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离和川祁相互扶持着，终于在天黑之时找到了那个山洞。

山洞里可避风，避雪，虽然依旧寒冷，却不似外面那般煎熬。

华离和川祁靠墙而坐，川祁找了些木柴，但是都被雨雪淋湿了。于是华离从红布袋里左翻右翻，终于找出来一个火炉。

那个火炉，名叫三昧炉，里面有个火种，永远不会熄灭，并且可以随意控制火候。这火炉本是天宫药王府里，药王炼丹药的法器。

之所以在川祁的红布袋里，是因为他和川祁下棋时下错了一步棋，为了悔棋就把三昧炉给陪进去了。

这火炉到人膝盖，一拿出来就烧的火热，根本不需要什么木柴。

川祁将飞毯铺到地上，往上面一座，伸出手烤火取暖，说道：“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华离拿出来了璇玑仙子送她的酒壶，喝了几口酒，一脸满足。又将酒递给了川祁，说道：“喝口酒暖暖身子！”

川祁道：“不必。”

华离自知没趣，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华离说道：“我就是礼貌性的问问。”

夜色已深，月色如银，月光掠过树枝，照进山洞，打落一地枯木的斑驳。

华离靠着川祁，他们一起披着那个厚实的披风取暖。夜晚的温度总是冷清，加上睡着后会感觉到更加的冷。

华离和川祁不敢轻易的谁去，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跳跃的火种。

华离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了几滴泪。华离说道：“太困了，眼睛都出来了。”

川祁看了眼她，说道：“你睡吧。”

华离猛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的东西，摇醒瞌睡。她说道：“我要是睡了，会更冷！”

火烧的噼里啪啦，华离和川祁看着它出神。沉默了好一会儿，华离终于说道：“好无聊啊！这夜未免也太漫长了一点，我好累啊！川祁，唱个歌听听！”

川祁淡淡地说道：“不会。”虽然嘴上说不会，可川祁却从红布袋里拿出了一只竹箫。

川祁会吹箫这件事，华离只是听父神无意间提过一嘴。六界似乎没有谁知道，也无幸听闻。

若非出自父神之口，华离一定不会相信，她眼里从未碰过乐器的川祁会吹箫。

箫声飘逸悠扬，令人神思遐想。华离觉得曲调似乎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在脑子里回想了好一会儿。

华离靠着川祁的肩，她轻声说道：“好像是北凉的调子，江安以前给花梨吹过，在莲花塘的船上。

江安是用笛子吹的，你用的是箫。”

川祁闭着眼睛，继续吹着，过了一会，将箫放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火，问道：“你喜欢笛声还是箫声？”

华离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又似乎只是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川祁看了她一眼，拿起竹箫继续吹奏。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华离的声音，似乎是呓语呢喃，“笛声悲，萧声逸，我喜欢你为我吹箫。”

川祁没有停下吹奏手中的箫，只是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