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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武”。
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
侠是什么,无人能给一个准确定义。
每个人心中自己关于侠的定义。
然而,这天底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江湖里的美人有哪些。
江湖有三美,最受人推崇的是才女林淼淼,最断人肠的是大漠舞娘花满天,而最难让人忘怀的却是一个凶神——白兮雨。
她是圣火教的圣女,武功高强,容貌艳丽性格极冷,却又极有趣。
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是美的,她也的确是能美的,美不到惊天地泣鬼神,也美不到倾国倾城,她只是长了一副让人见之心喜的脸,眼角眉梢蓦然间流转着妩媚多情。
她是罂粟,没见时不以为然,见之心喜,放不下舍不掉,白白丢了性命。
那时年少,她却偏爱黑衣美酒,终日骑一匹乌骓马招摇过市。
天亮的时候,她踢了一脚醉在桌上的人,嘴边浮出一抹淡笑,她是很少笑的,因为这世上值得她笑的太少,久而久之她便不笑了,只是那一刻她莫名的心中泛出喜意,她想不出来该怎么形容,于是放在心里。
扛着大刀,顺手捧着江水洗了把脸,转身离开。
没想过会再见面,她以为他们之间只是喝酒,天亮离散,不过路人。
她习惯了血腥与那些人临死前的叫骂。
哪知转身便看见了他,一脸平和,仿佛早知道了她是杀人魔一般,他什么也没问,还是轻佻模样,小娘子,有空请你喝酒。
她又一次的笑了,对着他的耳朵说,我是邪教人,只能杀戮,我不想坐等被杀,这世界对我来说,要么是他们死,要么就只能我去死了,可我还不想死,懂吗。
一张手帕扔了过来,打断了她的说话。
她有些讪讪的接过,擦干净了脸上的血迹。
又一次的喝醉。只是这次在酒楼。
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他说的话,她想,这么多年,自己只有自己和那把刀,不如相信一次,即使失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一次次的熟悉,芳心暗许。
直到一天,他说,他要血莲,邪教的圣物。
她想,他其实知道的吧,是利用他的吧,她看了看他,还是决定去了。
女子总是这般憨傻,若是喜欢了,便全心全意的付出。
哪怕结局早已能遇见,血淋淋的回来,不可避免的昏倒,她庆幸她的黑衣让他不知道自己受伤,又忍不住心凉,他竟一点也不关心这满身血腥从哪儿来,只怕,他心中自己依旧是杀人无数的妖女。
哪料醒来却听到了真相,不由苦笑,饶她自小冷傲孤情,自负计谋无双,却还是载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她走了,未留下一言半语。
看着他的惊慌失措,她已经不能分清他是真的在乎,还是怕她的报复。只是没有了必要,他是个很好的男子,他看的出来,或许是相逢太晚,或许是彼此的身份,他们此生注定无缘。
后来每日的追杀,她奔波与各城,
她与师傅闹翻了,邪教回不去了,
而这天下,多的是想杀她的人,
如今的她实在是太狼狈了,满脸污泥,不复当初的美艳,血一次次沁湿黑衣,却没留下印记。
为什么不干脆死了呢,只因还有放不下的吧,比如他。
其实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怪他,只怪自己太傻。
女人傻起来总是这样的,她固然知道那个男人不好,可更多的是责怪自己不好或是责怪自己不够优秀,留不住那个男的,或是责怪自己眼下未能识别那男人的好坏,可是少有女子会觉得那男人不够好,而去找那负心汉报仇,大抵女子真心爱过后,都没办法彻底绝情吧。
她是个蠢人,蠢到令自己都发笑。
华山之颠,她被围住了,她不由笑了起来,笑得天地失色,众人纷纷痴迷的看着她,如她这般美丽的女子,好似就这样死了,有些可惜。
有些人脑中开始盘算着一些想法,比如这样,比如那样……
男人分出人群走出,听见众人高呼盟主。
男人很俊,曾经风流少年的模样,如今倒是显得异常干净稳重,不愧是武林盟主。
她恍然大悟,淡淡的冷笑,原来,这件事不过是一个阴谋罢了,她不过是个谜中人,却瞎了眼的,觉得那个男人喜欢自己。
不,她早已经察觉到了,那个男人不喜欢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百年前,东方不败从这里坠落,她便发誓绝不干这样的傻事,谁料结果却一样。
人群骚动,大喊,妖女,我要杀了你。
如是等话,数不胜数。
她什么都听不见,她的耳朵在轰鸣,她的脑子里面浑浊一片,她什么都来不及想,只是呆愣的看着他,只看见他说了什么,人便围了上来。
她冷笑:“江寒月,即便我死,我也要他们为我赔命。
她想,她是妖女,杀点儿人有什么关系?
她杀了很多人,受了很多伤,最重的伤是被江寒月一刀捅在了胸口。
有人说哀莫大过于心死,可她想,若是真正被人捧在心口上,你也会觉得,纵然心不死,挨上这一刀也很难受。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血战到底。
那一战,令许多正道人士破了胆。
乌金宝刀折了,地上也躺了很多人的尸体。
她看着他,转身跳下,她突然想起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后两句,一抹苦笑怎得了。
乌江畔,性豪爽的霸王高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虞兮虞兮奈若何。
奈若何,呵
原来,这竟是一早便注定的。
江寒月他不知,她不是赢不了,只是舍不得放不下。
在这世上活不能,便只能死。
他伸出手,这时候,站着的人都没有了,只有他。
从始至终,她都不会伤害他,她是宁愿勉强自己,都不愿意勉强他的。
他张张嘴,对她比了个口型——小娘子。
那是他最爱称呼她的叫法。
他后面几个字才说出了声音:“我拉你上来。”
她置若惘然,只问:“江寒月,你到底对我是怎样的感情?”
他沉默了。
她苦笑着看着他最后一眼,松开手,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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