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非已莫求

公爵、尼古拉和安普莎，徒步来到神圣祭坛。

祭坛东南西北四角，正有四位祭司往水池之中输送能量，池水波澜涌动，持续流向外围十二圆圈。

尼古拉问道：“父亲，这是在布阵吗？”

德拉库里公爵郑重而道：“此乃破阵，并非布阵。以往，你鲜少过问正经事，为父并不责怪。现今奥斯曼帝国对巴尔干半岛虎视眈眈，还望你收敛心境，以国家安危为首要。”

“儿臣受训。”

“自古龙蛋珍稀，在未孵化前，需用无极八卦阵封印。此阵可把十二星座属性的幽灵之气，分别蕴养外围十二圆圈之中，经久不断的输送至池水，生生滋养池中龙蛋。”

“龙蛋在池中？我怎么没看到？”

“哈哈！”公爵笑道：“我儿还需多看神殿中的《星空记》，饱书识典才行。无极八卦阵，封印阵可封养龙蛋，幻隐阵可隐匿其形。八卦奇阵，千变万化，奥妙无极。太极一层阵，一人可施可解；太极生两仪，两仪二层阵，则需两人；两仪生四象，四象三层阵，一般是四人布阵破阵。常理而论，阵法层级越高，人耗越大。不过……”

尼古拉急切的问道：“不过什么？”

“无极八卦阵的作战阵，布阵破阵，自然是人越多越好。至于封印阵、幻隐阵，天地之间更有巅峰的强者，一人便可施展或击破。”公爵面露憧憬之色：“有如神圣龙骑士。”

“神？神圣龙骑士？”

公爵握手捏拳，叹道：“是啊，神圣龙骑士，近神般的精湛战术，格斗天才！”

“近神般！父亲，您可亲眼见过？”尼古拉惊讶好奇。心想：有如小这样的圣龙骑士，打自己就像虐狗一样，近神般的神圣龙骑士，若要取人性命，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强者，有如阔天之鸟任飞，有如浩海之鱼肆跃。八年前，有过一面之缘，望而生畏。”公爵不易察觉的瞟视一眼安普莎。

尼古拉自顾自思，并未看见公爵细微动作。内心正在惊叹向往，血脉沸腾。相比整个欧洲，瓦拉几亚只是片夷方隅，望眼格利泽星七大洲，巴尔干半岛不过弹丸之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论是自己成长，还是为安普莎寻仇，或许还要放眼更广阔的天地。

安普莎侧立一旁默默不语，双眼密切池水，期待龙蛋祭出。

外围十二圈池水灌满之后，水流通过凹槽逆行而上，至坛顶太极图腾，图腾由内而外散发黄色光晕。随着四位祭祀能量加持，光晕越发灿烂，形成耀眼的八边图形，倾泻而下。池水波澜四溅，一颗身径二尺有余的龙蛋浮现而出。

公爵拍拍尼古拉肩膀，说道：“我儿入池，感受一番吧。”说完挥手示意四位祭司先行离去。

“儿臣领命。”尼古拉跨入池中，双手贴附龙蛋，闭目汇神。半个时辰后，并无反应，睁开眼，耸耸肩，表示无奈。

公爵意料之中：“不急不急。感应龙灵之气，并非易事。你在此悉心感受，我另有事宜交待安普莎，不作逗留。”

目送二人拾阶而去，尼古拉闭上眼睛，平缓心静如水如气，希望龙蛋有所感应。

离开神圣祭坛之后，公爵掏出一块绢帛，递给安普莎，授令道：“上述信息，即刻印记于心，毁之！”

“臣，领命！”安普莎接过绢帛，牢记上面人名、地址、家户成员信息。随后将其揉握成团，掌心催力，将绢帛化为粉末，飘散风中。

“米尔查已经开始围攻贝尔格莱德Belgrade，弗拉德会侍机入城，他手握另份名单，会在三日内确悉龙蛋在卡拉梅格丹城堡KalemegdanFortress的具体位置。明日酉时，你务必抵达卡拉梅格丹城堡，依照名单，打听破解龙蛋封印阵的方法。”公爵双目闪过一道锋利：“事成之后，尽灭之。”

安普莎闻之蹙眉：“一个不留？”

“你当切记，成大事者当有果断坚决之心。一个不留，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臣下遵命。”安普莎低头应允，心中却生恻隐。或许，自己族人也是权力的牺牲品。王权之下，为求达成目的，人命皆如草芥。

神圣祭坛，尼古拉对着龙蛋，拳打脚踢，气力不支。稍作休息，从池中捧起龙蛋，奋力摔向地面。摔完之后，扶正龙蛋，顶礼膜拜，口中呢喃念叨：“阿弥陀佛保佑……耶稣阿门……玉皇大帝……芝麻开门……”挥掌一拍，拍完又摸，破口大骂，骂完又亲……如同神经病一般折腾不休，衣裳不整精疲力尽，昏昏欲睡。

几个时辰之后，抹抹嘴角口涎，朦胧睁眼：“哇叉嘞了个咚！”

身旁银发长者，盘膝而坐，面带微笑：“殿下睡眠安好？”

“你你你，你就这么看着？干嘛不叫醒我？”

灵叟抱拳作揖：“臣下不敢扰梦。”

尼古拉见其注视自己胸口：“好看吗？好看我偏不给你看。”连忙整理衣裳，菊花一紧，心想：老家伙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

