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引导神力

一个生灵，身死意灭，忘却一世恩爱情仇，遁入轮回转世，乃是宇宙六界的法则。历经数万年生死轮回，还能重拾自身，规复意识？此人生前，内心需得何等的执著，拥有何等的筹谋和力量，才能实现？

尼古拉完全不可想象，自己如是这般，问道：“我为何要这样做？”

“我怎么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恢复意识，自己问自己吧。”潘恩瘪瘪嘴，说道：“我呢，奉命行事，其它，一概不知。”

尼古拉一语道破：“你是不想说吧。”

“你现在实力太弱，有些人招惹不起。知道越多越是危险，不要多问啦。”潘恩纵身跃开，勾勾手指：“来吧，教你几招。”

尼古拉看得出来，对方虽然话多，却有原则。可以说，自然会说，不可说，绝对不说，于是不再究问。立身蓄力，开始应战。

“看招！”潘恩双手伏地一振，双脚劲蹬，狂扑而来，势如猛虎。

尼古拉弓步挺身，稳固下盘，双掌合拢，扣紧对方迎面而来的虎爪，利用自身稳扎的重心，将对手抛甩空中。不料，潘恩宛若蛟龙，借力而旋，环绕其后，横腿扫向尼古拉后腰，连环一腿，再踢背肩。

“哎哟！”尼古拉连受两击，先是挺腹前扑，随后埋头倒地，对着青石地板亲密一吻。

潘恩立足叹道：“哎，一招都接不住。”

尼古拉不服，翻身而跃，劈、挑、勾、扫、拨、钻、踢……打出几十组残像，围堵而攻。潘恩嘴角轻笑，大喝一声“破”！爆发一拳，力量刚劲威猛，空中震荡一股红色光晕，气流轰面而来，骇然惊人！

只见一道身躯，犹如落石，砸向地面。潘恩拳波不减，冲击堂厅抱环之粗的栋柱，爆裂空气，留下一记拳印，方才消散。

尼古拉生平以来，第一次感受，何谓毫无还手之力，干脆趴地不起，懒得动弹：“不玩了，你打我像虐狗一样，有意思吗？”

“没意思。跟你打架，还不如流跟它打情骂俏。”潘恩轻挑小不点红绒的脑袋，“啵”了一下。

“喂！同样是白羊座，为毛你的虎跃、龙腾，比我哥哥厉害那么多？”

“这一世的哥哥弗拉德？”潘恩讥诮道：“你问的真是废话。他才几岁，我活了多久？体内能量能比吗？领悟层次有我深吗？我看也不看，便能猜到，他肯定局限于形，却未融贯于气，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只能挠痒。”

尼古拉明白，星座战术秘宗能量的，潘恩竟能不躲不闪，直接破溃自己的巨蟹残像。力量强大，着实恐怖，不由心生敬畏，讨教道：“你说教我几招，怎么教。”

“你对幽灵之气的掌控心法没问题，如今实力堪比一阶圣龙骑士，但是……”潘恩言止，似乎故意吊其味口。

“但是之前的话语，全是废话，能不绕圈子吗？”

“我是高手嘛，高手都要装屁，如此才合高手身份。”

“好吧，你。”

潘恩挠挠耳朵：“那个，那个什么，说哪了？”

“说到但是。”尼古拉觉得生趣，此人习惯和动作，为何跟自己如此相像。

潘恩装屁心态越乎来劲，作起官腔：“这个嘛……你听我说啊……圣龙骑士呢，相比普通武者是有不同滴，他们呢……”

尼古拉甚不耐烦：“族长大人，可以好好说话吗？”

“噢，区别在于作战意识，圣龙与骑士意识相通，能量互通。骑士可以调用圣龙的能量和六识，两者相生共存，你可知此理？”

尼古拉恍然大悟，自己根本不知，还有这番道理。如此一来，相当操控两股能量作战，难怪每次跟绫香切磋，皆落下风。惊喜问道：“叠加之后什么概念？”

潘恩意味深长的说道：“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概念，而是数级增成，圣龙与骑士实力越强，叠加效果越是恐怖。你是一，或二，没有太多区别，当你是三或五，甚至是十，想像一下。”

“不是一加一、二加二、三加三、十加十，而是一乘一、二乘二、三乘三、十乘十，结果就是一、二、九、一百？”

“不错。”潘恩点点头：“你的数学挺扎实。”

尼古拉表情由晴转阴：“我又没龙。”

潘恩指指小不点，笑而不语。

“它？”尼古拉面露喜色：“是龙？”

“哈哈哈。”潘恩狂笑：“你丫的，对龙就那么执着吗？不要小看红毛宝宝，有过之而不及，龙配不上你。”

尼古拉听言，捕获话语信息。回想当初在瓦拉几亚神圣祭坛，孵化龙蛋的情景，龙蛋意识，强烈欲求融合自身意识，自己身躯极力排斥，双臂甚至不受控制，推挡而开。灵叟曾说‘非已莫求……有舍有得……他日必有更进之得’。顿时神情疑惑，正欲开口。

潘神抢先说道：“不必再问，当说则说。来吧，闭目凝神，我帮你引导赫尔墨斯之力！”

尼古拉见其坚决，必然问不出所以，只得依言盘坐，闭上双眼。

潘恩力聚拇指，顺其背脊命门、中枢、至阳、神道、大椎各穴，催劲摁压。此番技法，甚是熟悉，极似在人界之时，灵叟打通脉门的情形。只是，这次时间更长，而且动作循环重复。

两刻钟后，潘恩额头渗汗，略显疲态，声音有些虚弱：“可以了，先试着施展双子座形招。”

