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去吗？”她紧咬着唇，仰着一张小脸望着他，缓声开口。

君墨九轻叹口气，点了点头，“星儿，这是家国天下，也是我必须一战的。”

白星儿定定望着他，同他四目相对。

这一瞬，她的眼前晃过一抹光景，是她重生前的事……

前世，他为了她放弃了许许多多，甚至是……

他有许多要做，要完成的事，她明白，所以饶是心底殚心竭虑，害怕，但也……

“我明白，”她垂眸点点头，声音轻柔，更透着几分乖巧，“你放心的去，我会乖乖的等你回来的。”

君墨九凝眸望着她，她乖巧的样子落入他的眼，乖巧懂事的话语，也沉沉打在她的心尖上，令他为之怜惜。

君治臻的旨意，是令君墨九隗越等人，十日后出发，甚至赶不上过了元宵节。

十日的时间，并不长，要准备的东西也很多，如之前君墨九要去平羌一般，白星儿忙碌了起来，这一次，比上次更甚。

君墨九踏进屋院的时候，便看见那忙前忙后的小身影，他伸手，将她捞到身边，垂眸低语着，“这些天你也忙活的够多的了，剩下的让他们操持便是了。”

白星儿小脸红扑扑的，摇摇头，“他们做他们的，我做我的，这次同上次不一样，该准备的要更多了。”

君墨九望着他，俊脸浮上一抹浅笑，他牵着她的手，蓦地，望到桌上盔甲衣上放着的一荷包坠子，他拿起看了眼，“这是……”

“这是我绣的荷包，里头放了寺里求来的平安符，你戴着，保平安。”

君墨九轻抚着荷包坠子，定眸望着，许久后缓声道：“放心，我定会平安回来的。”

……

出征前的前一晚，君墨九坐在房内，擦拭着剑，一下又一下。

隗越走进，君墨九闻声缓声开口，“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了？”

隗越颔首，“是，都准备妥当了。”

剑被君墨九擦的光亮，“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隗越望着，忍不住开口道：“爷，隗越……有些疑惑，这次，您为何要主动请缨？隗越不怕征战，但爷您的身体……”

君墨九端起手边的酒，将酒尽数倒在剑上，烈酒顺势滑落，他拿起巾帕，将剑上酒，缓缓擦拭干净，“隗越，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朝中之事，想来也看的不少。”

“没有军功，无法真正立足，纵然不为了我自己……”他凤眸敛起一抹沉悠晦深的光。

“罢了，你下去吧。”他的话戛然而止。

隗越看着君墨九，到底没再多说什么，揖礼退出了房。

房门合上，君墨九眼底染上一抹冷光，将剑上最后一点酒渍擦拭干净，剑身收回剑鞘里，缓步走到窗边，望着无垠的月色。

从前教习师傅的话，言犹在耳。

强大，为了自己，也为了更有能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否则，在这现下里，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望着无垠的月色，缓缓闭眼，再睁开眼时，凤眸已是一片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