“肌理匀称，气脉浑然，甚好。”

“你为何来此？”

“领公爵之命，特来协助。”

“哎。”尼古拉叹气：“孵不出来啊。”

“不尽然也。依臣所见，殿下不论肉生身还是内气，俱备矣。只是，不得其法。”

尼古拉精神一振：“此话当真？”

“殿下是否放空心境？”

“有啊，我一开始便是想像思维如水如气，身躯无形无限，可是没一点反应。”

“哈哈哈！”灵叟大笑：“本末倒置。凝聚幽灵之气自然如此，想物是物，方能同化相吸，同质相应。孵化龙蛋需另悉门道。”

尼古拉疑惑不语。

灵叟轻挼胡须，说道：“圣龙乃天地灵物，非强者不得驾驭。感应龙灵之气，必以磅礴之势呼应。”

“听你之意，我不该用源源不断的幽灵之气平和感应，而是要用凶悍的战力威慑，打到它服气为止？”

灵叟点头而道：“殿下圣明。恳请集中精神，冥想爱欲，以‘狩魔光辉’震慑龙蛋。”

“好！打到它佩服！”尼古拉言毕立行，逐依幻想与安普莎的甜蜜情恋，爱情欲望，精神力‘爱欲’激发！右手直拳突进，手臂青筋纵起，九道凛寒的绿光，携带轻微的空气波动，急劲而出。

“轰！”地面击出浅浅坑印，坑印一旁，龙蛋受击，旋转不停，周边冰晶凝结。

“好像没对准。”尼古拉意外：“咦？这地面材料可以。”

灵叟喝道：“校准目标，再来！”

尼古拉凝神，再挥一记，十八道绿光划空而出。

“咚！”龙蛋弹飞数十米，“轰！”撞墙落地，蛋身绿光莹莹。

“殿下此时，可用双手安抚之，缭以体温，感受试试。”

尼古拉一纵一跳，来到墙边。伸出双手轻抚龙蛋，掌心凉意正被龙蛋吸收。心境怡然的同时，已然感受龙蛋生机博动。突然，双手被莫名力量弹开。

尼古拉纳闷：“嗯？交流的挺和睦滴，为毛要拒绝我？”心有不爽，捧起龙蛋抱于怀中，意识交流。

龙蛋绿莹轻抖，蛋内意识欲将脱壳而出，尼古拉的意识欲将接受，不料双手不受控制，气力反弹，硬是把龙蛋推斥而开。

尼古拉心有不甘，重新将手放置蛋身。这次，明确感受蛋内意识，对己意识的强烈向往。可是，不争气的双手强烈排斥，甚至双臂都在强行外拉，欲求脱离龙蛋。最后，蛋身一阵烈颤抖，绿晕消逝。龙蛋意识沉寂，再没一丝感应。

尼古拉回望灵叟，满脸蒙屁：“这是几个意思啊？我挺喜欢它的，它也挺喜欢我啊。为毛我的身体要排斥它嘞？”

灵叟淡然：“非已莫求。殿下通悟孵化龙蛋之法，便是收获。”

“这……你这算是安慰？”

“有舍有得，殿下姿质巅顶，他日必有更进之得。”

“嘁！眼前的都得不到，还求什么。”尼古拉很是不爽：“听你说话我要气死，也不知道你是在鼓励，还是劝放弃。我去找安普莎，她有经验她教我怎么孵化龙蛋。”

“安普莎巳时将赴贝尔格莱德城，怕是无暇指教。”

“嗯？”尼古拉疑问：“巳时我等都在会议。午时，父亲与我，还有安普莎还在此处，灵叟大人老胡涂了吧？”

“乃是昨日之事。”

“什么？我睡了这么久？现在是何时辰？”

“未时。”

“不行！我要禀求父王，我也要去！”尼古拉忐忑不安，战场生死无情，这处世界，亲切之人唯有弗拉德和安普莎，亲人战场归来的心情，何等。他期盼的问道：“灵叟，你可帮我？”

“臣，尽力。不过，在此之前，还情殿下收下两物。”灵叟掏出一个玉瓷小瓶和一颗玻璃弹珠。

“这是何物？”

“皆是殿下之物。倘若有时，您便去阿尔卑斯山的月神殿，寻得一石，将瓶中精血浇于其上，必得惊喜。此珠，名曰涅槃结晶，日前赠您一珠为喜爱之晶，今日再赠一珠为欢乐之晶。”

尼古拉想起日前神殿发生之事，或许是这玻璃弹珠成就‘狩魔光辉’，心怯的问道：“人死后结出的东西？我的？会不会有辐射？内服还是外用？”

“百利无害，无需服用。常伴于身便可，待到爱至深，乐至极，两珠自会消逝。”

“嘁！又是爱深，又是乐极，说得像春要药似的。”尼古拉猜测或许拉杜之物，唯恐暴露身份，不愿多问，接过揣进腰囊，说道：“撞到脑子，也记不清了。行吧，那就收下。去月神殿，到时再说吧。你还有没有话说？”

“臣，无话。请殿下指示。”

“走，去见我父王。”尼古拉指指龙蛋：“这个，劳烦你一并带上。”

灵叟捧起龙蛋，嘴角划起一丝弧度。

两人离开神圣祭坛，前往德拉库里公爵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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