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岳、方晴、意欢一家，向来为太后所用。

所以恶疾这事一出来，再加上姜瑜曾亲眼看见方晴身边的周妈妈往宫里走了一趟，给意欢说什么“事情办成了。”

他们便下意识认定，是太后在背后指使方晴。

之前赫连陵也曾觉察到这次恶疾的事有些地方解释不通，但他心里惦记着柳凝霜的病，并未往深刻想。

如今经柳凝霜这番话提醒，立时便反应了过来。

难怪——

赫连陵目色一深，唇角上翘，虽瞧着还是眉眼冷肃，但说话的口气比方才和缓许多，“放心，这事本王知晓该如何处置了，绝不脏了自己的手。”

他不是笨人，柳凝霜特地叫住他，说这一番话的言外之意，他哪能不明白的。

看狗咬狗一嘴毛，远比自己上手打狗来得舒心。

……

赫连陵带着姜寻走后不过半个时辰。

夏竹便疾风火燎的冲了进来，“小姐，方晴来了，说要见你。”

柳凝霜搁下手里的医书，“让她进来。”

嗓音刚落，便见季念拎着个啊啊尖叫的女人，凌空飞了进来。

季念落地，毫不客气的把人往柳凝霜面前一推，方晴跌在柳凝霜脚下，衣衫散乱，一身狼狈。

方晴抬眸对上柳凝霜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尖声叫道，“柳凝霜，你是如何管教下人的，好好的门不让我走，竟拎着我翻墙，如此冒犯……”

不待方晴说完，季念便中气十足的吼了回去，“你叫什么叫？公主府大门被百姓围了不让走，还不是拜你所赐？怎么，想堂堂正正的大门进来？好啊，我现在就送你出去，顺便告诉外面的百姓，京中散布的恶疾，全是拜你所赐，看他们会不会剥掉你一身皮！”

季念说着，又要去抓方晴。

方晴吓得“啊”的尖叫一声，竟下意识往柳凝霜的圈椅后躲。

夏竹知晓当初是她给柳凝霜下的毒，此刻防她跟防贼一般。见她靠近，当即挺身而出，用了全力把人给推了出去。

方晴常年养尊处优，那经得住夏竹这一推，踉跄后退几步，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嗤！”季念抱臂冷笑，还是不肯放过方晴，嘲讽道，“进了公主府的大门，还敢摆臭架子，真当真是你那个藏污纳垢的柳府呐？”

夏竹帮腔，“就是，什么东西也敢直呼公主名讳，我看你才是冒犯！若不是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直接掌嘴！”

年纪大。

这句可是直接戳到方晴的肺管子上了。

那个姓杨的小狐狸精在府中时，仗着柳风岳的宠爱与身怀有孕，最爱拿年纪这事儿刺她。偏偏柳风岳被那狐媚子迷得五迷三道，整日拉偏架，从不肯帮她说不一句话。

好不容易哄着回来了以后，今日她本打算让柳风岳陪同自己一块来公主府找柳凝霜，设计救回意欢。柳风岳嘴上也应了她，谁知刚走到府门，那小狐狸精院中便派了丫鬟来，说杨姨娘肚子疼。

柳风岳一直想要个儿子，当下哪里还顾得上她与意欢母女，扭头便去了姓杨的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