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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金丝楠木

作者: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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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那边你也派人盯着,不过不用干涉她。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方丰益神色阴沉了几分,方棠如果能为自己所用,方家就多了一个助力,封掣在庆州的影响力可不小。

不过方棠毕竟姓方,她嫁去周家,至少能镇住场子,不管是外面那些家族,还是周家二房,想要谋夺周家产业就没那么容易了。

方丰益会痛快的同意方棠嫁过去,也是基于这一点考虑。

方芯蕊那看着聪明,实则愚蠢的女儿,她嫁去周家,只会被生吞活剥了,说不定还要依靠方家才能活命,比起方棠,方芯蕊简直愚蠢透顶。

“总议长,我明白。”祝秘书点了点头,他对方棠也有些忌惮。

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二小姐是个敢将自己性命豁出去的狠角色,连死亡都不惧了,不和方棠正面冲突是对的,最好这样相安无事下去。

方周两家将在农历四月十六举办仪联姻仪式的消息再次传遍了长源,大大小小的家族都收到了两家发出来的喜帖。

徐绍放下手中的碎瓷片,将手套丢在了桌子上,看向武文手中的喜帖,俊朗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你说方棠是怎么想的?”

若是之前,徐绍以为方棠是不敢反抗方家,只能被当成货物一般嫁去周家守活寡。

可方棠是封掣的人,而且封掣为了维护方棠不惜和窦家撕破脸,这种情况,方棠依旧愿意嫁去周家就耐人寻味了。

武文笑着将大红喜帖放在桌子上,“封掣毕竟是平民出身,能和窦家、欧阳家抗衡实属不易,周家的巨额产业的确让人心动。”

第二军团中里,欧阳家负责所有的后勤内务,没有欧阳家的支持,封掣的军费肯定紧缺,如今有了来钱的捷径,封掣动了心思并不奇怪。

“封掣得了周家的产业,也好过是方家。”徐绍朗然一笑,决定交好方棠,就算是给方丰益添堵也是好的。

将方棠的事丢开了,徐绍指着面前的碎瓷片,“你看看。”

武文戴上手套,在聚光灯下仔细的看着,“釉层浓厚,胎骨干涩开片了,应该是宋代景德镇烧制的影青瓷。”

鉴定了碎瓷片的年代后,武文抬眼看向徐绍,“釉色清淡温润,是官窑出来的,瓷片断口处纹路很新,这绝对是才出土没多久的东西。”

“前段时间就收到了消息,黑市有大量鬼货,不少人闻风而来,用大开门的碎瓷片当噱头,骗了不少人。”徐绍靠在椅子上凝眉思索着,要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徐绍也不会拖到今天才调查。

从这瓷片来看,绝对是有新古墓被发现了,而且盗墓的人还是新手,否则流出来的就不是一块块的碎瓷片,而是完整的青瓷瓶。

但黑市那些高仿的古董文物,虽然不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不过有了这瓷片当引子,上当的人被骗的血本无归,这说明背后操作的人不是新手,否则怎么弄来这些以假乱真的货。

“大少,你是不是想到龙小姐买的那块四沁色玉佩?”武文想起徐雄寿宴上,龙灵悦送的那块福禄寿喜四沁色的古玉。

古玉是真品,绿黄紫三沁色也是天然形成的,唯独红沁色是后天人工沁染的,目的就是为了凑成福禄寿喜的好兆头,然后卖个高价。

徐绍摆弄着桌上的碎瓷片,勾起笑容的脸上有着势在必得的野心一闪而过,“我已经派人去庆州那边查了,能弄出四沁色的古玉,这背后的人绝对是个老手,这两天你去黑市走走,看看有什么线索。”

“我明白。”武文点了点头,看来大少的最终目的是这个新发现的古墓。

徐绍顺手将喜帖收到了抽屉里,“至于方周两家的联姻仪式,到时候你陪我去一趟,你去黑市的时候顺便挑个贵重的物件当贺礼。”

“好。”武文看了一眼信心十足的徐绍,也没有开口泼冷水,转身向着办公室外走了去。

方棠虽然和方家不和,但就武文的观察来看,他不认为方棠会和大少合作谋夺周家产业或者一起对付方家,方棠看着就是独来独往的性子,大少要拉拢她只怕不容易。

!分隔线!

