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不是说，不留给他什么吗？】

不留给他，我这是留给自己的。

看着桌子上一封封的信笺，沈夕寒不由落泪，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可以伴他终老，可是，不可以，也不能。

......

御书房。

“回陛下！沈公子，怕是时日无多了！”

御医满头的虚汗，不停的用袖子擦着，他知道，这一刻他的生死，全然在陛下的一句话。

顾九歌将桌子上的奏折，一袖甩到地上。眸子泛红，额间青筋绷起，全身都在颤抖。

“废物！朕养你们有什么用！你们若是救不活他，朕就叫你们陪葬！”

老总管连忙跑过来，给他顺气，使眼色让太医下去。亲自倒了一杯茶，奉了上来。

“主子，先消消火！”

“你说，他这次心甘情愿的跟我回来，是不是，就是来跟我告别的!”

顾九歌瘫坐在地上，眸子里尽是空洞。

为什么？上天将他送到我的身边，却又要狠心的将他夺走？

老管家缄默不言，他知道，现在，自家主子需要的，是安静。

轻叹了一口气，悄声退了出来。

当晚，顾九歌去看了沈夕寒，静静的坐在他的床前，说了许多话，好似将他这一辈子的情话，都说完了。

窗外的星子高挂，淡淡月光印着沈夕寒的脸，那样的恬静。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次日，顾九歌去上朝，沈夕寒就睁开了眼睛。

【系统：他知道了，你......】

嗯!我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系统：你还有些时日，你们！】

不了，这样就好。

剩下的这三月，他们两人心照不宣，还是一如往日，甚至比往日更加的甜蜜。

直至那一日。

“九歌，我想回梨园看看！”

顾九歌先是一愣，便浅笑说好。沈夕寒的身子，越发的虚弱，看着靠在怀里的人，眼底满是心疼。

他们换了常服，便一同出宫，等到了梨园，两人相视一笑，沈夕寒静静坐在梳妆台前上装，顾九歌为他挽发，描眉，看着那一身戏服，好似一切还如昨日。

“九歌，我再为你唱一曲吧！”

“好！”

因着身子虚弱，动作也不似往日的灵动，顾九歌却觉得比万千颜色都好看。

“台下人走过，不识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一颦一笑，一抬手一回眸，都深深的刻在了顾九歌的眸子里，泪却随着眼角滑落。

心里越发的慌乱，好似要失去什么一般。

我们走吧。

【系统：你确定要现在走吗？你真的不去再跟他说一些话？】

走吧！什么都不要留下。

【系统：好！】

一道白光冲天，台上已无一人。顾九歌看着四周，感觉熟悉又陌生，又不知为何自己会在这里，后来又如何回去宫里。

后人记，邑帝一生未立后，宫殿长挂一男子画像，痴迷画中人，后宫空置，未有子嗣。养子宴锦年继位大统，后开创盛世长安。

【系统：痴迷画中人，就算不记得你，却依旧对你一见钟情！】

你说，是他傻，还是我傻？

【系统：两个傻子，比谁更傻？】

那幅画，是你留的？

【系统：......嗯。】

谢谢你！

【系统：行了行了！肉麻死了！你个怼怼突然这么温柔，我真有些不适应。】

去下一个位面吧！

【系统：宿主准备，下个位面即将开启，时间跳跃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