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凝霜面色凝重，“她与柳风岳，都是吕太后的狗腿子。小舅舅的意思是，这个‘他’藏在背后，操纵小人物，不过是在慢慢布置谋划？他的目的，可能意在南玥皇室，跟或者整个南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杨千月随意瞥柳凝霜一眼，“你不是与赫连陵掰了吗，正好随本王一同会北疆去。舍了南玥这什么未来摄政王妃，和安昭阳长公主的名头，这南玥生死存亡，能与你有什么关系。”

杨千月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打算好，想一出是一出，忍不住催促柳凝霜，“如今这南玥浑浊得像个大泥潭。小霜儿，快去收拾行囊吧，我们好好的北疆人，何必管他南玥的死活。”

“我……”

柳凝霜被杨千月弄得很是无奈，正要委婉拒绝，外面先传到一道沉抑嘶哑的嗓音，“她那里也不去！”

同样一身狼狈的赫连陵闪身而出，飞快站在柳凝霜面前，拽着她手腕把人挡在身后，那防备的模样，像是唯恐杨千月暴起，抢了柳凝霜便走。

杨千月见状忍不住嗤笑出声，“你凭什么身份说出这话？南玥摄政王？还是一个被小霜儿嫌弃的前未婚夫？”

“我与她只是小吵小闹，并未解除婚约，何来的一个‘前’字。”赫连陵双眸似刀尖，狠狠的剜杨千月一眼，“你既总以长辈身份自居，便有点长辈的样子，不要总是仗着辈分，在小辈中间搅混水。”

这话就差没直接说杨千月“为老不尊”了。

柳凝霜本以为，凭杨千月的脾性，势必因这番指责与赫连陵打起来，都想好把这二人赶出去，莫要殃及她的府邸了。

谁知，杨千月下巴一抬，似笑非笑的瞅着赫连陵，“莫要一口一个长辈的来压我。我可记得，你是从来没正经称呼我一声舅舅的。怎么，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今日想通了，想叫我一声舅舅？”

杨千月促狭得很，“那还请摄政王稍后，我去把王府的人都叫来，请他们做个见证啊。免得摄政王事后不认账，倒是显得本王自作多情。”

说着，杨千月竟真的让夏竹去召集府内的下人，末了还不忘叮嘱一句，若是街头巷尾有百姓在，也可以把百姓一起唤进来。

赫连陵被杨千月这番做派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堪堪没破功痛斥一句“想得美”。

但是眼角余光瞟见一脸趣味盯着他与杨千月二人的柳凝霜，又生生忍了下来。

有错在先的人，不配发脾气。

“王妃喜好安静，舅舅还是莫要把百姓和小人都召集过来，叨扰她。”赫连陵咬牙切齿道。

“嗯？”杨千月怪叫起来，“你方才唤本王什么？本王这年纪大了，没听清。”

见鬼的年纪大，杨千月与赫连陵同年，比赫连陵还小上几个月。

赫连陵气得眼前发黑，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硬是咬着牙，又从牙齿缝里阴测测的挤出“舅舅”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