的,有摇头的,但也都放下了心。
真要是凌君泽自己在上边,他们也欢迎。
可叶樟又不是死了,她只是在赌气,在等凌君泽低头,他们还是不要展翅儿的好。
原来的两个大太监司德保和关德庆,叶樟一个他一个。
叶樟那个被惊蛰给挤下去,养老去了。
他的那个被他给赶走了,他自己提拔的太监,只有十三四岁,姓李。
小太监还是有眼色的,到了这个时候,直接喊了一声:“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臣等告退。”
“王叔。”凌君泽一想到还要去见叶樟,他就觉得心里一阵凉。
想着叫三王爷陪他一起去。
但三王爷被他给气的,听到了也当没听到了,直接跟着众大臣走了。
凌君泽气的手都是抖得。
可他这时候那股子邪劲儿没了,想想刚才自己说的话,也是一阵后悔。
“皇上,咱走吧,大人们都走了。”小李子弯着腰,轻轻的说道。
“都走了?”
“都走了。”
又停了好久,凌君泽才站了起来:“走吧。”
朝堂里发生的事,叶樟早就知道了,她想看看凌君泽会怎么做。
她原本是不想跟个小孩子计较的,但她既然起了“不良意”,就要把凌君泽当大人来看到,后边才不会显得突兀。
下了朝,凌君泽并没有直接过来,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讨主意了。
一直到了下午,凌君泽才过来了。
到了叶樟的宫门口也没有往里进,直接在门口就跪下了。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主意,他这么一跪,就是逼迫叶樟呢。
但叶樟冷笑了一下,并没有搭理他。
从中午跪到天黑,快三个时辰了,叶樟都没有露面。
你光跪着,一句话不说,那就跪着吧。
凌君泽来之前是没有吃中午饭的,又跪了半天,到了傍晚就坚持不住了。
本来就是病刚愈,这么一折腾,又晕了过去。
叶樟这才出来,吩咐人去叫了太医,又让人把凌君泽给抬回他的寝殿,转身就把自己的宫门落了锁。
这时候,就有人在家里叹气了,这个扶不上墙的东西。
你说你去老老实实的认个错就行了,还非要玩什么手段。
你那小细胳膊,能拧得过太后吗?
第二天,叶樟也没上朝,凌君泽也没有上朝,朝堂上的大臣们相顾无言。
下了个早朝。
到了下午时分,三王爷就去见了凌君泽。
叔侄两个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一直到很晚,三王爷才走。
第三天的早朝,叶樟没有去,大臣们上朝就是沉默,凌君泽也是沉默。
实在沉默不下去了,凌君泽才开了口:
“今天就这样吧,下午朕会去求得太后的原谅,让诸位大臣失望了。”
这天倒是没耽误,下了早朝,凌君泽就到了叶樟的宫门口。
这次他就站了一站,就直接进去了。
叶樟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凌君泽进来,她连头都没有抬。
凌君泽就这么打量着叶樟。
头上只有一只三凤点翠钗,一件月白色的交领长袍,外边披着一件桑蚕丝的披帛。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手里的书,十分的平静。
看了不短的时间,凌君泽才开了口:“母后。”
叶樟抬头看了看他,并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凌君泽长的跟他爹很像,这个时候跟叶樟刚传过来看到的差不多,眉清目秀的带着婴儿肥。
只是他的眉目间,没有凌宸宇的疏阔,而是布满了阴霾。
凌宸宇不失踪的话,应该会是一个英明的君主,叶樟也会是一个奢靡的皇后,而不是一个一心想要君临天下的女子。
叶樟的目光并不凌厉,就这么平淡的看着凌君泽。
以前以为他只是个孩子,不管跟沈如意有什么矛盾,叶樟对凌君泽还是很温和的。
既然他自己不珍惜,自己就没有必要再这么做了。
“母后,我错了。”凌君泽跪了下去。
叶樟叹了一口,就这么看着他:“哪儿错了?”
