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离盘算着踏灵钱袋子里斛珠。说道：“这样隐晦的私人秘密，不好告诉你吧。你一个鬼王，未免太八卦了。”

颜如玉一听，有些捉急地说道：“我绝不泄露出去，如若实在不行，那就告诉我川祁上神的喜欢。”

华离清了清喉咙，道：“喜好啊！一个喜好，多少斛珠？”

颜如玉知道华离有透露喜好的意思，兴奋地说道：“千斛珠！不不不，五千斛珠！”

华离觉得这鬼王实在是好笑，竟如此迷恋川祁。

“成交！”某些神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出卖别人的隐私，刚刚还振振有词的故作正义。

颜如玉将华离请上那软榻上，又命那一男一女奉上茶和纸笔。

华离喝了口茶，笑道：“我还是喝我的酒吧。”

颜如玉准备好纸笔记录，锃亮了眼睛，等着华离的下文。

华离道：“川祁的喜好嘛！喜好，喜好……”该死，川祁有什么喜好来着，一时竟想不出来，如今都收了人家这么多钱了，一个说不出，实在是不好意思，骑虎难下啊！

“喜好下棋看书！对对对，就是下棋看书。”颜如玉显然有些失望，停下笔说道：“这个不算什么秘密，毕竟天宫有他几位棋友，宫女也是知道的，不过没关系，有没有别人不知道的？比如，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性子的朋友？亦或者，喜欢鬼族吗？”

真是难缠啊！华离思索了一会，道：“没有，他什么也吃，又好像什么也可以不吃。朋友嘛，他冷冰冰的，不喜欢交朋友。鬼族的话，他应该也是不喜不厌吧。你问这个干嘛？”

颜如玉低头道：“不干嘛，就想知道。”

华离喝了口酒，兴致盎然地问道：“话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他？我可不信谁会无缘无故地如此崇拜一个未曾见过神仙，虽然他值得。”

颜如玉有些吃惊，没有料到华离会说出最后一句话。

其实何止他没料到，华离自己也有些吃惊，说他值得，是因为华离打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华离只能告诉自己，就算不喜欢川祁了，也不能否认川祁是个不错的神仙。

颜如玉有些恍惚，愣了愣神，回道：“一万年前，有过救命之恩。”

华离心道：救命之恩，什么烂大街的戏码。“你，难道想要以身相，不对，川祁为什么会救你？他常年待在天宫不说。就算他出来了，也不是个会随意出手相助的主。”

川祁确实不是个信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神仙。其实不单他，像他们这种老神仙，早就看透了生死，各人有各人的命数，除非是关系苍生，不然，个别的生死，他们是不会随意出手的。

所谓神仙，最是慈悲，却也最是无情。

颜如玉道：“那时我还是个鬼主，途径东荒的时候，无意弄醒了被镇锁的饕餮，遭到袭击，危难之际，被川祁上神救下。”

华离拿着那白玉扇奋力地扇着自己的火气，气呼呼地问道：“就这样？这么随便的理由？看你比别的鬼惨吗？有这同情心，为什么还要搞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