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抓奸的老公打来的，是张维明。

感觉出何娜的犹豫，王嘉木笑着说：“该不会是那个张维明吧？他又有什么色情的东西想送吗？”

“没有。”何娜匆匆挂断电话，她底气不足的解释说，“他之前送我的……你不要那样说他！”

“那样是哪儿样？”王嘉木追问，“你说来，我听听？”

何娜不希望给张维明的形象抹黑，她解释说：“张维明非常的优秀，学习好，品德好。他是我们学校学生的典范，恋爱关系也很简单……他才没有你想的那么色情龌龊。”

“学生典范？也就只有你这种老实孩子会信吧！”王嘉木嗤之以鼻道，“年十三上学的时候还是学生典范呢！年年三好学生，学校的大队长学生会主席……结果不是一样的道貌岸然？那家伙，初中就开始抽烟。我抽的第一根烟，还是他给的呢！”

说起年十三，何娜想到的就是他带着墨镜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是三好学生？”何娜不信，“你骗我的吧？他看着……”就好像随时随地要跟人火拼了啊？！

王嘉木笑说：“我骗你？是你被他骗了吧？啧啧啧，小女孩儿都是这样，关注的都是男人的外在……像你说的那个张维明，绝对也是装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何娜叛逆的反驳，“你又不认识他，你也不了解他！”

王嘉木拐入车道，他笑说：“了解一个人，还用去认识吗？我就是从他这个年纪过来的，我清楚的很，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是性欲极其旺盛的时候……不说别的，每天打手枪，肯定有吧？”

“你快别说了。”何娜眼前已经有画面了，“那个……”

没理会何娜的抗议，王嘉木越说越起劲：“打手枪，看黄片。自己拿着卷纸躲在被子里，宿舍几个人一起……他喜欢你么？喜欢你的话，说不定他想过你给他用手……”

“呕……”

被王嘉木的话刺激到，何娜胃酸上涌，差点吐了出来。

“随便聊聊而已。”王嘉木递来纸巾，他话说的云淡风轻，“反应这么大……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王嘉木的随便聊聊，杀伤力实在是巨大。在何娜印象里阳光坦荡的张维明，直接变成了猥琐油腻的小宅男。

何娜被胃酸呛了一下，嗓子眼里是火辣辣的疼。怕王嘉木误会，她急忙说：“你放心好了，我有按时吃药。我注意的很，绝对不会怀孕给你添麻烦的……只是被呛到了而已。”

“是吗？”听何娜这样说，王嘉木的表情也看不出喜怒，“真是个好孩子啊，我的话都记住了……那里有卖面包的，要去买点吗？”

面包店门口不能停车，王嘉木开车停在前面，何娜自己跑下车去买。

等何娜买完面包回来，坐在驾驶位置上的王嘉木竟然睡着了。

王嘉木一副很累的样子，他睡的很熟，连何娜上车来他都没有听见。

“嘉木先生？”何娜轻轻叫了他一声。

回答她的只有王嘉木轻微的鼾声。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何娜吃了点东西，无所事事的她悄悄打量起王嘉木来。

睡着的王嘉木和清醒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清醒的王嘉木强硬，疏离，处处表现的得体礼貌，却非常不好接近。

可睡着的王嘉木就不一样了。

何娜同王嘉木上床，做爱，却从没有和他一起睡过觉。

每次她醒来床边都是空的，王嘉木不是出去就是离开了。

现在，她清楚的看到了王嘉木的睡脸。

即便在睡梦中，王嘉木也是有所防备的。

或者说，他是有所抗拒的。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王嘉木的眉头微蹙。

没有了刚才的坏笑，剩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说不清的……委屈。

在梦里，你能看懂自己的心了么？何娜想。

驾驶位置的座椅睡起来不太舒服，王嘉木的脑袋一直往空的地方掉。

何娜不会放下座椅，为了让王嘉木睡的舒适一些，她只好用手去拖着王嘉木的脑袋。

王嘉木的脑袋不晃了，他睡的又沉了一些。

隐约中何娜听到王嘉木嘀咕了一声，他好像是在抱怨，说阿凌拿了他的什么东西。

车外的阳光被隐去，下午突然下起了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发出聒噪的声响。水汽弥漫开来，车玻璃上很快上了一层暧昧的水雾。

何娜也不觉得累，她就一边听雨声，一边看着王嘉木。

他的这张脸，何娜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这么一直拖着王嘉木的脑袋，没一会儿何娜的胳膊就麻木了。

麻木，刺痛，还有些抽筋。

何娜咬牙坚持着，突然有水滴滴在了她的手上……是雨水渗进来了？

还是，梦中的王嘉木哭了？

睡梦中的王嘉木也被冰冷的水珠凉醒。

他睁着红通通的眼睛醒来，眸子里是一片迷茫。

“你醒了？”何娜笑着扭扭胳膊，说，“睡的好吗？”

王嘉木没吭声，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稍微清醒了点。

见何娜手臂僵硬麻木，他粗鲁的拉过她的胳膊揉了揉。

“你缺心眼啊！”王嘉木沙哑着嗓子责备道，“你不会把我叫醒？我要是睡到明天，你也举到明天？”

何娜不觉得有什么：“你这不是醒了吗？”

“还犟嘴？”王嘉木擦掉何娜手心的水渍，惩罚性的敲了她的额头，“我说话你不听了么？”

何娜看看王嘉木脸上的水痕，王嘉木顺手擦了擦。

“我流口水了是吧？”王嘉木颇为自然的说，“这个姿势真是不太舒服，不流口水才怪呢！”

何娜没多说什么，她递面包给他：“要吃吗？”

“还真是有点饿了。”王嘉木对面包有点嫌弃，“干巴巴的，看着就没什么食欲。”

“那怎么办？”何娜往前后看了看，“附近也没什么吃的了。”

王嘉木不太好意思：“说好带你来看电影的，结果……”

“没关系。”这个下午何娜过的格外开心，“做什么都是一样的。”

王嘉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