哪儿错了?我哪儿有错?
你拿着权利不放手,我一个傀儡皇帝,能怎么做?
“朕不该故意糟蹋自己,耍手段让母后担心。”
“你起来吧,坐下咱们聊聊。”叶樟收起了书,摆了摆手,让其他人都出了。
“你前几天来要求放了你的母亲,我也可以同意。”叶樟盯着凌君泽的眼睛:“你可跟我说,或者跟我交换都可以,但是你这么做的话,你猜大臣们会怎么说我?”
“想来你也是不在意的。”叶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你现在大了,在意的是自己的权利能不能拿回去,在意的是母后是不是把你当成君主来看待,对吗?”
“母后,我……”
抬起手冲他摆了摆,叶樟继续说道:“如果你父亲在,你现在还是一个受尽宠爱的孩子,还是一个只需要学习不需要担责任的少年。
如今呢,你迫切的想要掌权,想要做个一言九鼎的人,是不是?”
“我不是,我……”
叶樟并不说话,静静的等着他说。
凌君泽“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叶樟说的基本上就是他的想法,让他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也不是有急智的人,就这么让气氛尴尬了起来。
“呵呵,”叶樟笑了一声,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这样,本宫给你机会。”
听到叶樟的话,凌君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本宫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所有的朝政本宫都不再管,你可以做决定,可以做批示,本宫会让铃铛把玉玺给你送过去。”
凌君泽心里一喜,脸上就带了出来。
心里暗笑了一声,叶樟也不在意,这个月给自己放个假,让他折腾去吧。
“去吧。明天铃铛会当着朝臣的面,把玉玺交给你。只要你能做成三件事,玉玺以后本宫就不再拿回来了。”
“回去吧。”
“母后……”
“还有什么事?”
看着迟迟疑疑的凌君泽,叶樟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不舍,也没有愤怒。
就这么平平静静的,却让凌君泽感受到了压力。
可他毕竟可以拿着玉玺了,可以自己做到金口玉言了,当然还是很高兴的。
跪下给叶樟磕了个头,这才离去了。
等他离开了,铃铛她们才进了屋,听道叶樟这么一说,都愣了。
这小皇帝是失心疯了吗?
这时候虽然没有什么事,可朝上现在可不是只有三件事要解决,他一件都解决不了也敢接了玉玺?
“明天早朝,当着大臣的面,把玉玺给他。”叶樟决定了就不再考虑了。
她盘算着是不是带着兰心芝和凌清月去西山乘几天凉去。
“是。”
“你们自己商量一下,谁留下来看家,明天咱们去西山妙峰山玩几天。”
“上山吗?那可太好了。这天气越来越热了,还是山上凉快。”朵朵第一个响应,她是最过不得夏天的。
每过个夏天,她都要中几回暑。
“恩,去玩上半个月。”叶樟还是很高兴的:“你们安排去通知清月和芝芝,咱们一起去。”
她只要说过了,就有人会安排好。
果然,第二天,她还是没有上朝,只有铃铛去把玉玺交给了凌君泽,她就回去了。
当天下午她们就出了宫门。
带着凌清月和兰心芝,她们就到了妙峰山了。
坐在树荫下,叶樟看了看凌清月,看了看兰心芝,自己趴着一阵笑。
“你们看看,这个快生了,这个也六个多月了,我就是一个苦命的老妈子啊。”
“得了吧,你要不是为了来凉快,你至于闹这么一出马?”兰心芝撇了撇嘴。
凌清月已经八个多月了,这次来不止有丫鬟仆妇,还有两个稳婆,两个奶妈。
就是防止她早产的。
听兰心芝这么说,凌清月一愣:“怎么,这还是叶樟的手段?”
“手段吗,应该是还没用。这倒霉孩子,这档口这么一闹,让她可拿着理了。”
“还真是啊?”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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