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忱渊沉默，眸中闪过了许多痛苦之色，他开口道：“很抱歉……我保证我迟早会告诉千吟，亲口告诉他，但不是现在，好吗？”他的语气甚至带了点恳求的语气。

“那要多久？你应当知道，对于你与千姬，蹊跷处太多了，吟儿不可能一点都不疑惑，他只是在顾及到你的心情，他为了怕你伤心甚至很少在你面前提起他的母亲！可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连当初的真相都不肯告诉他？”齐湘不忿。

君忱渊此刻脸上都闪过了几丝痛苦：“我保证，不会太久的，我会在不久的将来亲口告诉他，好吗？”

“一年，我再给你一年的时间，否则，就由我来告诉他！”齐湘道。

君忱渊道：“好。”

齐湘轻哼，似乎觉得还不解气，于是又故意嘲讽道：“说起千卓来，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他现在玩的手段不是你之前都玩过的吗？还是因为知道这是一条怎样的歪路所以不想自己的儿子走上这条路？”

没想到君忱渊坦然道：“有这个原因，我不喜欢千卓，有三个原因，这只是一个原因而已。第二个原因是他玩的手段我都玩过，我知道当一个人不择手段的时候他都能做出什么，那些背地里的手段简直防不胜防，所以我有些忌惮他……不过我没想到，他玩手段也仅是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我发现我高估他了。”

齐湘等了一会，没等到君忱渊的下一段话，于是问道：“那第三个原因呢？”

君忱渊叹息：“第三个原因我承认完全都是我的主观原因，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错，不是千卓的错……我讨厌他的母妃，连带着他我也喜欢不起来，我曾经试着调整过，可是没办法，自己的感情自己真的没法控制。”

“呵。”齐湘冷笑一声。

气氛再次沉默。

君忱渊开口道：“我得走了，你们聊。”

“陛下，等等吧，我们马上也要离开，您不是要去把千卓放出来吗？让千锦去吧。”齐湘道。

君忱渊颔首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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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演摇头：“没关系，也有我的错……只是有些事情，你现在不能知道。”

景青哽咽摇头道：“我不在意。”

商月茹轻拍景青，道：“青儿，抱歉，但是我们该走了，京城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们也得快些回去，不过我们会多来看你的。”

“嗯。”

商月茹与景演对视，随后起身，准备离开。

景青却拽住了商月茹的衣袖一角，商月茹回身看景青，景青却把头低的很厉害，商月茹根本看不到景青的脸。

就在商月茹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她听见景青用很低的声音道：“帮我跟……景月，说声抱歉。”

商月茹笑了：“青儿，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大声说出来就是了……好，我答应你。”

“多谢母亲。”景青的声音却还是很低。

“我们走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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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暗淡、沉郁、麻木、绝望……

这一切的负面情绪结合起来，就是一个漩涡。

没错，就是一个漩涡！

一个能将人溺死的漩涡！

而她方才，沉进去了……

她也是行走在最黑暗之处的人，最能体会到这一切，这个漩涡中的一切，她都能切身体会到……

于是，她才险些真的溺死在里面，险些迷失。

她明白了！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她松懈了，而是因为她本身的内心还不够强大，所以才不能在这极深的黑暗里面来去自如。

其实这牢狱的黑暗，远远比不上地狱的黑暗……

而她自认，暗卫司里的黑暗世界，纵然比不上地狱，可也超过了牢狱，所以她应该更强大的。

然而没有。

她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没有更强大。

因为她深处极深的黑暗中，却在不顾一切的排斥这黑暗，这里的排斥，并非指的精神上的厌恶与否，而是指的是否在拒绝与黑暗接触。这导致她其实很少像这样直接的接触黑暗，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这一切。

她明白她做错了……

她既然已经身处黑暗了，就不能不接受黑暗……

黑暗是真实存在的，不仅真实存在，而且还存在着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