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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作者:东边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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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仇英的嘴实在是快神经也有点儿粗,一大串儿话说完了才发现气氛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头,左右看了看,摸了摸脑袋期期艾艾的开口道:

“你们,你们看我干嘛?你们几个干嘛,一脸菜色,午饭没吃好?还是背着我偷吃了?”

“不是你。”离仇英最近的仇奇摇了摇头,隐含着忧虑开了口。“是将军的五衰之劫竟然提前到了!”

“不可能!”仇英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几步上前就抓起袁世子的手腕,四指搭在脉搏之上,可神色之间那种残存的侥幸随着指下奇诡的脉相荡然无存,只嘴里还不想承认,仿佛再倔强的多说几遍怎么可能,已经发生的事情就真的能以凡人的意志为转移而改变一般。

如此失魂落魄,如此举止无措,哪还见平日里作为袁世子帐下先锋营大将,一张毒嘴让敌人气吐血的风度,若是在平日里,其他三人肯定要抓住机会好好嘲笑他一番,竟然仇英也有一天嘴里只能吐出不可能三个字而词穷。

但此时,其他三人也在心神巨震之中,全副关注都在坐在椅子上仿佛没事人一般的袁世子身上,实在分不出丝毫给仇英。处在右手边的仇凌伸手把愣在那的仇英拉过去塞在椅子上。实在是站也站的不是地方,碍事!

“将军,仇凌学艺不精,刚刚虽然给您喝了师傅留下的药,但是……您也知道,师傅他老人家云游前也说过了,这个药方治标不治本,喝了跟没喝也差不多,只怕我们不能依仗这个。我已经给昆仑山放了鸽子回去,如果师傅他老人家有给山里传信回去的话,我们就能知道他的踪迹了!如果,如果师傅他老人家在的话,一定,一定会有办法的。”

仇英就像是一个被卡住的机关终于别过来这股劲儿,能动了。还真不愧是做前锋的,要不就不动,一动就像是兔子一样!

“师傅!对,找师傅他老人家!还用什么鸽子,那玩意飞得又慢又不会说话,耽误事!将军,仇英这就带几个人回昆仑山,一定撬开师叔那张嘴,把师傅的行踪挖出来!您等着,没几日仇英就把师傅给您请过来!”

“站住!”说话的正是仇英,仇凌和仇奇三人的大师兄,仇正!别人的话仇英还敢当耳旁风,但要说这世上,仇英只怕两个人,还都坐在这屋内。这都要跨出去的脚没办法只能收了回来。

“毛毛躁躁!平日里的精明去了哪里!不要出来了就忘了你是领军的将领,给我坐下!”仇正要比其他三人年纪长上几岁,从小开始,师傅玩心大,师叔整体埋在故纸堆里,一天不说一句话,他们几个是兄弟能长大都亏了这个亦兄亦父的大师兄。

看仇英还算听话的终还是坐了回去,仇正也不再看他。只是看向此刻笑眯眯的看着仇英吃瘪的样子为乐对于自己即将经历的事情仿佛并不在意的袁世子,一张端方正直的脸上却愁云满布。

“将军!五衰之劫应在您身上,师傅以前曾经说过的,这五衰之劫应劫之人应该早有预感,您怎么也不告诉我们?拖到今日,若不是让仇凌把脉中看出了端倪,您是不是就要瞒着我们到什么时候?瞒不下去的时候吗?将军……”

仇正握着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这五衰之劫,最了解的人应该就是师傅!只是师傅自从当年从昆仑山上云游出去之后这么多年也就传了两次消息回来,就连师叔都说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现如今,就算让仇英回去只怕也是无头苍蝇般的乱撞!仇英虽然精明,但是师叔那个人看上去呆木似乎不近人情,实则颇有自己的打算,就算是仇英回去只怕也不能逼迫师叔。还是我回去的好,毕竟我如山最早,总是有几分香火情在。仇凌,将军的身体就交给你了,师傅的一身医术本事尽皆授予了你,你一定要帮将军撑住。仇英和仇奇,我走之后将军的安慰就交给你们了!即刻发信鸽给仇铭和仇月,让他们带人过来一定要守好将军!至于云州府的这帮人,仇英你应付着,想来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将军,仇正一定把师傅请过来!”

