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睚眦囚牛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甚至连战势都平均得有些吓人。难分胜负的最终结果，便是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

这是最坏的结局。

睚眦蹙眉，脑子的苏小穆的身影忽然间一闪而过，他在想，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了，那她怎么办？，苏小穆以后还能快乐吗？

一个短暂的分心，囚牛已然抓准了时机，手中骨琴音调更高一分，顿时朝睚眦席卷而来。

——“噗呲……”

一声血肉被刺破，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

睚眦因为一个失神，顿时尽数将囚牛骨琴里弹出来的灵力硬生生接下，血肉被划破，鲜血流出。

空气中几乎都是鲜血的味道，涌入鼻腔后，有一些刺鼻的感受。

两个人伤的都很重，但都不愿意在此刻放松下来因为一个放松或许就意味着，二人其中一个，死无葬身之地。

囚牛身前的白色骨琴已然染血，，而睚眦的刀柄上，亦有从自己手指间流下的粘稠的鲜血。

疼痛，绝望，几乎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二人坚持着，谁也不愿意放过谁，谁也不愿意就此了解，纠缠着，死死打斗在一起，成效却是不大。

“囚牛，放弃吧，我们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囚牛手上动作没有停留的意思，“不，哪怕身形俱灭，我也要杀了你以绝后患。”

睚眦蹙眉，声音却是含笑：“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以后一定害人？”

囚牛手指微顿，但片刻又恢复正常。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凭什么相信你会改邪归正？那一整个城池的几千口人，你把他们像蝼蚁一般践踏，你可有想过，他们的生命也是异常宝贵的？”

囚牛有些不甘心，他字里行间透露着的，似乎还是劝诫，他希望睚眦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毕竟他终究是自己都亲生血缘的弟弟。

睚眦神色微冷，他语气森寒，似乎是在质问。

“那几千口人就是性命，就宝贵咯，那我呢？我的性命就像一个垃圾，想生就生，想扔就扔，任由你们随意践踏咯？！”

顿了顿，他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地笑了起来。

“佛不是说，众生平等吗？呵，可笑，你们倒是先平衡一个给我看看啊！？”

睚眦直勾勾盯着囚牛，眼里杀意不加掩饰，流露而出，仿佛一只生活在森林里的野兽。

眼里满满都是野性。

他从不相信什么众生平等，因为从他生下来开始，他就知道，什么叫不平等。

睚眦的眸子里有隐约的悲痛流转而过。

是啊，从他生下来开始，他就知道每个人都不一样，而不是什么可笑的众生平等。

只有常常在泥里打滚的他们，才知道，什么才叫平等吧？

那可笑的平等……

睚眦气妲极，手上动作也加快起来。

他恨，他很恨，他恨不得杀了囚牛，将他千刀万剐了。

“睚眦，回头吧。”

飞沙走石之中，囚牛的声音传出，他是在说给睚眦听，他终究还是希望自己的亲生弟弟，能够回头。

风过，空气中是淡淡的血腥味和焦炭味，灵力流转犹如星辰，四周顿时一阵电光火石，五彩斑斓。

战势依旧紧张，睚眦看着囚牛，杀意没有减少分豪。

几百年前，他屠了一整个城城里有上前个人口，囚牛只知道是睚眦错了，他便想要取其性命，后来还是因为有两个灵魂的缘故，囚牛便直接将恶魂封印了起来。

明明活着，却仿佛死去。

睚眦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时候的痛苦，他恨囚牛，恨他的多管闲事，恨他将自己封印，更恨他明明还是不成龙，为何没有被扔掉？

呵……

有些可笑……

睚眦闭上了眼睛，他淡然答道：“回头？可笑的回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叫我回头？”

睚眦轻声笑了笑，紧接着又说道：

“难道说，我回头，你就会放过我吗？你不是一早便想杀了我吗？你不是很想杀了我吗？来啊？我在这里等着！！”

……

睚眦挥刀格外狠毒，囚牛眼睁睁看着自己眼前的结界裂出一道口子来。

必须速战速决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苏小穆面无表情地坐在店门前，他喝了好一罐的酒水，喉咙里是灼热的疼痛。

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睚眦一直以来都在欺骗自己。

可是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

她仔细回想着，脑海里顿时涌现出睚眦一开始说的话。

他说，你相信我吗？

相信我就快跑。

……

睚眦让自己快点跑？难道说……

苏小穆不敢去胡乱猜疑，她拿出手机打算差一下有关妖怪的事宜。

妖怪有天劫？

莫非，睚眦他即将经历天劫，所以像小说里玛丽苏的桥段一般，支开自己，而他去经历天劫了！？

怎么听起来好傻……

苏小穆叹口气。

她好奇地搜索了“睚眦”二字。

苏小穆，只是知道有一个成语意思是睚眦必报，但他真正去仔细搜索这个词语的时候，百度百科的解释，却让苏小穆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睚眦，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为鳞虫之长瑞兽龙之九子第二子，古代史书记载其嗜杀喜斗，刻镂于刀环、剑柄吞口。性格刚烈、好勇擅斗、嗜血嗜杀，而且总是嘴衔宝剑，怒目而视，刻镂于刀环、剑柄吞口，以增加自身的强大威力。

睚眦的本意是怒目而视，所谓“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报则不免腥杀，睚眦变成了克杀一切邪恶的化身。中国古代民间神话传说中可见于中国经典中的生物，外形是豺身龙首，常被雕饰在刀柄剑鞘上以增加自身的强大威力的作用。”

——出自百度百科。

手指微颤，苏小穆张了张口，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前也没有人要听她说。

她只是忽然间有些搞不清情况罢了。

睚眦一直说自己是一个怪物。

但如果睚眦真的是百度百科上的这个睚眦的话。

可想而知……

睚眦一直都在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或许，就是自己所看到的这个睚眦，龙之次子，睚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