西街口,32号老宅。

封掣嘴巴里叼着一根草,坐在回廊下的摇椅上,目光懒洋洋的看向热火朝天在做装修的隔壁老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监工。

“哥几个过来喝点凉茶,休息一下。”赵达明吆喝了一声。

装修工人将手里的木料放了下来,抹着头上的汗,“这天真够热的。”

“才进入五月,这都三十度了。”同伴附和了一声,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将一大杯凉茶灌了下去,这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赵哥,这是你家老房子,你也不差钱,何必跟着我们一起吃苦受累。”精瘦的像是猴子的小青年嘿嘿一笑,打趣的看向赵达明。

他们经常一起出去做装修,大家都熟悉了,也都了解彼此的情况,赵达明的老婆可是个白富美,听说这老宅可是卖了五百万。

“啧啧,我要是有了五百万,早就回老家去了。”喝茶的工人哈哈一笑,一脸的憧憬和羡慕,“把老家房子一推,盖个小别墅,再买辆小车,剩下的四百万就放在银行吃利息,一年也有二十万了。”

“你少做白日梦了。”一语戳破了美好的幻想,大家都大笑起来。

赵达明也跟着笑了起来,五百万看着多,可长源房价高,这钱买个小套的学区房都不够,好在豆豆才八个月大,赵达明这个父亲还有时间攒钱。

休息了十来分钟,不需要赵达明吆喝,大家都自觉开工了。

装修的事方棠全部交给赵达明负责了,而他性子老实,对人实在,工价比在外面还高一点,大家都是干劲十足。

“小钱,小心一点。”看着上了屋顶的小钱,赵达明叮嘱了一句。

“赵哥,放心吧,我身手灵活呢。”猴子一般的小钱对着底下的赵达明得瑟一笑,动作敏捷而沉稳的踩在屋顶的横梁上。

几十年的老宅子,墙体和地面的装修都好弄,最重要的就是要检查屋顶的横梁,都是木头,防止被雨水淋腐烂的或者被虫蛀空。

“赵哥,屋顶这根大梁好好的,结实的很。”小钱这话刚说完,脚下不知道的怎么一滑,身体摇晃不稳的一个踉跄。

“小心!”在下面看着的赵达明紧张的大喊一声。

几个装修工人同时停下了手里头的活计,抬头向着屋顶看了过去。

滑倒的瞬间,小钱一把抱住了横梁,整个人趴在屋顶上,双脚已经踩空了,差一点就从屋顶上滚下来。

痛的嘶了一声,看着胳膊被划出的一道二十多厘米长的血口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小钱顾不得疼痛,脸色苍白一变。

“我上去将小钱弄下来。”赵达明虽然脚有点跛,可毕竟当过兵,受过专业训练,上个屋顶没什么大问题。

片刻后,小钱惶恐不安的看向上了屋顶的赵达明,“赵哥,怎么办?屋顶横梁见血了。”

赵达明看着小钱鲜血淋漓的左手臂,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木头,然后滴落下去。

横梁上不知怎么有一根生锈的铁钉,刚刚滑倒的时候,小钱虽然眼明手快的抱住了横梁,可手臂却被铁钉给划破了。

“人没事就好,方小姐性子好,她不会在意的。”赵达明安慰的拍了拍小钱的肩膀。

“赵哥,横梁见血是大忌,有钱人都信这个。”小钱苦着脸看着手臂上的伤口,半点没有被安慰到。

风水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不过一般人多少有点相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早些年的时候,盖新屋上房梁那都是有讲究的。