尼古拉心中念想双子座战术秘宗，分身、移形、转阴、换阳、摄魂、夺魄六煞，回记秘宗影像。感应小不点意识，确实有股新生能量融入体能，腾空而跃灵梭飞腿，再接几记正身空转，转阴换阳连环扫腿，旋转的气流，交织着碧绿寒流和火红灼热，卷逼大柱。口中念叨：“啊打枪不露颈TatsumakiSenpukyaku！”

潘恩目怔口呆。

尼古拉沾沾自喜：“瞧你模样，吃惊吧？厉害吧！”

“嘁！”潘恩不屑：“我是没搞懂‘打枪不露颈’，是几个意思？”

“玩过街头霸王吗？”

“什么玩意？”

“地球的玩意，玩过枪吗？”

“那是当然，一根棍子，安个刺头，挂一缕红毛。”潘恩看看小不点，温柔道：“不是说你。”

“哎。”尼古拉摇摇头：“在这个问题上，完全没法交流啊。”

潘恩自感自悟：“意思是玩枪时要缩起脖子，对不对？”

“恭喜你，答对了。”

潘恩又生疑问：“你刚才没打枪啊，为毛要说那话？”

尼古拉无语，不知如何回应，心想：这家伙噼噼啵啵没完没了，说起废话，跟自己真是不相上下。

潘恩想起曾几何时，那个人教导的一切，包括撸管，心中亲切，银淫笑道：“哈哈！你想骗我，当我傻啊。你是说打手枪时，要缩缩脖子抖抖身子吧，我试过，确实很爽。没想到你打架都不忘此事，看样子，不久便能恢复意识。”

“喂！纠结这个问题，意义重大吗？”

“那那那，下次再纠结。”潘恩言归正传：“先做正事，尝试结合巨蟹座和双子座战术，初练时，要理清出招顺序，熟能生巧，将来便能随性而发。这次，记得融合红毛宝宝的意识。”

“好！”尼古拉受教应允。幻想自身如水如气，游走于小不点体内，联结其意识，思其所思，想其所想，脑海立即感受一股意识‘仆侍已之精神、侍已之气、侍已之身’，还有一种对食物的渴望。

小不点身躯一抖，媚眼暴现精芒。

尼古拉移动身形，速度越来越快，直至消匿。雄阳宫两千平米的堂厅内，栋柱梁顶，四方八角，碧绿火红的流波无处，所过之处寒暑交替，令人窒息。

正在此时，原本人畜无害，天真可爱的小不点，趋齿陡增，变成寒光闪闪的獠牙，面目狰狞，身躯暴涨如虎，凶猛强悍。咆啸一声，跳跃而起，横甩绒尾，其势足以破竹。落稳之后，欲再增长，可惜，只现一圈暴涨的幻影身躯，终未如愿。

“啪！”两道人影，几乎同时闪现潘恩两侧，瞬间合体，停立收气，飘扬的发尾停落背肩，姿态英俊潇洒。小不点感受尼古拉外气内收，随之停止战斗状态，恢复可爱身形。

潘恩抱起小不点，毛手毛脚，疼爱道：“小样，小小年纪就这么凶悍，将来还了得？”

尼古拉见其几番亲昵，小不点未有排斥。心中以为，物以类聚，相近相吸。因为，纵如绫香的悉心照料，小不点都未曾亲近如此，便就随意他们折腾，说道：“你还真是欢喜它，只顾夸它。我将分身残像，耍得这么漂亮，没得夸奖，还看也不看我一眼。”

潘恩辩驳道：“谁说我没看你。刚才，你在大堂上窜下跳，我一直在看。至于夸奖嘛，没有，你那分身残像不地道，残像之中没有攻招。”

尼古拉大吃一惊：“你竟能看清，我在空中的姿势？”

“对啊。真正的高手眼中，你那算不得什么。”潘恩神情严肃，叮嘱道：“日后，你要同时练习两个星座秘宗。我只是白羊座，无法教你领悟双星座的精髓，只能引导至此，修行还在自己。”

“谢谢。”

“好啦，正事说完。记得刚才还有一个纠结的问题，聊聊吧。”

尼古拉算是领教潘神的聊天水平，怎敢再聊。若是修罗，还能勉为其难，面对男性修罗，唯恐避之不及。面色为难，开始一本正经的胡扯：“族长，其实呢，我是很喜欢跟你聊天的，不过，我寄人篱下，每天要帮她俩姐妹做很多家务。洗衣服，烧洗澡水，打扫屋子，这会儿已是午时，要做饭了，可我连菜都没买。我真的好忙啊。下次吧，下次如何？”

“扯犊子吧，你这么贤惠？”

“我打不过她俩，只能做个听话的好男人。”尼古拉哀声叹气：“哎～做男人难啊，做好男人更难，做听话的好男人难上加难。”

潘恩本想劝其留下，再聊一番。突然，感应一道强大的气息，不便挽留，说道：“那你去吧。不过，我还是要说几句，男人，怎么可以听女人的话，当年你可是顶天立地的巅峰强者，贤惠完全不是你个性嘛。”

“多谢提醒，我先退了哈。”尼古拉当真佩服，允许自己离开，还要啰哩吧嗦，连忙抬腿便跑。

眼见尼古拉消失于绵雨绿荫当中，一个丈高虚影，裹着青衣斗篷，不知何时，以何方式，出现在潘恩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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