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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静道：“死亡是很公平的事情，不论你生前有多少丰功伟绩荣华富贵，然而死亡就是以这样一种突然的方式带走你。你要知道，不论是东方的无常使，还是西方的死神，他们可是从来不讲究那些人情的。”

白萱摇头道：“不，我不承认。”

她不愿意，她本来愿意承担任何结果的，但是她实在不能承受，她试图大战拳脚的时候就这样死去，这让她做的一切努力都像一个笑话。

她看着事务所，想要冲出去。

杜子规按住她的头，取走了灵魂，装了起来，面对此时才出现的方云道：“好了，不用感谢我，我只是帮你加快了委托进度。至于这东西，本就是我应得的，你既然已经自己完成了第一个任务，那么以后你自己的委托就自己来吧。”

他所谓的加快委托进度就是让白雪这个时候死去，刚好有这么个机会，方云刀：“你怎么能够这样做？”

“奇了怪了，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这么心地善良的人，怎么会为这事儿出声。”杜子规兴味的打量她。

方云不动如山：“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可以加快她的委托进度，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可以利用这个，迅速的完成一些委托。”

“这个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只是我劝你少用，如果件件委托都这样，老板就会找你谈心了。”杜子规笑了起来，一双眼睛敛去精光，只剩下笑眯眯的模样。

“说来听听。”方云催促道。

“委托中，只要他正常死亡就行，这一次是她自己欠，想要推谢明下去，我觉着挺没意思的，就顺手帮助了一点，让谢明拉着她一起摔下去，在摔下去之后，她们有一定的几率被救活，但是死去的几率很大，我扩大了她们死去了几率，仅此而已。”

还能够扩大他人死去的几率吗？这还挺神奇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手段是她不知道的，也是杜子规没有说的。

她诚恳道：“我觉得你还有什么没说完。”

杜子规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是点头，说的话也挺莫名其妙的：“的确，因为就算白萱活下来，基于谢明家四处安了监控，很快她就会被以杀人致死的罪名判处死刑。要知道，她虽然有些势力和手段，谢明妈妈也同样有，判刑是必定结局。我只不过是帮她缩短这个过程而已。”

杜子规道：“实际上她真正死去的时间离她现在死去的时间不超过一年。”

方云脑子很快，杜子规说这些，她听明白了，她道：“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提前她的死亡，但是提前死亡的年纪不能太大。”

“对。”杜子规把玩着手上的瓶子道，“阴间有阴间的法律，事务所有事务所的规矩，那么阳间也自然有他的法律，这些委托者和我们都不能肆意妄为去破坏，只能遵守。”

杜子规也不算睁眼说瞎话，她帮助方云那次走的是地下暗网，手段下作，她倒不在乎，至少明面上没触犯什么法律。

“我还以为咱们百无禁忌呢。”

“真正百无禁忌是在遵守各种规则的前提下。”说到这里杜子规默然不语，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良久之后才道，“有些时候，你以为的百无禁忌，不过是在带你滑向堕落的边缘，不过是让你这一辈子都没有反悔的机会，咱们恶毒归恶毒，但人家的底线上反复横跳就行了，可别千万搞什么百无禁忌的事儿。”

那是血的教训。

方云道：“听起来你似乎是一个有过去的人。”

“谁没有点过去呢？我比你多活了那么些岁数，自然也是有过去的。只是我没兴趣跟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说，干你的活去吧……”她不耐烦的摆摆手。

方云理直气不壮道：“我去干活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是想问你，嗯……如果我不问清楚的话，那么后续的委托当中也会出现问题。”

杜子规指了指沙发，道：“做。”

方云坐下。

杜子规道：“我先把你在这次委托中存在的问题从头讲一遍，听完之后你再看看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接下来我和你说的这委托任务中存在问题的地方，希望你引以为戒，我可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教导者。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你同样的问题同样的错误犯第三次的话，我就会怀疑你究竟是脑子不好使，还是智商有问题，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好，我会认真听。”

杜子规沉思了一下，然后才开始说话。

她说：“实际上，报酬只是那姑娘的七情六欲以及智慧而已，不过像她这样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的女人，只要我们开出条件，她一定会接受的，正好我需要灵魂。”

她笑了笑，她的面容很频繁，然而笑起来，却有一种特殊的诱惑力，像是诱惑人下地狱的恶魔。

“恶魔。”方云冷笑了，“只有恶魔才会收割别人的灵魂，才会不论和别人做什么交易都想要他们的灵魂。”

杜子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然，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但凡想要得到必先付出，这不是天下公认同的道理吗？”

她十分理直气壮。

她说：“都是同一个事务所里的员工，你手上也不比我干净，灵魂、七情六欲、记忆、智慧，这些都是可以交易的玩意儿，怎么？入了这个坑，还觉得自己身上很干净？别做梦了，像你这样委托的要求是杀掉夫家人的女人，还提什么善良，要坏就坏的彻彻底底呀。这年头反派洗白的那套虽然吃香，可我就喜欢从头到尾坏的明明白白的。”

方云知道，自己论心狠方面，肯定是比不上这女人了，这女人三观自成一套，她十分固执，不会听任何人的劝诫，她只会凭借自己的心意，就是坏的彻彻底底，她从根骨里面便是个坏的，若想好，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她却不知道杜子规曾经也好过，她是甘愿的为那个人收敛身上的所有的恶意，收敛的翅膀，心甘情愿地被关在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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