听说有些工匠要害人,就会在房梁上做手脚,主人家轻则霉运不断,重则家破人亡,现在上京宫殿的屋顶上还放着一个小铁盒,里面装着镇宅辟邪的五谷和铜钱元宝。

方棠这老宅子虽然是翻新装修,可房梁上见了血的确有些晦气,赵达明也不敢打包票说方棠一点都不在意。

小钱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开口:“赵个,你看这样行不行,就说这房梁被虫子蛀了,到时候我买一根新的房梁换掉这一根,你替我瞒着点。”

“你这是工伤,不用你出钱,我来出。”赵达明点了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

“不,赵哥,你帮着瞒着就行了,一根房梁也没多少钱。”小钱坚定的拒绝了,赵哥愿意帮他瞒着方小姐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

赵达明见小钱很坚持,一根木头也就千把块钱的事,最后也就点头同意了。

将手臂上的血擦干净了,顺便将横梁上沾的血迹也擦了擦,小钱继续留在屋顶上检修。

下面的众人看着小钱没什么事,大家又都忙开了。

方家别墅。

或许是因为方夫人的劝说,方芯蕊对嫁去周家也就没有那么坚持了,方芯蕊将喜帖丢在了桌子上,“妈说了,让你送去给封先生。”

方芯蕊之前一直被关在地下室里,而且方棠杀了调查组五个人的事一直属于机密,所以方芯蕊半点不知晓,同样也不知道封掣的身份。

“二姐,你藏的够深的,不知道这个封先生是何方神圣?”看着清冷着表情无视自己的方棠,方芯蕊忍不住的刺了两句。

“二姐果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想当初张嵩对二姐可是念念不忘!”方芯蕊嗤笑着,心里头的怨气压抑不住。

方芯蕊之前还洋洋得意自己抢走了张嵩这个潜力股,一次次在方棠面前炫耀自己和张嵩多么恩爱,现在想想,自己在方棠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

张嵩算个什么东西,被废成太监了,听说身无分文被赶出了长源,而喜帖上的封先生,方芯蕊不知道对方的来头,但是能接到方家的喜帖,身份肯定非同一般。

尤其是这喜帖还是父亲亲自写的,就说明封先生的身份丝毫不比方家差,否则父亲怎么可能这么重视。

“出去。”方棠冷声赶人,目光停留在喜帖上。

“方棠,你……”方芯蕊恼怒的一瞪眼。

或许是之前被方棠教训了,方芯蕊压下火气,不甘心的转身离开了阁楼。

迟疑了片刻,方棠还是去一趟西街口,不是为了送喜帖,而是正式告知一声。

一个小时后。

“方小姐?”看到走过来的方棠,赵达明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莫名的有点心虚和不安。

“我过来看看。”方棠看了一眼表情有些不对劲的赵达明,他是个老实人,有什么脸上藏不住。

想到小钱的拜托,赵达明只能将心虚压了下去,“方小姐,你请进,注意脚下。”

院子里,众人都在忙着,不过依旧偷偷的瞄了一眼方棠,人和人果真是不能比的,人家小姑娘这么年轻,一出手就是五百万。

他们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七八千的工资,看着挺多,可对比一下长源的物价和房价,这点工资一辈子也别指望能买套房,更别说户口还有孩子的上学问题。

方棠看了看四周,视线停留在旁边的货车上。

小钱和另一个工人正打算用小吊机将车上的木头搬下来,看到赵达明表情僵硬,就知道他不会说谎。

小钱慌了一下,小跑了过来,向着方棠解释着。“主梁被虫子蛀了,外面看着没事,里面已经蛀空了,不安全,所以就换了个根新房梁。”

“对,这是上好的老榆木,当房梁正好。”赵达明附和了一句,看到这木头的品相,赵达明就知道小钱的诚意,比起寻常的木头至少贵了两倍的价格。

方棠对装修并不懂,不过对木头她倒是了解。

修复师经常会遇到木制的老家具或者木雕、手串,老榆木的价格不低,当然她也不差钱,装修的时候就和赵达明说了不用省。

看方棠没有任何怀疑,小钱松了一口气,招呼着同伴将老榆木从车上卸了下来,又将地上粗壮老旧,表面甚至有点霉斑的横梁吊上货车。

“等一下。”方棠忽然开口。

赵达明和小钱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两人对望一眼,有种做贼心虚的不安。

方棠蹲下身来看着地上的换下来的房梁木头,直径有六十厘米,长度有十米,目测一下重量至少有一吨,表面有斑斑点点的霉斑。

“老宅子估计有些漏水,所以房梁发霉了,又被虫子蛀了,外表看着好好的,其实里面已经空了,不能当承重的主梁。”小钱赶忙的解释着,手心里却是汗渍渍的,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天气太热。