仇正虽然经常板着一张脸,让其他师弟背后吐槽他像阎罗王一样的死板,可这只是因为仇正不惯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事实上,将军和其他师弟,始终是仇正放在自己心上的人,不管是谁要出一点儿事受一点儿伤,那比放在仇英自己身上还疼。刚刚呵斥仇英莽撞,此番躬身一礼后仇正也是打算这就出发的。

只是,袁世子有点儿懒洋洋的一句话就把人给定在了原地。

“仇正,有句话你可是说错了,这个世上,最了解五衰之劫的可并不是你们师傅!”不只是仇正,其他三人也眼睛一亮,期盼将军嘴里能够说出让他们放心的话。

被八道灼灼的目光紧盯的袁世子扬起下巴虚点了点仇正的椅子,让他坐下说话。一点殷红的舌尖扫过嘴角,似乎被残留的苦意给刺激的微微抽动鼻尖,仿佛这令人谈之色变的五衰之劫是应在他个与自己无关的人身上一般!看不出半分忧郁!

这袁世子实在是长了一副天人般的好面貌,这一点,可是有据可查!京中那位见过无数美人俊杰,将万般之美尽收于囊中的天子,初初见道袁世子就叹道千秋无绝色,惊为天上人!

虽然一届天子说这个话实在有些为老不尊,可谁让他上边没有别人能管得了呢!只是,再有酸葡萄心理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长得好确实是资本啊!

就说这袁世子,不笑的时候不怒自威,笑的时候又眉目如画,想让人如沐春风的时候就像那九天上皎皎的明月,动起杀招来又如那雷霆战神。怪不得就算没在京中带过多少时间,就凭着当年金銮殿的金榜题名和最近的献功班师还朝两场惊艳之战轻松荣登京城风头最劲的未婚男性!就算没有身后显赫的家世,也足以成为万千女性的闺中秘梦!

只是,这人啊,难有十全十美!

就说那些把袁世子当做完美的梦中情郎的那些娇娇女儿,如果知道这袁世子其实命中有劫,若是逃不过去,只怕见阎王也是分分钟的事情的话,是不是还会如此痴情!又在说那些或憧憬或嫉妒袁世子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可千里单骑取敌人首级又或是在战场上如有神助的谋略布局,如果知道习得这一身屠龙功夫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又是不是还会愤愤不平?

也就是仇正等人作为袁世子的身边人,跟着他一起长大,知道现如今这个光鲜亮丽的受无数人瞩目的袁世子,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小的时候就被丢在山里差点儿死掉,又阴差阳错之下学了一身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功夫的可怜人罢了!可就是这么个可怜人,不想着怎么苟延残喘的给自己多续上那么几天命,还偏要往这个世界上最诡秘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蹦跶,被人算计也算计别人,一张人皮人脸的面具只怕遮掩的是下面一个已经体无完肤的怪物了吧!

“将军,难道师傅走之前给您留了锦囊妙计?我就说嘛!那个老头虽然顽性重,可这世上怎么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呢!”仇英作为最小的师弟,虽然嘴上不饶人,可其实在他心里师傅真的是万能的,袁世子也是万能的,一边说着一边越发的认为就是如此。

其实,说穿了,这只不过是人自欺欺人的一种表象罢了!

仇正作为大师兄,总归想的更多些,且更了解自己的师傅和坐在上面那个看上去笑眯眯的还跟着仇英的话点头的袁世子,心底终是有几分疑惑。可有忍不住想,哪怕是袁世子,也总是惜命的吧?平日里虽然也做了许多让他们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的冒险举动,可最后总是艺高人胆大证明他确实不是常人!可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就算是袁世子也不会例外。

这五衰之劫有多厉害,袁世子知道,他们也知道。可看袁世子这幅胸有成竹,与平日里并无二般的状态,也许呢,也许真的师傅有过什么嘱托?

“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五衰之劫本来应得就是逆天而行的劫,想要解这个劫,只有一个办法!”

下面四人一时之间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的希望能够从袁世子的嘴中听到一个令人安心的答案。

安静的午后,一瞬间寂静的只有风吹拂过树叶儿的声音,堂前门口却从无处划过一只不知去往的鸟儿,这鸟,有着一尾绚丽夺目的羽毛,像一只利箭划过天际,留下一声不知祸福的鸣叫。尖利又突然,让满怀心事的四人不由得转头望出去,心中犹豫着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预兆,却没有人发现。

发现只这袁世子的脸上正好被展翅飞过的鸟儿遮住的烈日落影遮成了一副半阳半阴的鬼神面具,明明是同一张脸,却一面在阳光下带着让人安心的微笑,可另外一边,同样弧度弯起的嘴角却又仿佛在嘲讽!只一瞬,鸟儿飞过之后,等众人再看过去,仿佛还是那个天下事尽在掌中的袁世子!

