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吩咐给老妈妈的药很快便抓齐了，有的叫不上来名字的宋暖便花了画像，看来这个世界的中药与现代大致相同。

老妈妈引着宋暖到了一个干净的屋子，她才看出，这个青楼与平时电视剧中的青楼相差不多，是一栋三层的建筑，一楼是大厅，二楼和三楼层层回绕。

宋暖随她走到了三楼的尽头，是平时打手住的屋子。

她凭着为数不多的记忆，要来的仙鹤草、侧伯叶、大蓟、紫珠草、白及、三七等止血药，一股脑地把它们倒进碗里捣碎。

这真是难为她一个平时只用西药的宠物医生了。

宋暖掏出了捣碎的药抹在男人的原型——狗的身上。

老妈妈本想兴致勃勃地在一旁看，却被宋暖赶走，倒也不生气。

医师大部分明里暗里地都被官宦人家控制，像她们此等贫民是万万不敢生病的，病了无人能医，只能挺着，小仙草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吃饭的技术也情有可原。

如今正好有一个落单的被她捡回来，她又怎么敢违逆呢？这可是大财神！

单是看着宋暖碾药的手法，她也觉得是欣赏到绝世医术一般。

原本隔着衣服都能猜出男人的伤到底有多重，但宋暖真正拿剪子剪开衣服之后，便稍稍落下了心里的石头，脏器没有问题，只是皮外伤比较严重。

她做过的公狗手术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是割蛋手术，皮外伤如此惨烈的也是少见。

但是，这不是在宋暖医院的手术室，没有各种专业仪器的辅助，也没有西药，宋暖很难确保这个狗精可以救过来，只能期望着他狗精吉狗天相。

她飞快地清理着狗腹部的血，把药沫铺在了伤口处，现在只能等待着药效发作，但是宋暖很快便想到了一个问题。

宋暖没记错的话，测温度，好像是要测肛温的。

她现在虽然没有体温计，但是以宋暖多年的临床急救经验，她完全可以靠指尖试出大致的温度。

她看向这条黑白相间的狗，陷入了迷惘。

平常医院都有手套什么的，她才好下手，可现在没有手套，而且…

而且这个狗可是会变成男人的狗！

宋暖还没有做肛肠科人医的觉悟，就算人医也得有个手套啊。

由于宋暖上药采用的是仰卧位，一不小心就瞟到了那块器官，虽说原来已经看过不下几千个…

宋暖又想起，她不光测过肛温，她还导过尿！

她看过几千个！如果现代世界也像这里一样遍地是妖怪的话…

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但是不测体温的话，下一步很难下药。

宋暖想不到的是，在正对着她方向的屋顶瓦片被揭开了。

老妈妈和两个打手站在瓦片上偷看，为了尽量减轻声音，他们便露出了真身——两只公鸡和一只胖母鸡。

月出西方，上弦月，下半夜；三只鸡，在偷听。

老母鸡够着脖子向下望去，便看到了小仙草站在她哥哥前面犹豫不决走来走去的样子，心中略感奇怪，难道走来走去就是医师密不外传的独家技艺吗？

这医师独家秘技可让她知道了，又能去黑市上卖个高价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老妈妈今天虽说已经拿到了一张止血药方、小仙草的“医师独家秘技”，还有宋暖的一次治疗，但她还想要的更多。

脖子又向下探了一探，想看到更多…

可当老妈妈定睛一看，便吓得不轻。

小仙草竟然…在跟她的情夫做一些不可描述的行为。

只见宋暖掏出了一根手指直接插进了狗的嘴里。

虽说口腔温度不如肛温特别准确，但误差还可以，现在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老妈妈被两个打手拽着，在房顶上演倒挂金钩，她看着小仙草她哥的脸色渐渐回复了气色，不像之前那样，心想道。

老母鸡福至心灵地点了点头，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医师不外传之秘技——吃药的时候要把手放进治疗动物的嘴里。

赚大了。

“温度不高，就看你今晚命大不大了。”

……………………………

梁勇、周维和孔祥民等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表上显示已经是晚上11点半了，门紧紧闭着。

审讯室里维持着之前的原样，努力改造，重新做人，并没有没什么异常。

“奇怪，我不是在菩西村吗？”周维揉着脑袋，感觉里面有什么记忆正在消失。

“菩西村？不是那个城乡结合部吗？你没事去哪干嘛？”

“诶，说起菩西村，那有家卖猫的，我那猫就…”

“别闲聊了，都十一点半了，回家吧。”

周维摇了摇头，说道：“好累，是该回家了。”

……………………………

宋府。

“气煞我也，必定取他项上人头。”

夫人气冲冲地摔了几个杯子，仍是难解心头之恨，一旁的红玉连忙收拾了瓷片，免得伤了夫人的脚。

“夫人，不必动怒，待到明日事成，北邕国将会重新洗牌，到时候，鼠族在老爷与您的带领下，必将重回巅峰！就今天晚宴上那个纨绔，就算他是北邕殿前指挥使的又怎样？我们岂不是可以随便抓在手上？”

“碧玉，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是，夫人，今天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夫人在椅上坐着，由碧玉一件一件地褪去头上的珠钗，褪去一切光华后，露出了本来的颜色，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一叶青黛伴沟壑，眼窝深陷都在告诉她年华已经老去，只着亵衣披了一件大衣，向门口迈了一步。

“夫人，您要去哪？”

“我想独自赏一赏这月色。”

“老爷命奴婢贴身保护您的安全。”

“也好，随我来吧。”

……………………………

老妈妈给宋暖安排的屋子里有榻子，她就近，就在这守了一夜。她守了多长时间，老妈妈和两个打手就在房顶呆了多长时间。

宋暖醒的第一件事便是量狗的舌温，应该是挺过去了，再用几副药应该就可以。

幸好没有什么并发感染的情况出现，而且如果她真的救不回来他的话，估计那个老妈妈也不会再相信她了。

她今天早晨就硬生生地被公鸡的啼鸣叫醒了，想了一下也就通了，因为老妈妈身边的打手全都是体格强大的公鸡，而且她又被安排到了公鸡的员工宿舍。

同样，老妈妈也是被啼鸣叫醒的，忘了自己还在房顶上，一下就失了爪从三楼高的地方扑腾了下去。

“阿姐，我来救你。”

两只公鸡也跟着跳了下去，噼里啪啦地全都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