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丧心病狂的陆知博督促下，几个背后议论如意被抓包的男生不管愿不愿意，还是一层层的深究有关如意的谣言见证者。

哪怕谣言传得满天飞，也总有一个源头的。

顺着“张三是听力四说的、李四是听王五说的、王五是听赵六说的、赵六是听……”这么一条线，没过多久几个男生就找到了最先传出“如意是关系户”的源头。

几个男生给陆知博汇报消息的时候，陆知博正在教师办公室喝茶。

就是普通的、没有别的含义的那种喝茶。

“让你和姜如意同学做同桌果然是没错的。”20班班主任手捧茶杯，看着陆知博感慨道。“一开始的时候同学们都怕你把姜如意同学欺负得死死的吧？结果倒是相反了。”

陆知博垂眸看着茶杯水雾弥漫，理所当然道：“啊，我比较护短，不许别人欺负我同桌。”

班主任笑，“要不是我听三1班班主任说，你以前也喜欢护着同桌，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对人女同学有什么想法了。”

一听说有人议论如意，就跑来教师办公室找老师求证什么的，别人家的同桌可少有这么积极的。

“我能有什么想法？”陆知博直视班主任，“人家还是未成年呢！”

班主任被陆知博这话一噎，忍不住腹诽，“我是不是应该夸你思想觉悟高？怎么别的同学早恋的时候就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还有，你自己也刚成年没几个月吧？”

腹诽着腹诽着，班主任长长叹了口气。

“说来也是我们当老师的做得不好，姜如意同学进学校的原因，本就应该闷在心里面的，可我们却这样说出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学生听到了，给姜如意同学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陆知博摩挲着茶杯，一时间没有说话，不过脑子里却快速分析出了班主任话里面的内容。

班主任的自我认错什么的先放到一边，现在可以确认的是，如意确实不是通过正统的路子进灵圣中学，和大部分的同学不一样。

不过这个并不重要，和如意一样通过托关系进学校的人也不是没有，甚至还不是极少数。

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我还听同学说，姜如意当初挤走了别的学生名额？”

“这不可能！”陆知博话刚出口，就遭到了班主任的否认。

班主任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后道，“我们学校是出了名的学生质量高，可是出了再多的名校学生，也不能忽视的是，我们学校是私立学校。

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不一样，公立学校进行什么项目活动都有国家拨款，可是私立学校却是要靠学校的经营了。

别说私立学校学杂费高能赚不少钱这样的话，学校各方面的管理和维护都需要资金投入，从学生身上赚的钱也用到了学生身上，盈利不大的。

等到了学校需要筹建别的项目，就像之前的图书馆，资金从哪来？

光靠学校的盈利是不行的，我们也需要社会企业的赞助。

他们赞助我们学校，除了宣传他们企业形象、提前招揽人才之外，也是在必要的时候方便他们的子女后辈到这里读书……

这种事学校和赞助方都是有了默契的。

你们当学生的是不知道这么多，可我们在这里当老师的都知道，学校是有一定的名额给历来的赞助方支配的。

这一部分名额，和通过成绩决定入学的名额是分开的。

不管这一部分名额有没有满员、有没有超额，超额了怎么办，都有各方赞助方内部取舍，不管结果怎么样，都不会影响到普通学生的名额。

姜如意同学所用的，就是这一部分。所以……”

班主任看着陆知博，摇头道，“姜如意同学根本就不会占用他人的名额。”

陆知博缓缓点头，“也就是说，那种说姜如意挤占别人入学名额的话，都是假的。”

至于从班主任这里听到了这么大一个学校经营内幕应该有什么反应……

陆知博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班主任大概也是早就料到了陆知博会有的反应，才会把学校的学生入学名额分配什么的这么干脆告诉陆知博。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延伸出了这种说法，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我们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这是肯定的，知道如意入学方式的老师自然也就知道名额分配这回事，又怎么可能还会说如意占用普通学生名额这种话？

想也知道，这都是把事情传出来的那个人的臆测了。

不负责任的、恶意满满的臆测！

“谢谢老师告诉我这些，我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了真相，也就知道了破除谣言的方法。

正在这时候，陆知博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顺势告别老师。

出了办公室门口他就把手机掏了出来，也不用解锁屏幕，就能看到弹出来了微信消息的屏幕还亮着，也能看到那一条由几个倒霉男生发过来的信息内容。

陆知博敛眉，脸上看不出喜怒，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慌不忙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对了，有件事或许你也应该知道……”追了出来的班主任道。

“嗯。”陆知博点头，再次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