“小棠棠,你对着一根发霉的木头发什么呆?”封掣趴在围墙上,笑眯眯的看着蹲地上,表情肃穆,眼神专注而认真的方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鉴别什么绝世珍宝。

术业有专攻,方棠擅长修复字画,对木头这一块不算太精通,可不管是霉变还是虫蛀,眼前这根木头的表象都不对。

雪白纤细的手指在木头上擦了两下,方棠看着指腹的灰黑色的污渍,又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气味。

方棠眉头皱的更深了,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耳朵几乎贴在木头上,以一尺为间隔,方棠敲击着木头,仔细听着声音。

闷沉的声音有节奏的回响在耳边,这房梁绝对没有被虫蛀过,不但是实心的,而且木头内部紧密,比起一般木头的密度大了很多。

“你这是干什么?”封掣右手撑在围墙上,身体凌空一翻就越了过来,不解的看着方棠,“这木头难道有什么玄机?”

方棠抬起头,清冷的目光看向赵达明,“横梁并没有被虫蛀空。”

被方棠当面拆穿了谎言,赵达明表情僵硬着,眼中充满了歉意。

封掣一挑眉梢,“达明,怎么回事?”

小钱知道是瞒不住了,连忙开口:“方小姐,这不关赵哥的事,是我昨天不小心,差一点从屋顶上摔下来,手臂给铁钉给划伤了,房梁沾了血不吉利,我才让赵哥帮我瞒着,打算偷偷换一根新房梁。”

封掣这两天没事就盯着这边看,自然也知道这事,不由笑了起来,“多大点事啊,你们还藏着瞒着,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房梁沾了血怎么就不吉利了?”

有些人的确迷信,可是封掣相信方棠绝对不信这个,她杀过人,手上沾过人命,怎么可能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方棠看向小钱的左手臂,手臂包着纱布。

“小钱不是故意的。”赵达明满脸歉意的看着方棠,心里头沉甸甸的,方小姐信任自己,可自己却骗了她。

方棠再次蹲下身,这才发现房梁底部还残留着一点没擦干净的血迹。

院子里一片安静,方棠一直没开口,这让赵达明这些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方棠是雇主,而他们却故意欺瞒,这要是遇到不讲理或者性格霸道的,说不定前面的工钱都给扣下不给了。

封掣低着头,顺着方棠的视线看着木头上沾染的血迹,血迹已经干涸了,泛着乌黑色,因为血迹不多,闻不到什么腥味。

“将胳膊上的纱布解开。”方棠再次站起身来,这一次的注意力却是落在小钱受伤的手臂上。

“方小姐,我承认我骗你是我不对,可是我已经尽了最大诚意弥补了!”小钱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脸涨的通红,发泄似的将手臂上的绷带扯了下来。

一道二十多厘米长的伤口,明显是被利器滑过的,好在伤口不算太深。

旁观的封掣玩味的笑了起来,在他这样的老狐狸面前,小钱愤怒的表情太假了,他这是用愤怒来掩饰内心的紧张。

“你说当时脚滑了,差一点从屋顶摔下来,抱住了横梁才没事,不过胳膊被铁钉划破了。”方棠平静的看,看了看小钱的身材,又看了一眼掀了瓦片的屋顶。

“方小姐,小钱当时真的挺危险,他双脚都悬空了,要不是抱住横梁,人就掉下来了。”赵达明赶忙的附和着。

这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当然,他们瞒着方棠偷偷换房梁也不对。

“根据你的描述,再结合你的体重,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手臂上的划伤绝对不会这么浅。”方棠目光平静的看着表情僵硬的小钱,“而且瞬间划伤,伤口从上到下的深度应该是相同的。”

“但如果这伤口是你自己用铁钉划伤的,因为疼痛,伤口上面深下面浅。”方棠这话一说出来,小钱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小钱压住心底的不安,死扛着回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这伤口就是被房梁上的铁钉划伤的!”

