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娜啊！”王嘉木也是一愣，“你是在说谁？”

“难道你想解释的人……不应该是阿凌吗？”

王嘉木被手里的烟卷烫了一下，他低骂了声，心烦意乱的将烟头按灭。

“阿凌？”王嘉木讽刺的笑，“没关系，完全不需要和她解释。我做的事情，她全都一清二楚……就算我是吕素芸的男朋友那又怎么样？她要是在乎我，何必养那么多的小白脸？”

阿凌的行事作风，年十三是了解的。

他感到惊讶的不是王嘉木他们变质的婚姻，而是王嘉木的态度：“可是以前，你每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你最先想的，还是怎么跟阿凌解释。”

年十三没有说错。

虽然明知道阿凌不会在乎，虽然知道无法挽回。

可每次王嘉木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都会忍不住去想阿凌会怎么看待。

她会生气吗？会伤心吗？

会发疯的怨恨，然后醒悟自己是爱我的吗？

没有，这么多年了，一次都没有。

性格坚硬如铁的阿凌，从不会展现出自己的软弱，即便是在爱情里。

“啊，为什么要说出来。”王嘉木像是开玩笑的口气，“再怎么样，我也是王嘉木啊……被你这样讲出来，我觉得很没面子的！”

不管王嘉木的语气多么随意，表情多么漫不经心。但年十三知道，这根本不是玩笑。

年十三叹了口气。

王嘉木的语气淡了淡：“被你这样讲出来，我觉得自己真是可怜。”

“不是想好要离婚了么？”年十三不会安慰人，他能给王嘉木的都是最实用的建议，“你们两个婚后涉及的财产比较多，审查加统计，需要一段时间。”

王嘉木没吭声，年十三有条不紊的说：“你们没有孩子，就不涉及到抚养权的问题。动产不动产，分割起来也有点麻烦……吕素芸那里，我会去处理好。最近一段时间，你就不要再闹出什么桃色新闻了。”

“为什么？”王嘉木冷哼，“婚姻是坟墓，现在都挖坟掘墓了……还要我给她守活寡吗？”

年十三一板一眼的说：“葬礼就别闹的太难看了吧？对谁都不好……既然你们两个无法和平分手，那在离婚的过程中肯定有不少的争斗。”

“那和我的桃色新闻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年十三冷冷的嘲笑着王嘉木这个法盲，“你这几年攒下来的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和平分开，自然皆大欢喜……可万一阿凌搜集了你的材料，说你是行为过错方，若是因为你的出轨行为导致婚姻生活破裂，搞不好的话，净身出户的就是你了。”

王嘉木又不说话了。

年十三拍了拍王嘉木的肩膀，说：“你多加小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阿凌那面的资料我会准备，如果她……你了解阿凌的，这种事儿她完全做的出来。”

“是，她是做的出来。”王嘉木深吸口气，“但我相信，她不会那么对待我的。”

这下轮到年十三不说话了。

王嘉木转了转手上的婚戒，带了十多年了，这早就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斩不断，理不清。

很多时候王嘉木都在想，要是感情能像金钱一样就好了。

清清楚楚，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我回酒店去了。”年十三拿好茶几上的香烟，“后天还要和院方最后敲定下合同，这次你绝对不能不出现了，知道吗？”

“知道了啦！亲爱的好帅！”王嘉木故意逗弄着年十三说，“亲爱的要回去了？不留下陪我睡么？”

年十三不动声色道：“我是可以留下，但你的沙发太挤了。”

“那我们把床上睡着的女人踢下来好了。”王嘉木冲着年十三丢了个媚眼，“一点眼力都没有，打扰我和亲爱的……”

年十三不再和他胡闹，他转身往外走。

王嘉木躺在沙发上看年十三走远，在年十三的手握在门把上时，他突然开口叫他：“年十三。”

“你也会走么？”

年十三回过身来，他的墨镜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我十六岁的时候爱上阿凌，成年后娶她。”王嘉木静静的说，“如今三十二岁，我们要离婚了……年十三，你也会走么？会离开我？”

年十三几乎没有一点犹豫：“当然。”

“什么时候？”

“别家公司律师费出的更高的时候。”

王嘉木笑：“去你妈的吧！”

年十三也笑了。

“年十三，不要跟她睡。”王嘉木轻声说，“不管阿凌怎么诱惑你，怎么喜欢你……你都不要跟她睡，知道么？”

“王嘉木！”

王嘉木的话没有停，他坚持着说：“我身边的女人，你看好哪个，你去睡哪个，都没关系，我都可以送给你。但是，阿凌不行。”

作为一个生意人，王嘉木算的清楚。

年十三睡别的女人，他损失的不过是个床伴。

可年十三要睡了阿凌，他失去的就是他们两个。

年十三点点头。

他突然反问：“何娜也行么？”

王嘉木舔了舔唇角，他沉默的时间稍微有点长。

在年十三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王嘉木才缓缓的吐出一个字儿：“行。”

年十三皱眉，回道：“去你妈的吧！”

“哈哈！骂吧！”王嘉木无所谓的说，“我那个妈你又不是不知道，骂不骂都是一样。”

年十三又不忍心去骂了。

见王嘉木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年十三感到烦闷。

恨不得把他揪过来，直接给他两拳。

从小到大，年十三都让着王嘉木。只要是王嘉木喜欢的，他全可以相送。

王嘉木就像是被呵护长大的弟弟，年十三很大程度上给予了无限的纵容。

“你放心好了。”年十三冷淡的说，“和女人比起来，我更喜欢赚钱。赚钱带给我的快感，要比在女人身上获得的要多。”

王嘉木笑他：“真的假的？我赚了那么多的钱都没体会到……像高潮那么爽么？”

“那要视金额而定。”

丢下这句话，年十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