“法句譬喻经里面有一个关于帝释天的故事,哪怕是天人,路也总有个尽头,而帝释天在临终前身感天预,知道自己将堕入尘世投胎于驴腹。此时帝释天已出现天人五衰之相,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乐不本座。忧心忡忡之余,得指点求救于三界内唯一能济人苦厄的佛陀处。”

袁世子声音优雅低沉,短短一段佛法故事如曾侯乙编钟循次起伏,讲来正正断在关键之处。

仇英最是捧场,赶紧问道:“那然后呢?佛陀是怎么帮帝释天逃过五衰之劫的,我们不也可以寻着这个法子做吗?还有这帝释天又是谁?哪朝的?”

另外三个实在懒得理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仇凌一把摁住他让他闭嘴别捣乱。

“后来啊?”袁世子目光从关心自己的众人脸上扫过,渐渐落在门外随着风一上一下翻动的树叶上,在他的眼中,树叶细微的脉络和趴在上面吸允着树汁的瓢虫都清晰可见。这自然有时候安排的就是如此奇怪,有时候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拼命生长出更多能够供给处于自己食物链上端的天敌,只有牺牲一部分的自己,养好了它,其余的自己才能活得下去!

“后来,佛陀只是让帝释天顺其自然,在其门下聆听佛法。”被一直没放手的仇凌闷住的声音隐约传来,似乎仇英在嘀咕这佛陀没什么用。

“可后来有一天,帝释天正席坐于地听佛陀讲经之际,忽觉自己竟然以身在驴腹之中,已然应了这五衰之劫,惶然无措之时这驴子竟然不知为何挣脱了缰绳四处奔逃,还打坏了主人家的陶器。主人生气之际一怒之下就痛打了驴子一顿,伤及其腹中幼胎,流掉了,帝释天竟然就这样逃过一劫。”

“还能这样?!”总算把仇凌的手掰开的仇英真情实感的感慨,一旁的仇凌觉得自己有些黏糊糊的手心怕是蹭到了笨蛋的口水,十分嫌弃,恨恨的瞪了仇英两眼。谁知这神经大条的东西完全没感觉。

坐在另外一边的仇正和仇奇也不理他们这幼稚官司,仇奇先开口问,问得正是仇正想说的话。

“将军,这毕竟只是佛经上流传的小故事,只怕难免有些奇幻,是当不得真的。再说,您这五衰之劫虽然与佛经中的天人五衰类同,但其实并不一样。您会有这五衰之劫乃是因为当年阴差阳错之下跌入山隘吸食了毒瘴又吃了圣果,且于洞中习得了半卷……半卷神功,所以才会如此。您刚刚说的什么天人五衰,不过是衣服头发,出出汗什么的,可您如果没有可靠的法子的话,师傅说过,只怕一劫接着一劫,无法看,无法听,无法说,无法动,最后……”

最后会怎么样,就算仇奇不说,在座的人也都知道。那半卷神功就像是裹了蜜糖的砒霜,诱惑人吃下去,再让其承受难以忍耐的痛苦,折磨而死,何其险恶。

下面坐的四人面目凝重,当事人倒是颇有乐趣,笑眯眯的仿佛在谈着别人的事情。笑,对于袁世子来说就是一个面具,不同的笑可以应对不同的场合。让人看不清真假。新月一样微微弯着美好弧度的眼睛,潋滟的勾人,有种这幅皮囊下是个好人的错觉。

“我知道啊!你们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有趣?仇正的眉头简直要皱出了一处山脉般的起起伏伏,以其方正的性子实在想不出这种狠毒的劫难有什么趣?更何况是从受害人嘴里说出来。

“天下间遍寻不到的公平二字竟然让我给碰上!这难道还不有趣吗?当年有人欲置我于死地,逃脱中我才坠入山隘。崖底常年积雾,却蛇虫不至,腐植如被,倒让我捡了一条小命。以为自己吉星高照,却不知毒瘴可化人骨血,发作起来疼痛疯癫一头狠狠的撞在了崖底山石上,才闯进了洞中,食得圣果,习得功夫。以为自己能凭着这功夫一鸣惊人,谁知道老天爷却看不过去,半夜里一阵山摇地震,差点儿就让我做了五行山下被镇压的猴子,只是凡人可没有五百年好等呢!就算是有一身功夫勉强飞上来,也被大石砸了个正着,那知就能正好碰上你们师傅,不但又留下一条小命还习得了一肚子文章呢!你们说,难道这不有趣吗?倒像是我这每一劫都是为了让我更进一步!”