方棠指着横梁上干涸的血迹,“鸡血比人血颜色更艳丽,气味也腥一些。”

方棠曾经接触过一本血抄经书,当时她仔细的研究过人血干涸后的状态,也用动物血液做过比对,所以方棠判断出横梁上残留的血迹是鸡血。

在房顶上检修的时候,只有小钱一个在,他先用铁钉划伤了胳膊,又将鸡血淋下来,造成鲜血淋漓的场面,再用换房梁的风水习俗,让赵达明同意了他更换房梁。

其他人都听的云里雾里的,可是看小钱那扭曲的表情,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方棠所言非虚,可是小钱这么费心的计划这一切干什么?

“小棠棠,这根横梁里面难道藏了什么宝贝?”封掣来了兴趣,兴奋的目光盯着地上粗壮的横梁木头,恨不能自己有透视眼。

方棠蹲下身用匕首快速的削了几下,横梁最外面发霉的一层被锋利的匕首削了下来,露出里面的黄褐色的木质,山水纹华丽而独特,一股淡淡的沉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这是别有洞天?”封掣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木头质地细腻,如同小婴儿的肌肤一般嫩滑。

方棠知道这横梁有玄机,不过她也没有想到竟然是金丝楠木里最珍贵的金丝楠阴沉木。

在场其他人也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纷纷伸过头看了一眼,唯独小钱耷拉着头,神色萎靡。

“看这色泽和金丝,难道是金丝楠木?”封掣虽然不懂,不过也知道一点,“都说纵有珠宝一箱,不如乌木一方,这么大一根不便宜吧?”

要不是值钱,估计小钱也会想法设法的将横梁换出去。

方棠点了点头,“金丝楠木因为地壳运动埋于土中,经过数千年的变化,最后才会形成金丝楠阴沉木,有市无价,这一根目测有一吨,拍卖的价格不会低于三千万。”

嗬!众人目瞪口地的张大了嘴巴,就这一根横梁价值三千万?

恢复冷静后,赵达明猛地抬头看向小钱,“你是故意的?”

脸色青白难堪的变化着,小钱张了张嘴,却无法给自己辩解,余光扫到走过来的货车司机,见对方点了点头,小钱眼神一狠,“赵哥,对不起,这横梁今天我一定要带走!”

其他装修工人都诧异的看着放狠话的小钱,他计谋败露了,竟然不知悔改,还要强行将金丝楠木抢走。

就在此时,小钱突然快步上前,一把勒住了距离自己最近的装修工人老田,手中的梅花起子对准了老田的脖子,“都是你们逼我的,你们让开!只要我将横梁运走了,老田就不会受伤!”

方棠和封掣冷眼看着小钱,他吼的声音很大,可握着起子的手却在发抖,整个人处于紧绷之中,看得出小钱就是个普通人,也是第一次干挟持人质的事。

“小钱,你放开老田,不要一错再错!”疾言厉色的怒斥一声,赵达明这个老实男人第一次发火。

如果只是偷盗金丝楠木,毕竟失败了,小钱只是一念之差,方小姐或许就不追究了,小钱也就没事了。可他挟持了人质,这性质就不同了。

赵达明认识小钱三年了,平日里他跟在自己身后赵哥赵哥短的,赵达明几乎将小钱当成了弟弟,也不愿意看着才二十二岁的小钱走上歧路。

“赵哥,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没你这么好的运气,你娶了个白富美,可我呢?丈母娘要我买一套房子才将莉莉嫁给我,而且彩礼也要三十万,就算把我卖了,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小钱赤红着眼,勒住老田的胳膊又收紧了几分,“赵哥,我不买房子,莉莉就要将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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