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我看了走廊里没人。”

“那也不行！万一突然路过一个人呢！”

“那也没办法，”江禹尧歪头，笑得促狭，“我得赶紧来看看我女朋友有没有因为工作不顺利而一个人偷偷哭鼻子啊。”

“我才没有！”

“没事儿，我看了走廊里没人。”

“那也不行！万一突然路过一个人呢！”

“那也没办法，”江禹尧歪头，笑得促狭，“我得赶紧来看看我女朋友有没有因为工作不顺利而一个人偷偷哭鼻子啊。”

“我才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江禹尧哄着把她推回到书桌那边，“来，先把你的虞姬小本拿给我看看吧。”

江禹尧坐在沙发上翻看着姚辰星记载着她对虞姬的人物分析的笔记本。

“不错，有挺多情感我都没发现，但是看了你的分析又觉得很合理。”

“可是我现在怎么办呢？虞姬的情绪太复杂了，我演着这个却又总是不自觉地就被她其他感情影响。”

“禹尧，我明天必须、必须得把这段演好。”

姚辰星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双手极其自然地交叠放在桌面，眨着双大眼睛，认真地像个学生。

于是江禹尧瞬间表演欲和成就感双双爆棚，“行，那姚辰星同学，老师现在就开始上课。”

“你说你现在体会到的情绪太多，所以一下子理不过来对吧？”

“嗯嗯。”辰星点点头。

“那我们就把这个分析清楚。每一场戏，按时间顺序，把它分析好虞姬是一个怎样的情绪过渡。”

姚辰星眼睛一亮，“这样我心里就会有一个清晰的脉络，就不会再乱了！”

两个人说做就做，等这条“虞姬情绪发展”的时间轴做完已近深夜。姚辰星把眼下泛着青色的江禹尧推回去睡觉，自己又挑了几个镜头试着演了一下。

这回好像对了。

****

“这是楚歌啊……刘邦难道已经得到楚地了吗？为什么他的队伍里……楚人这么多呢？”

“虞姬，”江禹尧垂着头叫她，身体又蓦地颓然后仰，“我大势已去啊。”

她手腕微动，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酒壶，看着原本意气风发的霸王如今甚至没有了一战的信念。

如果他要突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自己，可能也是一个累赘吧。

想到这里，她眼神微变。

哀意怜惜中，又多了几分决心。

她将手中的酒壶放在项羽面前，“大王，您不是曾说最爱看虞姬跳舞吗？今夜，也让虞姬为您舞一曲吧。”

“虽是如此，可如今正这败军之际，怎么能……”

“王，正是在战乱之中，才更要舞这一曲啊！”

于是她开始跳舞，随着乐声舒展身体。她的面上丝毫没有哀切，只有一片平和，甚至嘴角还噙着微微的笑意。

她踮着脚尖旋转，裙摆扬起像春天盛开的花。然后像从前无数次一样，她旋转着，坐进他怀里。

他心尖一软，伸出手去揽她的背。可她腰肢一扭，未等他来得及拥抱她，已经一旋身又离开了他的怀抱。

他双臂还维持着想要去搂抱她的姿势，两手环成个圆，圆中空空的，平白让人觉得寂寞。

她拿走了他腰上的佩剑。

乐声一转，由柔婉变得坚定而急迫。

她做剑舞，眉间似男子一般英气，动作也变得干脆。

她的姿态像一只生机勃勃的鸟，即将振翅离开地面，飞向天空。他着迷地看着他心爱的人跳舞，心里也蓦地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好像她也即将离他而去了。

又是一个旋转，她眼睛一直看着他，昏暗的灯火摇曳下，她双目盈盈，似有水光。

多年征战带给他对于死亡及其敏锐的直觉。

身体先于思考，他双目大睁，惊惶地一手掀开身前的木几。酒壶应声落地，摔得粉碎，浑浊的酒液蜿蜒地四下流开。

像她无力脱手的剑，剑刃上蜿蜒流开的确是她殷红的血。

可能纵横四方的西楚霸王一生中，只迟过这么一次。

然而到底，还是来不及了。

他接住她软软向地上委顿的身子。

“虞姬！！”

她脖颈上一片血色的粘腻，眼角湿润，唇张开，还未说话，血先涌了出来。

“你……走吧。”

“卡！”梁漉欢心情不错，声音听着都比平时高兴些，“不错不错！这就对了！辰星，就拿着这个状态来演！”

听了夸奖，姚辰星下意识就去看江禹尧的脸。他脸上故意用妆画得疲惫而沧桑，还带着顶乱蓬蓬的长发。

他冲她笑了笑，是个过分活泼了些的项羽。

辰星声音里也带了笑意，大声说：“好！”

接下几天的戏拍得行云流水一样顺畅舒服，一个多星期后，姚辰星正式从《楚汉》剧组杀青。

《沉沉深情》已经播了将近二十集，有原著的故事支撑，加上剧集自身品质很高，制作精良，更别说还踩着青春甜宠的流行萌点和家庭关系的社会热议话题，《沉沉深情》成了今年的第一部爆款剧。

姚辰星这一次也是真真正正的一炮而红了。微博热搜成了常客，讨论度居高不下。粉丝数滚雪球一样的长，吓坏了扬言要做“姚辰星后援会会长一百年”的苏倩倩——她深感自身能力不够，慌慌张张地把会长一职交给了铃铛，自封了自己一个名誉会长。

随着爆红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数不清的邀约：杂志，代言，综艺，电影和电视剧。

孙梨把不靠谱和不符合她们定位的都筛去，最终拿给了辰星几个。

“首先综艺咱们不做，”孙梨说，“有了《沉沉》我们目前不需要参加长期的固定综艺来培养国民度，反而还自降身价。”

辰星赞同地点点头，她自己也不太想接综艺，总觉得她做不好这个。

“代言我大概看了一下，品牌都一般，我们可以再等一等。电视剧如果没碰上特别合适的，我觉得暂时也可以不用接。”

“电影的话，这几个剧本制作都还可以，你可以看看你喜欢哪个。”

辰星接过孙梨递过来地厚厚一摞资料，草草翻了一下，大概三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