一边儿的仇英和仇凌是袁世子说什么就什么对的人,此刻点头如捣蒜。可另外一边的仇正和仇奇可不是能被轻易忽悠的脑残粉,虽说袁世子之前确实是能够屡次化险为夷,如有神助,但是,眼前的难关可不比从前容易,谁又能保证这好运气会一直跟着袁世子呢!

“嘘!”可这仇正和仇奇的嘴还没能张开,就被袁世子伸手止住了。“你们听!”

脑残粉仇英和仇凌马上随着偶像的动作,目光炯炯的盯着门外竖起耳朵来,听什么?难道说又外敌?那不能啊,虽然他们功夫没有袁世子好,但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十里内如果有敌袭他们必是也能发现的。再说怎么可能有人能无声无息的突破烈焰军的护卫来到近前呢?仇英这脑袋像不倒翁似的往外转又瞅瞅逼着眼睛似乎真的听到了什么的袁世子,又往外转试了试,终于忍不住了!

“将军,我们,我们听什么啊?这外面不就是知了热的叫,最多有点风声,再往远处还有集市和人家传来的声音罢了?仇英愚钝,可没听出来什么。”

仇凌虽然没说话,可转过了卡巴卡巴的大眼睛很是赞同,这回也不是刚刚嫌弃过仇英的那个他了。

“愚钝?不,仇英你说的很对。”依然闭着眼睛,微微把一边头偏过来的袁世子挺拔的鼻梁在桌子上形成了一片小山一样的倒影。“我们听的就是这些,顺其自然,听的就是自然的声音。这些声音会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

要说,就算是脑残粉也有无法理解偶像的时候!要仇英来说袁世子那是哪哪都好得不得了!唯有一点,跟山上那个成日里躲在屋子不见太阳不知道研究什么的师叔太合得来了,学了一身说话自己听不懂的本事!

那要是照着袁世子的话,大家啥也不用干了,有啥难事就坐那听就行了!可谁知道知了乌拉乌拉是在叫个啥,那要是碰上牛羊狗猫呢?谁能听得懂这些动物在说什么啊?每次碰到这种情况,仇英就想挠头。

这时候就显出有大师兄的好处了,三个师弟齐齐的看向仇正!

“将军,五衰之劫万不可等闲视之!师傅和师叔当年翻遍了山内宗门内收集流传下的古籍残卷,才最终找到了当年一位大隐之士关于……神功的只言片语。这神功是百年前一位纵横奇才得天授而自创出的一门绝世功夫,此人后来曾一扫天下,能人异士无不俯首称臣,最后却因为抗不过这五衰之劫不知于何处销声匿迹。将军,我知您与师叔精研佛法,但若佛法能渡得了凡人,这世间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将军,您就算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要想想您身后那十万烈焰军啊!您好不容易把他们带了出来,如果您有任何,任何……”

哪怕是方正如仇正,此刻也起了善男信女的心思,不想说出任何不好的话来,从潜意识里,仇正和其他三人并不任何不同,他们都是真正关心袁世子的人,绝不想看到他经历无法看,无法听,无法说,无法动,最后无声无息消失的结局!

袁世子,他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

“袁引!”几乎从来没有如此高声说话过的仇正,第一次,压抑不住的怒火冲着袁世子发了出来!甚至没有叫他将军,而是叫了他的名字!这代表现在说话的不但是烈焰军将军帐下一员,更是与袁世子相识于微末一路相伴的成长的兄弟!

“放心吧!我的大师兄,我的命有多硬你们还不知道吗?想要我命的人从南疆排到了京城,可你看,我不还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再说了,你们师傅走之前不是给我起了一卦,元亨利贞,乾为天,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若能自身刚健中正,顺应天势,须知天下寒暑交替,日月往来,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你们不觉得这卦相正应在我身上吗!”

“师傅临走前给您起卦了?”这是四人异口同声的惊诧!

话说几人在山上的时候不觉得,只师傅那个老头子平日里不修边幅,每次也不好好教练功夫,终是想着法儿的逗弄他们,坑人的一把好手。没事就爱喝酒,一两不到就迷迷糊糊,发起酒疯来,见人就拉着吹嘘自己当年有多厉害!在座这几位当年初被捡上山功夫不好之际,每每被师傅逮住都要遭受这念经一般的折磨,什么武功天下第一啊,什么千里单骑取敌人首级啊,什么赌场上豪赌绝地反败为胜啊,什么红袖招内多少美人对他深情相许啊之类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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